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六章 惊马
瞧见姜零染和白蓉走进来,秦若丹笑了笑:“两仪还真没骗我。”说着忙吩咐丫鬟去搬锦兀来。 姜零染二人走到榻边,关切问道:“秦姑娘可好些了?” 秦若丹笑着点头:“好多了。”说着却咳嗽起来,她压下咳嗽,羞赧笑道:“就除了还有些咳嗽。” 燕两仪蹙眉道:“想咳嗽就咳嗽,别忍着。” 秦若丹好笑道:“谁还能忍得住不咳嗽?” 姜零染拍了拍燕两仪的手背,抿笑对秦若丹道:“我前些子风寒,大夫给了枇杷膏,用了以后咳嗽好了很多。” “我待会儿回去让人给秦姑娘送过来,你试一试。” 秦若丹含笑道谢。 姜零染想着宋巳的事,心中觉得不安稳。 趁着说笑的间隙,旁敲侧击的问起了当坠湖的经过。 可秦若丹却不再提后膝弯打软后才掉下去的话了,只说是不小心滑了脚。 又向燕两仪道:“是我莽撞,惊了皇后娘娘。” “待到病愈,必然去请罪。” “咱们之间,何来这种话?”燕两仪闻言愠怒道:“你快闭嘴,好好的歇着吧。” 姜零染知道秦若丹的顾忌。 且以她自己的立场,也不能揪着这件事深问。 听秦若丹说完,便笑着未再语。 说笑了会儿,宋蕴带着新蒸出的点心过来,进屋就笑道:“才忙完手头的琐事,来看看三位贵客。” 三人含笑起见礼。 宋蕴忙上前扶住,不敢受了这三人的全礼。 谦让着落了座,笑指着秦若丹,打趣儿道:“这丫头昨还在我耳边吵嚷着说闷,你们今来,可真真是救了我这耳朵了。” “等她好了,我办个小宴,你们一起聚聚。” 三人笑着称好。 宋蕴看着姜零染就想到了她与燕柒的婚事,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徐州的自己的外甥女,不免在心里叹了声可惜。 燕柒经商,入京后又不刻意的去经营与人之间的关系,故而不少文人雅士都觉得他粗鄙狂傲,对他很是看不上眼,也传下不少指桑骂槐的酸诗文出来。 而国公府和太子走的近,这些年也没和燕柒有过什么往来,所以起初皇上皇后有意撮合的燕柒和金敏佳的时候,宋蕴还曾迟疑过,就怕给金敏佳找了个不着调的,婚后就是受了委屈,也没处说理。 但金敏佳自己喜欢,且徐州也同意,她一个做姨母的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可她没想到,好好的一桩事,到最后却是以那样的方式收了场。 她遗憾可惜之余又觉得或许是金敏佳发现了燕柒上的荒唐之处?对以后的子没信心,所以才一声不吭的逃了? 可如今燕柒与姜零染定了亲,事事亲力亲为,光是嫁衣和仪程的问题就去礼部问了好几次。 双吉街的宅子,每必要去一趟。 就连那万花楼里的jì)子,也撵走了。 谁也没能想到,燕柒这样的人一旦收了玩心,竟是这般的体贴周到! 如今京城的贵女,哪个不艳慕姜零染? 若早知是如此,宋蕴就是绑,也要把金敏佳留下来。 姜零染察觉到宋蕴的打量,微微笑着看回去:“这点心蒸的松软可口,很好吃。” 白蓉手里也捏了一块,已咬了两口,闻言点头道:“确实好吃。” “上了年纪,就喜欢看你们这些孩子多吃多笑。”宋蕴眉眼弯弯,笑的温和:“待会儿啊,我让厨房多蒸几屉,你们带回去。”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皆是笑的憨厚:“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宋蕴笑意更深:“在我这里,不必客气。” 燕两仪看她们二人吃的欢快,道:“我也尝一块。”说着咬了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她觉得松软,好克化,便又捏了一块递给秦若丹。 宋蕴看着又让丫鬟去换茶来。 三人吃了点心,喝了茶,怕待的太久,让秦若丹耗神,便起告辞了。 秦若丹拉着燕两仪的手,可怜巴巴道:“隔两你们若无事,便还来找我玩,我着实闷的很。” 三人笑着应了。 离了国公府,三人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姜零染想着今姜霁下职早,便道:“好久没给兄长买芝麻小酥饼了,咱们回府前绕一趟庆文街吧。” 文叔点头称是。 一路到了庆文街的祥和茶楼,文叔没下马车,大虎进去买小酥饼。 车厢里,厢竹看着出神的姜零染道:“姑娘是有心事吗?” 姜零染摇了摇头,问厢竹道:“你今在国公府里,可曾听到秦姑娘院子里的人议论她的婚事?” 厢竹摇头:“并未有人提及过。” 姜零染想到宋蕴和秦若丹皆是谨慎缜密的子,能近伺候的丫鬟必也不会是轻率的。 现在他们只是属意宋巳,有意结亲,并未明确定下,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胡乱的说。 厢竹看姜零染眉头皱的死紧,疑惑道:“姑娘怎么担心起秦姑娘的婚事了?” “总觉得,要出事。” “心里不安稳。”纵是前世,姜零染也未曾见过宋巳,更不知他是何时得了燕辜的青睐,并决定重用。 而如今她也不清楚宋巳是怎么让皇后和秦家认可了的! 亦不知,如今的宋巳究竟是太子的人,还是,燕辜的人! 这种摸不清,抓不着的感觉,让她不安。 厢竹更疑惑了,眨眼道:“秦姑娘成亲,您为什么会觉得不安稳?” 说着想起什么,忧心的皱起了眉:“依奴婢看,您不安稳,是这几梦魇没睡好的缘故。”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回京后姜零染便开始梦魇,起初三五一次,到了这几,便频繁的每夜都要被惊醒。 提起梦魇,姜零染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最近,她总梦到前世的事,梦到兄长死,梦到燕柒埋在了燕山。 梦见厢竹和青玉提着食盒离开她。 厢竹看姜零染揉额角,轻声哄道:“姑娘,待会儿回府就请大夫诊诊脉,好不好?” 姜零染刚要应声,马车忽的向前一冲,她和厢竹都没防备,一个被车壁撞了脑袋,一个被小几磕了膝盖。 文叔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扶稳坐好,马惊了!” 厢竹一听惊马就吓得要丢魂。 忙抖着毯子裹住了姜零染,毯子不厚,但总好过皮肤直接磕碰。 马车从跑起来速度就一直在加快,姜零染听到了路人惊叫的声音,皱眉道:“文叔,往人少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