刘仁轨的生平
刘仁轨(601—685),字正则,汴州尉氏人(今河南省尉氏县张市镇前大庄二组{别名刘响村})在此村的西边桥头有刘仁轨宰相的墓碑。唐朝大臣、著名军事将领、海军统帅。 人物简历: 刘仁轨(601—685.3.2),字正则,汴州尉氏(今河南尉氏)人,唐朝大臣、著名军事将领、海军统帅。 刘仁轨出身隋末的平民之家,虽生在动荡年代,仍“恭谨好学”,“每行坐所在,辄书空地,由是博涉文史。” 唐高祖、唐高宗年间,历任给事中、青州刺史。因征战百济而屡立战功。 人物生平: 唐高祖时期 刘仁轨出身于隋末的平民之家,由于隋炀帝杨广统治残暴,骄奢荒yin,连年大兴土木,并且不断对外用兵,繁重的徭役、兵役使得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在这种环境里,刘仁轨自幼便过着清贫的生活。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刘仁轨却能够“恭谨好学”(《旧唐书·刘仁轨列传》)。从隋大业七年(611年)起,各地相继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参见隋末农民起义)。战乱使刘仁轨无法正常谋生,很多时候都是清闲在家中。但刘并没有将这些宝贵的时间浪费,而是依旧专心学习,“每行坐所在,辄书空地,由是博涉文史。”(《旧唐书·刘仁轨列传》) 唐高祖武德初年,河南道大使、管国公任瑰将曾上表论事,刘仁轨见到草稿后,便提笔改了几个字,使所奏表章焕然一新。任瑰见到表章后,惊异不已,立即将刘仁轨补息州(今河南息县)参军。不久,又转任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东)尉。 唐太宗时期 刘仁轨到任后,很长时间都默默无闻,直到唐太宗贞观十四年(640年)十月,才因为一件事情为人所知。当时陈仓折冲都尉鲁宁自恃品秩高,豪纵无礼,无人能止。刘仁轨对其好言相劝,令其不可再犯。可鲁宁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刘仁轨遂将其投入狱中。鲁宁在狱中不期悔改,对刘仁轨横加谩骂。刘仁轨一怒之下将鲁宁乱杖打死。岐州(治雍县,今陕西凤翔)官员见状,急忙上报朝廷。唐太宗李世民闻知此事,大怒不已,但还是有点不明白:“是何县尉,辄杀吾折冲!”(《旧唐书·刘仁轨列传》)于是将刘仁轨押至长安,当面质问。面对唐太宗刘仁轨毫无畏惧,神色自若地说:“鲁宁对臣百姓辱臣如此,臣实忿而杀之。”时魏徵在唐太宗身旁,见刘仁轨处事刚正,便对唐太宗说:“陛下知隋之所以亡乎?”“隋末,百姓强而陵官吏,如鲁宁之比是也。”(《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五》)唐太宗闻后,转怒为喜,遂提升刘仁轨为栎阳(今陕西临潼北)县丞。 随后,唐太宗要去同州(治今陕西大荔)狩猎,刘仁轨上书进言道:“臣闻屋漏在上,知之者在下;愚夫之计,择之者圣人。是以周王询于刍荛,殷后谋于板筑,故得享国弥久,传祚无疆,功宣清庙,庆流后叶。伏惟陛下天性仁爱,躬亲节俭,朝夕克念,百姓为心,一物失所,纳隍轸虑。臣伏闻大驾欲幸同州教习,臣伏知四时搜狩,前王恒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极盛,玄黄亘野,十分才收一二;尽力刈获,月半犹未讫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供承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百姓收敛,实为狼狈。臣愿陛下少留万乘之恩,垂听一介之言,退近旬日,收刈总了,则人尽暇豫,家得康宁。舆轮徐动,公私交泰。”唐太宗被刘仁轨的奏书所感动,并降玺书表彰了刘仁轨,书中说:“卿职任虽卑,竭诚奉国,所陈之事,朕甚嘉之。”(《旧唐书·刘仁轨列传》) 不久,刘仁轨任新安(治新安,今属河南)令,后累迁给事中。 唐高宗时期 唐高宗显庆元年(656年)八月,李义府恃宠用事,怂恿属下大理寺丞毕正义将罪妇淳于释放,欲纳为妾。大理卿段宝玄发觉后,上告朝廷,唐高宗遂派刘仁轨前去查办此事。李义府知刘仁轨风直不阿,为保全自己,将毕正义逼死。刘仁轨到后,秉公办案,因此得罪了李义府,可惜没有人证,最后没有将李义府定罪。但李义府却怀恨在心,显庆四年(659年),李义府找机会将刘仁轨调出京城,任青州(治益都,今属山东)刺史。 显庆五年 (660年),唐高宗为灭高句丽,决定先攻下百济(位朝鲜半岛西南部),去其外援,然后再攻灭高句丽。三月,唐高宗命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率水陆大军10万出兵百济(参见唐灭百济之战)。八月,唐军平定百济,俘其国王及太子,在其地置熊津等五个都督府,并留郎将刘仁愿镇守百济府城。十二月,唐高宗命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发兵高句丽。刘仁轨则统领水军,监督海运,负责后勤保障。当时的气候不适宜出海,但在李义府的一再催促下,只得出海,结果遇遇大风,覆船,所部死伤严重。朝廷派监察御史袁异式审讯刘仁轨。这时,李义府暗示袁异式:“君能办事,不忧无官。”所以袁异式在审问刘仁轨时便说:“君与朝廷何人为仇,宜早自为计。”而刘仁轨却毫不屈服地说:“仁轨当官不职,国有常刑,公以法毙之,无所逃命。若使遽自引决以快仇人,窃所未甘!”(《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袁异式于是结案上报朝廷,临走时还亲自上锁,以防刘仁轨逃脱。案情上报后,李义府趁机落井下石,对唐高宗说:“不斩仁轨,无以谢百姓。”此时舍人源直心出面为刘仁轨说情,并说:“海风暴起,非人力所及。”(《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唐高宗认为源直心言之有理,将刘仁轨免职,以白衣随军自效。 龙朔元年 (661年)三月,唐命左卫中郎将王文度为熊津(今韩国公州)都督,安抚百济余众,不巧王文度于渡海时死去。百济僧人道琛及故将扶余福信拥众据周留城(今韩国扶安)抗唐,又派人前往倭国(今日本)迎回故王子扶余丰,立其为国王。这时,倭国亦欲乘朝鲜半岛三国内乱之时,保住在高丽半岛上的势力,缓和国内的政治危机,遂派阿昙比罗夫率日军护送扶余丰回到百济。苏定方归国以后,道琛与扶余福信引众围攻百济府城,刘仁愿遣使告急。唐高宗诏令刘仁轨为检校带方州刺史,领王文度部众,从近道征发新罗(位朝鲜半岛东南部)兵以救援刘仁愿。刘仁轨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并说:“天将富贵此翁耳!”(《旧唐书·刘仁轨列传》)于是选吉日而行。临行前,刘仁轨发誓:“拟削平辽海,颁示国家正朔,使夷俗遵奉焉。”(《旧唐书·刘仁轨列传》) 此次,是刚满六十岁的刘仁轨第一次带兵出征,鉴于没有作战经验,所以刘仁轨治军非常严明。刘仁轨率唐军转战而前,所向无敌。道琛率百济军在熊津江(即今韩国锦江)口立两道栅栏,抗拒唐军。刘仁轨率部与新罗兵四面夹击,大败百济军,士卒争入栅内,由于便桥狭窄,落水及被唐军所歼达万余人。道琛连失两栅,遂解除对刘仁愿的包围,退守任存城(在百济西部任存山)。道琛自称领军将军,福信自称霜岑将军,招兵买马,其势愈壮,对唐军构成威胁。刘仁轨见所率唐军兵少,便与刘仁愿合兵一处,养兵蓄锐。 这时,高宗又诏新罗出兵,援助刘仁轨。新罗王遂遣将军金钦率兵向百济府进发。行经古泗(今韩国泗川),遭受福信部阻击,金钦只得由葛岭道(今韩国泗川县与晋州县之间)退回,由此不敢复出。不久,福信杀死道琛,兼并其众,专制政柄,扶余丰“但主祭而已”(《旧唐书·百济传》)。 龙朔二年 (662年)二月,唐平壤道行军总管苏定方久攻平壤不克,又值大雪,遂解围归国。唐高宗也认为不宜再战,便下诏书指示刘仁轨:“平壤军回,一城不可独固,宜拔就新罗,共其屯守。若金法敏藉卿等留镇,宜且停彼;若其不须,即宜泛海还也。”(《旧唐书·刘仁轨列传》)唐军将士也皆欲西归。刘仁轨客观、细致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形势,决定坚守百济,伺机出击。他说:“《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便国家、专之可也。况在沧海之外,密迩豺狼者哉!且人臣进思尽忠,有死无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主上欲吞灭高丽,先诛百济,留兵镇守,制其心腹。虽妖孽充斥,而备预甚严,宜砺戈秣马,击其不意。彼既无备,何攻不克?战而有胜,士卒自安。然后分兵据险,开张形势,飞表闻上,更请兵船。朝廷知其有成,必当出师命将,声援才接,凶逆自歼。非直不弃成功,实亦永清海外。今平壤之军既回,熊津又拔,则百济余烬,不日更兴,高丽逋薮,何时可灭?且今以一城之地,居贼中心,如其失脚,即为亡虏。拔入新罗,又是坐客,脱不如意,悔不可追。况福信凶暴,残虐过甚,余丰猜惑,外合内离,鸱张共处,势必相害。唯宜坚守观变,乘便取之,不可动也。”(《旧唐书·刘仁轨列传》)众将觉得刘仁轨说得有理,皆相从。 时扶余丰与福信等也认为唐军孤城无援,即将撤退,还遣使探问:“大使等何时西还,当遣相送。”(《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从此未加防备。刘仁轨、刘仁愿知百济防卫松弛,遂七月趁其松懈,率部突袭,相继攻克支罗城(今韩国怀德)及尹城、大山、沙井等栅,歼敌及俘获甚众,分兵守之。福信等退守真岘城(今韩国镇岑县),凭借该城临江高险,又当冲要,严兵守卫。随后不久,刘仁轨伺其稍懈,率新罗兵夜至城下,驱众从四面攀草登城,天亮时占据真砚城,终于打通了从新罗运粮的道路。刘仁愿遣使归国报捷,同时请求派兵增援。此时,唐高宗已得知倭国出兵增援百济,遂命熊津道行军总管、右威卫将军孙仁师发淄(州治今山东淄博西南)、青、莱(治益都,今属山东)、海(治朐县,今江苏连云港市西南)四州兵7000人开赴熊津。 福信等丢失真岘城后,处境日窘,又与扶余丰之间的猜忌与日俱增。福信遂装病不出,企图趁扶余丰前来问疾之时,伏兵杀之。不料此谋泄露,扶余奉便帅亲信袭杀福信,遣使分赴高丽、倭国,乞师援助。 龙朔三年 (663年),倭国天智天皇以援助百济为名,令倭将毛野稚子等倾举国精锐27000余人向新罗发起进攻,夺取了沙鼻歧,奴江二城,切断了唐军与新罗的联系。八月,唐高宗以连年用兵海东,百姓困于征调,士卒死者甚众,诏罢36州制造船舰,并遣司元太常伯(即户部尚书)窦德玄等分赴10道,询问疾苦,黜陟官吏。九月,孙仁师率部抵达熊津,与刘仁轨、刘仁愿会师,唐军兵势大振。 唐军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会上有人认为“加林城水陆之冲,请先击之。”但刘仁轨觉得此举不妥,并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他说:“加林险固,急攻则伤损战士,固守则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周留,贼之巢xue,群凶所聚,除恶务本,须拔其源。若克周留,则诸城自下。”(《旧唐书·刘仁轨列传》)此举得到唐军诸将的一至认可,于是于是唐军分为二路:刘仁愿、孙仁师和新罗王金法敏率陆军前进;刘仁轨则与部将杜爽、百济降将扶余隆率水军与粮船从熊津江入白江而下,和陆军会合,同趋周留城(在今韩国扶安,建在白江河口上游不远处的左岸山地上,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初八,孙仁师等在白江打败百济残余部队及倭兵,攻克周留城。由于周留告急,倭将庐原君臣率水军万余渡海而来,准备自白江口登陆。刘仁轨率水军率先到达白江口。二十七日,倭国水军也从海上抵达白江口,两军遭遇。当时唐朝水军为7000余人,战船170艘;倭国水军万余,战船1000多艘。倭军虽在数量在多于唐军,但唐朝因国力强盛,经济发达,所造海船以形体高大、性能良好著称于世。例如,意大利人菲勒斯著的《中世纪的中国与非洲》上记载:“中国大约从公元600年开始,就建造具有五层甲板大吨位的帆船。中国帆船的体积很大,抗风浪的能力很强。”唐代海船之大,可见一斑。此外唐朝水军战船的种类也很多,据李靖《卫公兵法辑本·攻守战具》和李筌《太白阴经·水战具篇》记载,唐朝水军战船共有楼船、蒙冲、斗舰、走轲、游艇、海鹘6种。所以唐朝水军的战船在数量上虽处于劣势,但在质量上却远胜倭国战船。 由于唐朝水军先到达白江口,加上战船精良,刘仁轨遂采取疲敌之策,先抢占有利位置,列战船于白江严阵以待。倭军到后,率先发起进攻,结果不利而退。而唐军仍坚阵而守。二十八日,日本诸将与百济王在首战败于唐水军后,仍盲目地高估自己的实力,错误地认为“我等争先,彼应自退”(《日本书记》卷二十七《天命开别天皇》),于是未加整顿部署,不观天气变化,便“率日本乱伍中军之卒,进打大唐坚阵之军”(《日本书记》卷二十七《天命开别天皇》)。刘仁轨见倭军来攻,充分利用唐军战船的优势,指挥水军将倭军的船只左右夹住,使其不得回旋,随后再施以火攻,一时“烟焰涨天,海水皆赤。”(《旧唐书·刘仁轨列传》)经过激战,唐军四战四捷,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焚毁倭军战船400多艘;击毙倭将朴市田来津;扶余丰趁乱逃奔高丽,其所佩宝剑被唐军缴获;王子扶余忠胜、扶余忠志和倭军残部投降;百济诸城全部归顺,百济再次得以平定,只有迟受信据守任存城不降。 白江口海战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一次大规模的海战,因中国史书记载有限,所以鲜为人知。作战中,刘仁轨指挥有方,在兵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先采取守势,而后因势利导,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并辐以并火,最后取得了中日战争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作战的胜利。陆上倭军闻此讯,大惊不已,“相谓之曰:‘州柔(即周留)降矣,事无奈何。百济之名绝于今日,丘墓之所,岂可复往?’”(《日本书记》卷二十七《天命开别天皇》)白江口海战的胜利,使唐军很快占领了百济全境,形成对高句丽的夹击态势。同时也粉碎了日本侵入朝鲜半岛的野心。日本天智天皇深恐唐军进攻本土,自公元664年开始,在国内耗费巨资,修筑了4道防线,以备唐军。 此前,百济首领沙吒相如、黑齿常之平壤道行军总管苏定方回军后,招集亡散,各据险响应福信,白江口海战后,各率所部归降。刘仁轨好言安慰他们,然后让其各自率军攻打任存城,并准备派唐军相助。孙仁师认为:“相如等兽心难信,若授以甲仗,是资寇兵也。”刘仁轨却不以为然,说:“吾观相如、常之皆忠勇有谋,感恩之士,从我则成,背我必灭,因机立效,在于兹日,不须疑也。”(《旧唐书·刘仁轨列传》)于是发给黑齿常之等粮食和武器,分兵相随,遂克任存城,迟受信抛弃家属,投奔高句丽。至此,百济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