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试探态度
燕辜观他态度规避,不在心中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转而道:“这子安怎么没一点征兆的就回江南?” 王瞎子看没自己啥事,揖手退了出去。 姜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隔壁房屋的檐角:“或许是柒公子有紧要的事需要处理吧。” 这几的传言他略有耳闻,不似那些朝官的焦心焦肺,无可如何,他觉得燕柒离开好的,若是几年内不回京,那就更好了。 “哦?”燕辜闻言眸中精光一闪,他果然知道内! “是何要紧事啊?”他缓和了声音,闲谈似的问着。 姜霁微怔了下,回神后收回了视线,看着燕辜无奈一笑:“柒公子的行踪如何会告知卑职呢?” “卑职刚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燕辜笑了笑:“是啊,定然是有重要的事的。” 姜霁跟着笑了笑,请着燕辜喝茶。 燕辜垂眼盖住了幽深的眸子,抿了口茶,淡淡道:“若在一场持久战中,一方离开了战场,这场战,便是另一方大获全胜了。” 姜霁蹙了蹙眉。 这话看似莫名其妙,但其实是在影如今的朝局。 而从燕辜刚刚的话题来看,说的是燕柒? 怎么,燕柒出京是因为有心皇位?所以被赶出了京城? 应该不可能吧?燕柒那子连皇室玉蝶都不愿意入,会争储? 不过,就算燕柒是争储而被赶出京,与他有什么关系?燕辜这会子在他面前意有所指的是怎么个意思? 燕辜看姜霁不语,微微笑道:“姜副统领是武将,自当知道,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便是选一个对的将领,如此才可保命。” 燕柒的话题听得姜霁莫名,但燕辜这句话,姜霁却是听明白了。 不感叹,这军副统领一职真不是好做的! 含笑颔首道:“下原来对带兵也有一心法,今有幸受教。” “不过,卑职在阳南关时的将领,也就是夏将军,他曾说过,作战之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天时和地利都对了,才会有这人和。” 这是说他不具备天时和地利?不够格争储?燕辜笑起来,懂这些就行! 懂这些说明他不是傻子,看得清局势。 “夏将军...夏知柯啊?”燕辜温和的笑脸上略起了些纠结,嘴角笑意有些嘲弄,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这个夏知柯近来可是活跃的很。” 夏知柯与丰州大营的张怀濮是结义兄弟,共同拥立的人,是瑞王。 自父皇病后,张怀濮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其中便有与夏柯多次往来书信。 他试图截封信看一看他们在密谋些什么,不过没成功。 却也并不难猜想,图的只是那个位子罢了。 也是可笑,跟着宜妃这头蠢猪胡乱蹦,更可笑的是,信还没送到阳南关,父皇就已经大安了。 燕辜倒真盼望着他们闹出点动静来,这样,瑞王就彻底没翻的机会了。 姜霁与燕辜并不熟识,留京任职这么久,与他也只在宫中见过几次,话儿都没正经说过。 不过,姜霁觉得燕辜此人城府极深。 利与不利的话题,到了他耳朵里,好似都没什么所谓,这眉眼嘴角的笑,像是刻上去的。 就是这份“稳得住”,瑞湘两王远远不及。 听他话说一半,且暗指什么,姜霁活像是成了截实心的木头桩子,不明其意道:“卑职近来足不出户,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扫了信王下评说朝臣的兴致。” 燕辜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好再深谈下去,不然就有批评指摘之意了。 他可没有树敌的打算! 笑了笑道:“是本王的不是,与静心养病的人说这些无用的琐碎事。” 上次乔迁宴上燕辜就领会过姜霁的油滑,此次依旧是不敢冒进的,含笑起道:“好了,本王告辞了。” 姜霁忙恭声相送。 勤政里,皇上看着京兆府尹夏恽送来的折子。 折子上说,水雀儿确实是瑞王从花楼里买回去的,那点心厨娘也确有其人,不过派人去两湖寻,却已不见其踪影。 另外,水雀儿的尸体在后院里被挖了出来,从脖颈上的痕迹来看,确是自缢。 而服侍过水雀儿的丫鬟都被瑞王给打死了。 人证,物证,证词,全没有! 相关涉案人员,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瑞王的话根本没办法求证。 故而,夏恽只是呈报了事的“真实况”,具体其中又涉了什么事儿,他不敢妄加揣测。 该做的他都做的,该查的也查了,一应结果呈报给皇上,至于皇上最后怎么抉择,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皇上看的极慢,好一会儿才搁下折子:“夏恽这府尹当的啊...。” 他疲倦的轻叹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 高得盛不知皇上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也不过问,躬给换了杯茶。 皇上端起抿了口,思绪又回到了折子的内容上。 瑞王不惜瞒着所有人也要把这水雀儿养在外面,可见是有几分喜欢的。 可若真喜欢,在她死后,如何会草草掩埋?连个薄棺都不给! 又为什么迫不及待的打杀了服侍的丫鬟? 那不知所踪的厨娘又是什么况? 折子上的线索有限,皇上能猜想到的也有限。 这件事或许如瑞王所说,是个局,他陷在局内,是被人所害。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个局就是瑞王自己设的,为的是贼喊捉贼。 眼下他信疑参半,不能为了些找不到证据的事而杀了这个孩子。 思忖半,皇上给瑞王下了圣旨。 豢养外室,修不正,愧对妻儿。 打杀奴仆,心狠冷血,愧对祖宗。 罚他在府中闭门思过,抄经修心,什么时候改过自新了,什么时候再出府。 而瑞王在朝中的事务则分给了湘王与信王。 湘王是个懒惰的子,故而,信王占了大便宜。 得了些许的天时与地利,信王燕辜又来了二和街。 姜霁坐在软轿上,被抬着到了府门外,软轿上揖手见礼。 燕辜笑的温和:“姜副统领就不必多礼了,是本王叨扰了。” 说着又道出了来意:“是我这胳膊仍旧是隐隐作痛,今来让王神医再给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