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四章 这娘子是亲的吗?
姜零染看了会儿,诧异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说着将花钗比在鬓间,看了几眼,又错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柔和的笑意都快沁出来:“很衬我,对吗?” “太粗糙了。”燕柒道:“配不上你。”说着就要从她手里抽走。 姜零染忙捂在怀里,嗔他道:“送人的,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燕柒看她这般,失笑道:“再给你做支好的。” “我很喜欢这支。”姜零染说着把帕子递给他:“不过等你做了更好的,我也照收。” 燕柒听她说喜欢,只好由着她了。 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道:“月色皎洁,有心相邀文靖侯夜游,不知可否赏光?” 姜零染微微瞪大了眼:“现在?”想到什么,恍然道:“怪不得你不让两仪住在我这里,原来是早有打算了。” 燕柒也不瞒她,笑道:“已经准备多日了。” 姜零染好奇起来,也有些迫不及待。 等擦干了头发,她用花钗挽了发,问他道:“好看吗?” 燕柒靠在梳妆台上,很认真的看了看,片刻摇头,刚欲开口就听她道:“你就算说不好看,这花钗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 安排了厢竹青玉后,姜零染裹着斗篷站在了院墙下,看看墙,又看着他,忧心道:“你行吗?” 他身子骨还没恢复到最好,仍旧在用药,自己翻墙或许很轻松,但若带个她,不知会不会吃力? 燕柒闻言闷笑起来。 这个问题,他能回答不行吗? 姜零染疑惑莫名的看着他,不知哪个字戳到了他的笑点? 燕柒不好多做解释,轻咳一声,道:“放心。” 说完抱起她,轻松的翻上了墙头。 上一次被他这么带出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此时的境况与上次已是大不相同了。 姜零染笑意满足,紧了紧圈住他脖子的手。 听到巡夜的脚步声,燕柒抱着她躲在了暗处,垂眸看她一眼,低声道:“一直看我做什么?”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姜零染不敢高声,凑在他耳边,压着声音道:“害羞了?” 燕柒笑起来,这小丫头如今戏弄起他来倒是游刃有余的。 俯首在她唇上啄了下:“羞的脸都红了,文靖侯快救命。” 原本是要戏弄他,可这话听在耳朵里,姜零染反倒羞的不行。 “...前儿巡夜时遇到了一只大耗子,差一点就抓住了。” 一道人声突然响起。 姜零染微一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如今这么冷,还能有耗子?你花眼了吧?” “耗子我还能不认识?” “遇到这种事情往内院报一声就是了,养只猫就能解决,喊打喊杀的怕是会惊了姑娘。” 一行人低声交谈着走过去。 灯笼的光消失,入目又是黯淡下来。 燕柒站了会儿,从暗处走出来,极快的翻过了院墙,跳入了他府里。 放她站稳,笑道:“刚刚想说什么?” 姜零染睨着他道:“不懂怎么救命,想讨教你来着。” “不懂?”燕柒笑起来,捏捏她的脸,意有所指的道:“再没有比你更懂的了。” 看着越来靠的越近的人,姜零染忍着笑,伸手盖在他脸上:“再有一个多时辰今日可就过完了。” 燕柒恍然。 拿下她的手攥在手里,领着她往偏门走。 许是他早已经安排过,他们所行之处,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顺利的到了偏门,门外百香和阿芙驾着马车等候多时了。 姜零染新奇的看了会儿固定在小几上的琉璃灯盏,又看着他道:“咱们这么出去万一遇到巡防营巡夜怎么办?” 燕柒找出毯子盖在她腿上,道:“百香能应付。” 姜零染又道:“那咱们去哪里?” 燕柒道:“上次去月湖游船,你不是说想夜游来着。” 姜零染想了想,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 不过...“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没想到他不仅记住了,还挑着这样的日子让她如愿以偿。 燕柒笑道:“你喜欢的东西,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被对待的。” 姜零染微微哽住。 片息伸着手抱住他,低声道:“燕柒,有你真好。” 燕柒轻笑起来。 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马车很快到了月湖,岸边停靠着一艘画舫,还不等姜零染多看,就被燕柒扶着上了船。 到了船舱里,燕柒道:“等我一会儿。”说完便出去了。 这一等便是两刻钟,姜零染几乎要睡着,搁下书站起身道:“出去走走吧。” 阿芙颔首称是,拿着斗篷跟上。 画舫已经停在了湖中央,岸边稀稀疏疏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月遥遥相对。 姜零染看着,好微微笑道:“我还从没这么看过星月和烛光。” 阿芙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笑道:“夫人若喜欢,以后就多让公子带您来。” 姜零染点点头,忽的想起一事,扭头问她道:“对了,燕柒去庆州的时候你跟着了吗?” 阿芙不知内情,如实答道:“我们都跟着的。” 姜零染笑意加深,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与我说说,你们都做什么了?” 上次她问燕柒,燕柒恼羞成怒的狠狠的收拾了她一顿,到头来,她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眼下燕柒不在,正是好时机! 等到燕柒端着长寿面出来的时候,正听到阿芙说:“...那石阡的管家就发动石府里的人动手,我们以为轿子里是您,自然不能谦让,两方人当街就打起来了。” “他们自然是胜不了咱们的。抢了花轿就奔城外走,公子听到轿子里的人哭,还以为是您,心疼的不行,就想着哄一哄,谁知道轿帘一掀开,竟不是您,当场脸就黑了。” 姜零染哈哈的笑。 燕柒端碗的手抖了抖。 这娘子是亲的吗? 听了这种事情竟然还能笑的出? “然...然后呢?”姜零染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催着阿芙继续讲。 阿芙也是笑,笑罢学着燕柒的声音与神态:“公子对轿子里的人说,实在对不住,我水土不服,抢错了。” 燕柒听到这里,老脸血红,轻咳一声打断了阿芙的话。 阿芙看到正主来了,还颇为不悦的样子,忙闭紧了嘴巴,偷偷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