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九章 比如
拍过后又摸了把他的头发,还湿着。 拿起被他丢开的帕子,胡乱的按在他脑袋上,用力的揉搓起来。 燕柒被她揉的差点坐不稳,幸而抱着她,稳住了身体。 头发胡乱的糊在眼前,他也不揭开,闷笑着道:“娘子,温柔点。” 姜零染从发丝间看到他舒服的眯起眼,嘴角噙着笑,不觉给了个白眼,手上却是减缓了力道。 等到擦干了头发,厢竹也熬好了姜汤。 姜零染看着他喝干了一碗,才刚稍稍放心,就听他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 厢竹抱湿衣服的手一抖,睃一眼姜零染的神色,急忙退了出去。 燕柒:“...”对上姜零染看来的视线,他咧嘴笑道:“我逗你玩呢。” 逗她玩?姜零染呵笑道:“我才知道,我竟喜欢和喷嚏玩?真是多谢公子提醒。” 燕柒:“...” 姜零染挑了本书到了内室,瞧见了榻上乖乖躺着,眼巴巴望着她的人。 嘴角一抽,转脚往窗下的椅子走去。 燕柒知道她现在不想理自己,找着话题道:“舅兄春心萌动了。” 姜零染看出来了,不用他来。 而她也正想着怎么才能尽快的促成这件事情。 故而听言连头也没抬。 燕柒趴在榻沿上,看着她道:“不如过两日我做东,请白蓉过府做客?到时候你带着舅兄过去。” 姜零染翻书的手一顿。 自他进京,还从未主动与白家的人有过什么亲密的交集。 就是与太子妃的关系也是刚缓和不久,却也未曾宴请过她。 眼下为了姜霁,要办宴请白蓉? 她抬眼看着他。 燕柒眼巴巴的回望着,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 姜零染淡淡垂下眼:“不用。” 燕柒泄气。 想了想又道:“还别,这秋雨淋在身上,真是凉的沁骨。”着十分应景的又打了个喷嚏。 姜零染捏书的手加了些力道,指骨泛着白。 燕柒瞧她一眼,嘴角带了些笑。 裹着被子在榻上打了个滚:“娘子,别看书了,快来帮我暖暖。” 姜零染怨他不爱惜自己,却也不忍他受冷,丢下书站起身,先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薄被,而后才往榻边走。 给他加了一床被子后,她钻进被窝里,暖烘烘的,根本没有冷意。 自知上当,姜零染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燕柒把人骗上来,忙抱紧了。 脑袋枕在她胳膊上,在她耳边软软的:“我错了,别生气了。” 湿热的气喷在耳朵边边上,姜零染禁不住,却又不好。 只推着他的脑袋道:“起开,压着我不舒服。” 燕柒用力一翻,就换她趴在自己身上了,接着承认错误:“下次若再下雨,我一定穿上蓑衣,不叫你担心。” 这厮最是知道什么话能让她消气!姜零染气闷的看他一会儿,撑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肩胛骨处却被他的手掌按住,她的脸摔回他的颈窝里。 听耳边他得逞的笑,姜零染气的拽开他的衣领,在他锁骨上咬了口。 他如今瘦,锁骨格外明显,像是被层皮包着一般,姜零染下嘴的气势足,却根本没舍得用劲。 燕柒吃痒,笑了起来。 “你,你也太敢笑了吧!”姜零染急忙拿着枕头盖在他脸上,捂住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燕柒笑够了,揭开枕头看着她。 头发乱乱的,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沁着些笑出来的泪花,缱绻的盯着她。 对视片刻,姜零染便觉得有些撑不住。 暗骂一声妖孽,捡起枕头,重新盖上去。 燕柒任她盖,伸手扶住她的腰,把人压在怀里:“你想和我什么吗?” 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后传出来。 姜零染手上一顿,揭开了枕头。 他闭着眼,嘴角带着点笑,感到枕头移开,睁开了眼。 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姜零染讷讷道:“什么?” 燕柒眼角往下弯,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比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折身翻起,撑手在她耳边,轻吻着往下,印在她唇上。 把她要的话尽数都吞了下去。 ... 被窝里的热气太蒸人,燕柒伸手,把加盖的一床被子掀开,而后把人捞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姜零染摸着锁骨上的牙印,瞪他一眼:“你属狗的?” 燕柒笑了起来:“昨儿我好像也被咬了?” 姜零染顿时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听信王殿下想要求娶秦姑娘,这事儿你知道吗?” “嗯。”燕柒道:“听了。” 姜零染道:“你,他是真的喜欢秦姑娘吗?” “怎么可能。”燕柒轻笑了下:“依我看,他是想要秦家不痛快。” 姜零染闻言蹙眉。 秦家好像没得罪过燕辜吧? 他这么能忍的人,无缘无由的竟然要对秦家发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还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燕柒瞧出了她的疑虑,拭了拭她额角的细汗,将一缕碎发抿在耳后,轻声道:“别想那么复杂。” “秦家是太子党,与燕辜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得罪与不得罪,从站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也无谓后面做了什么。” 姜零染觉得有道理。 她对燕辜的了解不如燕柒多,或许是她高估了燕辜的忍耐力。 “经了这事,他再想用懵懂的模样糊弄朝臣,可就不容易了。”姜零染觉得这么挺好的,站在擂台上正经的打一架,痛快的分出胜负。 总好过于他藏在暗处做手脚、扮可怜,太子就算要反击,也有被人打压兄弟的嫌疑。 可前世,燕辜和秦若丹明明无交集,想着府里住着的黎锦,姜零染皱眉道:“你觉得皇上会答应吗?” 燕柒笑道:“当然不会。” 最不想朝政动荡,民心惶惶的人就是皇上了。 姜零染蹙眉道:“那他岂会善罢甘休?” 燕柒闻言敛了笑,捏了下她的脸:“他们的擂台,由他们去,你别总想这些!” “你就是想得太多,晚间才睡不好的。” 姜零染拉着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憨憨笑道:“有你在,我怎么会睡不好?” 太子和秦家给饶感觉都是安分忠厚的,但若这安分忠厚的背后没有雷霆手段,怕是无人信! 燕辜就算有使手段,太子和秦家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主儿。 她确实白cao心了。 “睡觉吧。” “嗯。”燕柒熄疗烛,等到眼睛慢慢的适应黑暗,瞧清楚了怀里的人,他盯着她睡觉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拥紧睡了。 次日雨水不歇。 姜零染撑着伞往前院去,询问松鼠和文叔的动向。 姜霁道:“早间传了信回来,还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