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零章 易主
莫说姜家在太子和燕柒修好的事情上做了贡献,怕是在离间他与燕柒的事情上也没少下功夫! 想着木让的死,以及近来太子对他的打压,他一直还疑惑,已经足够小心隐忍了,到底何处出了错。 原来竟是这兄妹俩的功劳! 好! 真是好啊! 辛関接着又道:“当初姜零染瞒着人出京的事情闹出来后,皇上还袒护来着,现下想来,不乏是燕柒相求的原因。” “且那时燕柒从庆州回来后,不知所踪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神情凝重了些:“会不会是太子派他们出京做了什么?” 燕辜冷道:“不无可能!” 说着嗤笑一声:“可现在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太子与燕柒都是谨慎的性子,隔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痕迹留给我们去寻吗?” 况且,他如今也顾不上想这些。 在此之前,不管是皇上、皇后以及太子夫妇,甚至与姜霁兄妹和燕柒,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要赐婚的端倪。 眼下,赐婚的圣旨说下就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连阻拦都不能! 可燕辜想不通,他们究竟是何时、何处,筹谋并商议了这些? 依着皇上的心思,如何会应下这桩婚事?! 难道当初封文靖侯就是为了给姜零染抬身份? 想到什么,他微微敛眉,不对,前几日皇后曾召见了姜零染。 当日,皇上、太子夫妇以及燕柒,都去了承乾宫...是那个时候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足以能看出皇上的态度了! 他是真的没希望了吗?! 大同街,姜家大房。 老夫人这几日正怨恼姜霁兄妹。 姜零染出京不告知就算了,回京后去拜访了万家,拜访了三房,却不曾来过大房,简直是目无尊长,忤逆不孝! 她合计着找个相熟的言官参姜零染一本,好让他们二人知道知道,她不是能随意忽视的! 谁知隔两日皇后就召见了姜零染,且这期间,太子妃屡次登门。 老夫人和姜冼木心中都是起了忌惮,踌躇了没两日,就有了这荒唐的一纸赐婚! 皇上当真是疯魔了! 想当初徐安侯府的嫡女,以及赐婚又抹去婚约的吕家姑娘,那一个不比姜零染担得起? “疯了,全都疯了!”老夫人越想越气不过,破口骂道:“皇家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皇上赐婚,燕柒还真就接旨??没见过女人不成?一个和离过的也要!真不挑食! 一旁站着的王氏听了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忙屏退了左右。 看一眼面色铁青却沉吟不语的姜冼木,以及如炮仗一般一点就炸毫无隐忍的老夫人。 她低声道:“到底是一家子,二房如今辉煌,咱们大房也自然会被人高看几分。” “妾身拙见,是不是去二房一趟?” 当初大房作死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彻底的冷了姜霁和姜零染的心,如今这种情况,若大房不拉下脸去重修旧好,还等着二房主动来? 老夫人病了这一场,越发的糊涂了,竟还存了去参姜零染的心思? 呵,现在姜零染是燕柒的未婚妻,还有谁敢接这差事?! 二人闻言都是抬起了头,眸光阴冷的看在王氏身上。 王氏被看的后脊发凉,瑟缩着道:“妾身只是,只是想要大房更好,绝没有忤逆老夫人与老爷的意思。” 姜冼木看王氏怯怕,轻蔑的哼了一声。 继而扭头看向老夫人道:“儿子知道母亲生气,但现在确实不适合做什么。” “王氏这方法虽蠢,却也可取。” 大房已经不具备算计二房的能力了。 更不用说二房不日将成为皇亲。 老夫人冷道:“现下四姑娘定了婚期,我是她嫡亲的祖母,还愁她不上门?”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已经做够了!” 姜冼木听了这番话,面上讪讪的:“是儿子没用,让母亲受委屈了。” 老夫人浑浊的眼珠淡淡瞥一眼坐在椅中,窝窝囊囊的姜冼木,旋即在心底叹了口气。 无望! 大房出头无望啊! 失望之极,老夫人懒得再与他说什么,看着王氏道:“给钰儿和禄儿新请的夫子如何?” 王氏微垂着首:“妾身不懂那些学问,不过大公子和五公子都说极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 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辈身上了! 平肃侯府中一派萧条。 院子里落叶成堆,却无人清扫。 院落一间一间的上了锁,在枯黄秋日里,显得死气沉沉。 偌大的府邸,也只剩孟致沛所住的一处还余些人气儿。 晚膳时分,厨房里,王路面前的长桌上摆着十几个碗碟,他坐在长条椅上,另一只脚踩在椅面上,坐的十分懒散。 厨房里几个婆子正手忙脚乱的忙着差事,灶中的火烧的旺,清冷的秋日里,几人额头上都见了汗。 不多时,云喜过来,站在门槛外,板着一张黑脸,皱眉训喝道:“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晚膳还没做好吗?” 几个婆子闻言都是朝王路面前的桌子上瞄了过去。 早做好了,也进了人肚子里了! 自从老侯夫人没了以后,孟致沛就越发的不像样,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全在屋子里解决。 没人管束,倒是玩的畅快,懒散的舒坦,可也太瞎了点,找了个什么人做管家?! 眼瞧着这侯府要姓王,竟还不知道!! 不过想到赐婚给燕柒的姜零染,她们觉得,孟致沛瞎,也不是一日了! 云喜顺着几个婆子的目光朝厨房里看去,瞧见了王路,顿时皱眉。 却没发作,抿唇走进去,站在他身边,低声微责道:“你也太大胆了,这可是侯爷的晚膳。” 王路手上的筷子没放,闻言嗤的一笑,吐出了嘴里的鸡骨头。 伸手拉着云喜在身边坐了,黏糊道:“晚上不值夜,去我那里吧?” 云喜闻言羞起来,不过她肤色略黑,那点羞红倒是不明显。 慌乱的看了眼围着灶台转的几个婆子,嗔道:“你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了。” 王路眉一挑,声音更高了:“怎么,谁还敢说什么不成?”说着扭头,狭冷的母光一扫厨房众人。 众人噤若寒蝉,连头也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