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零章 十日后成婚
姜霁道:“你可还记得,文安王派去江南的人叫什么名字?” “鸩髯。”军师喝了口酒,道:“他是文安王手下最得用的杀手之一,这些年一直居在汝州。”说着想到什么,目光冷了冷。 或许,他的妻儿也是被鸩髯给杀的。 姜霁转而又道:“我们家与汝州并无仇怨,文安王为什么要毒杀我meimei?” 军师摇摇头:“这件事情我未参与,但我猜想,他的目标应该不是文靖侯,而是燕柒和皇上。” 姜霁皱起了眉头,已经猜到了军师后面的话。 军师接着道:“远在汝州,再不甘心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他恨皇上,不愿看到皇上过的顺遂。” “所以不管是对文靖侯下毒,还是利用信王去算计太子和燕两仪,都是为了看戏。看一场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大戏!” 说着喝了口酒,笑起来:“其实最后谁登基,他根本就不在乎。” 午后,姜霁将所审口供递到了御前。 皇上看后沉默了下来。 姜霁明白这份证供在皇上看来就是个大雷,不敢出声打扰,站的双腿都僵了,才听到皇上道:“辛苦你了。把人送到宫里来吧。” 姜霁颔首道:“末将惶恐,能替皇上分忧,是末将的荣耀,不敢言辛苦。”说着揖了揖手,退出了大殿。 等到他带着人再次进宫的时候,正遇到疾步匆匆出宫的小福子,手里捧着一卷黄轴,不知写了什么。 交了差,被皇上命令务必缄舌闭口,姜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颔首应是。 姜霁的心情很沉重。 燕柒一定是想知道他母亲的真正死因的。 而惩治凶手,必然也是他朝暮想做的事情。 可皇上会不会告诉他呢? 怕什么来什么,刚到府门口就遇到了燕柒打马回府,一时恨不能把脸捂起来,让燕柒瞧不见他。 燕柒只扫了一眼,顿时欣喜叫道:“兄长!!” 姜霁闭了闭眼,轻叹一声,真真是躲不掉。 “兄长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燕柒哈哈笑着,翻身下马后亲热的揽住了姜霁的肩膀:“你再不回,我都要去禁军里找你了。” 姜霁想着军师的话,一时连重话都不忍朝他说。 笑着道:“一起用晚膳吧,让厨房给你做锅子。” 燕柒自然应允。 二人结伴进了府。 席间姜零染和燕柒问审讯的结果,姜霁用一句皇上让保密,回绝了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都没在多问。 吃了一半,松鼠跑进来,急声道:“有大消息!” 三人齐齐皱眉:“什么消息?” 松鼠咽了咽口水,缓了口气,道:“皇上给信王赐婚了。” 三人闻言都是怔了下。 不用多说,赐婚的对象一定是黎锦。 竟不是赐死,而是赐婚???姜零染和燕柒皱着眉,又是朝姜霁看了过去,更加的好奇审讯的结果了。 松鼠看三人都沉默着,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 一时心生无奈,亏得他从府门口跑回来的,原来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接着又道:“信王妃就是黎锦,婚期定在十日后。” 姜零染微讶:“十日?” 松鼠点头:“就是十日后。” 姜零染点点头,让松鼠退了出去。 姜霁夹着rou在锅里涮,无视左右的目光。 二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低头去用膳了。 信王成亲的消息一出,可忙坏了礼部。 十日就是准备个宫中节宴都够呛,何况是一个亲王的婚礼? 更何况燕柒的婚事在即,许多事情还未完善,时间上哪里够用? 郭溯已经预料了十日后这场婚礼有多么的没眼看,又恐会隐刺被信王拿住话儿来刁难,所以提前去御前诉难处。 皇上批着折子,头也没抬的听完了郭溯的话,淡淡道:“那就一切从简好了。” 郭溯一愕。 他以为皇上会从别司借人给礼部用,也以为皇上会召集民间的绣娘木匠赶工,更已经做好了被皇上训斥惰懒jian猾的心理准备。 却独独没想到,皇上会说这样的一句话。 愕了片息,郭溯回神,忙揖手称是,退出了大殿。 满面愁容的来,心情欢快的走。 有皇上的口谕在,他什么都不怕了! 不禁又想,看来太子府发生的事情让皇上彻底的厌恶了信王了! 消息传到荣国公府,上下人等都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宋蕴去秦若丹的院子,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我的儿,以后都不用再病着了。” 秦若丹一怔,旋即会意的笑了,拉着宋蕴的手道:“是不是解决了?太子殿下给解决了对不对?” 宋蕴笑着点头:“解决了。”说着又道:“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若丹含笑称是。 太子妃进宫去帮皇后一起安排黎锦待嫁的事宜。 太子则免了罚跪一事。 瑞王听闻这些便知道,姜霁他撬开了军师的嘴! 而证词对太子绝对的有利! 愤恼的砸了茶盏,咬牙叱骂道:“真真是太子的一条好狗!” 温淮就怕瑞王的怒火波及到他的身上,战战兢兢的转移话题道:“殿下,云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瑞王喘了几口怒气,咬牙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 温淮连多问一句都不敢,忙应声称是,下去吩咐了。 京兆府这边,夏恽正为皇上这两日的决定感到头疼。 信王落势,那必然是太子赢了,而姜霁一定也是立了大功的! 可他这牢里还住着个烫手山芋! 这混乱的当口,若闹起来,这烫手山芋可怎么送的出去?! 更不用说姜霁现在是皇上和太子身边的红人! 贾六看夏恽愁的要把头发揪秃,出主意道:“不如...。”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时候只要云喜没了,那悬在夏恽头上的刀也就消失了! 夏恽心有动摇。 思忖着道:“可瑞王那边怎么交代?” 贾六暗道夏恽糊涂,这个时候难道不是保命最要紧吗?! 且他怎么总是看不清局势?除非天降横祸,不然,太子必然是会登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