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即是白（6）

    阿锦低下头，扭捏着不肯叫出口，摊主也不在意，他抓了一把奶糖递到阿锦面前。

    “拿着吃吧。”

    阿锦缩回李芳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他：“我不要，mama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摊主哈哈一笑：“还挺懂事，拿着吧，你mama不会说你的。”

    阿锦抬头看向李芳，得到她的首肯之后才接过奶糖：“谢谢叔叔。”

    摊主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他试探着摸了摸阿锦的头，见她没有躲开，眼中更加兴奋。

    “哈哈，好孩子。”

    话音刚落，阿锦便缩回了李芳的身后。

    李芳简单和摊主攀谈几句，便带着阿锦回去了。

    瓜子摊主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他搓了搓手，嘴上哼起小曲，动作麻利的收摊，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东西归拢在一辆三轮车上，晃晃悠悠的骑着往家里走。

    沿途有认识摊主看他这幅模样不禁喊道：“小六这是捡着钱啦？这么高兴呢？”

    名叫小六的瓜子摊主并不回话，只用更加嘹亮的歌声显示自己的好心情。

    小六住的不远，就在这附近的另外一条胡同里，他在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下，门口正坐着一个老头在“吧嗒吧嗒”的抽旱烟。

    “小六回来了，今天瓜子都卖完了吗？”

    小六把剩下的东西拿了下来，他递给老头一小包瓜子。

    “刚巧剩了一些瓜子，您拿着吃吧。”

    老头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手一挥接过瓜子：“谢了。”

    显然二人之间已经极为熟稔，小六提着东西便向院里走去。

    “大哥，我回来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在院里坐着，他上前接过小六的东西转身向房间走去。

    小六见他如此姿态，无奈的撇撇嘴。

    二人回到房间里，男人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为什么不动手？”

    男人的声音低沉还带有一点虚弱感，小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肢瘫软。

    “别和我说这个，我都累死了。”

    男人怒目而视：“你难道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难不成真让你卖瓜子的吗？！”

    小六并不在意他的怒火，他拿起桌上的暖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挥我了？我们似乎从来就不是一个战线上的吧？”

    男人面色一僵：“但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小六吹着热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看不惯你可以自己去。”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

    小六耸了耸肩：“随便你。”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僵了下来，男人见说不动他，无可奈何道：

    “我只是想家了，你难道不想吗？”

    小六放下杯子：“多说无益，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男人冷笑一声：“原则？你的原则多用在该用的地方，现在任务早就结束了。”

    小六猛然起身看着他：“有嘴说别人，不如先看看你自己吧！”

    随着小六的摔门而出，二人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

    门口的大爷无奈的摇摇头：“这兄弟俩又开始了。”

    阿锦吃完饭就去了虎子家，为了答谢他白天的“照顾”，阿锦把奶糖全都给了他，虎子双眼放光的看着手里的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