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尾声（忘却少女的场合） Part.89

    “被人认可......有那么必要吗？”老学院长问道。

    毕竟盖亚德作为星占术大家族的出身，并不是魔法师学院的毕业生，也没有走出过大部分中小家族魔法师学徒的“就职”这条道路。

    尽管他现在是基于公平原则去反血统论，但是在最初的时候，就是成就了他的信心与使命感，直至成为人们口中的。

    “不同于给予魔法师新手的天然信心，在东方成长起来的大部分异术者就是这样的，新人有一段时期会老人带着离开家族，四处游历，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树立自己的信心与价值观。”

    “我个人认为，学院教出来的人仅仅只是踏上了魔道之路的首个台阶，之后从接纳到被他人认同这段过程，这才是大众走向甚至的必经之路。”

    “但是，这个学院已经被协会的决定下摧毁了，在挣扎已经无补于事，我们在冬末重建一座没有协会承认的魔法师学院，就需要走上重建人才信誉的艰辛旅程。”

    在盖亚德这位履历数十年的学院长听来，张云生的人才理念十分清奇，认为学院能提供给学生的最重要产品，是社会集体给予人才的信赖，直至真正成才。

    但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

    除去那些真正只为研究魔道的专注者，从学院岛走出去的人都被协会部门以及各类组织认可招募，并且逐渐在其所在组织崭露头角。

    就是这个“逐渐”的过程，要是那些组织不能容忍这个成长的过程，能成才的人在出头之前就已经因为能力不显著的关系而被辞离，而各个组织对新人的“容忍度”或者说“期待值”，就是来自对学院培养的信心。

    而这个众人的信赖，过去一方面是有魔法师协会进行背书，一方面是学院执教多年积攒的人望。

    重建一座与协会毫无关联的学院，等于把过去的积累一次抛弃。

    盖亚德学院长虽然考虑过把学院交给张云生跟他的冬末来保护，但此刻，终于听出了张云生说的“如果可能，真不想用这招。”这段话中蕴含的沉重。

    但是——

    盖亚德学院长再问了一次：“要促成一座公平对待求学者与教育者，并对世界有所交代的学院，就不得不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吧？”

    “是的。”云生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学院长说。

    “别信我啊......”云生指着学院长手上抱着的巫师帽，微笑道：“虽然戒指还给他们了，但帽子已经回到你手上，接下来，可别太早挂掉了。”

    “你不是答应帮我了吗？”学院长有些困惑。

    “学院虽然很快就要不在了，但是，我能离开这座岛吗？”云生指了指脚踝上闪着绿指示灯的黑色脚环，苦笑道：

    “你若要把这顶难看的帽子交给我，至少，你要活到我出狱才行啊。”

    “我会尽力的。”

    云生听得出，已知自己命数的盖亚德学院长，说出这句话时，下定了万般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