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人家在这里办事，他觉得人家叫的难听，长的难看？ 难道他觉得自己好看，叫的好听就可以随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吗？ 宁是否在酝酿狂野的事，苏言不想确定。再宁又一次朝着她看来的时候，麻溜的走了。 而宁站在原地未董，只是看苏言脚步利索走的飞快。宁她不是也能走快吗？刚才为啥在自己后面晃悠，不追上自己给自己赔不是？ 莫尘总是说她对自己多惦记多在意。可现在，宁觉得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特别是对比之前，之前刚找到自己的时候，她对自己还尚且热情，总是想着抱他。可现在，她都不说那话了，也不用那热切的眼神看她了。 而刚刚，她走的那么快，让宁更觉得苏言对他没想法了。 这边，宁乱猜疑。另一边，莫尘松了口气。刚才，看主子盯着夫人的眼神，他还真担心主子也想来个以地为床，天为盖，乱来。 “莫尘。” “属下在。” “你说，我姿色是不是不如从前了？” 莫尘…… “你怎么不说话？” 莫尘:因为他从没想过作为属下还要cao心主子的姿色。 “回主子，属下觉得你依旧姿色过人。” “是吗？” “是。”莫尘应的铿锵有力。 宁听了，看了莫尘一会儿，而后抬脚走人。 至于对莫尘的话，是信了？还是没信？莫尘是看不出来。 只是，主子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姿色来了？难道，又想着去做谁家的上门女婿不成？ “爹。” 闻声，宁抬头，看呆呆走了过来。 “爹。” 宁上下打量了呆呆一眼，他大儿子都这么大了？ “你多大了？” “回父亲，儿子十三了。” “娶妻了吗？” 呆呆……“没有。” 呆呆说完，看他爹脸上表情似好看了些，“晚些时候再成亲，我不想太早当祖父。” 当祖父，他会觉得自己什么姿色都没了。 “是！儿子听父亲的。” 呆呆现在都还没想过成亲的事儿。 听呆呆应的爽利，宁心下觉得满意。看来他过去教子有方。 “你怎么过来了？” “爹这么晚上了还没回去，我不放心来接接您。” 听言，宁他确实是教子有方。 “爹，今天过的开心吗？”呆呆关切道。 “不是太开心。” “为何？” “因为你娘她……”宁说着顿了顿。 呆呆正待他父亲说下去，却见他说了一半儿停下了。所以，他娘亲怎么了？ 呆呆正要问，忽而胳膊被宁拽住，紧紧的。借着月光，又看他父亲嘴巴紧抿，神色紧绷。 “爹，您怎么了？”为啥突然瞧着很紧张的样子。 难道是他娘亲扛着大刀过来了吗？因为刚才他父想说她坏话。 呆呆猜疑着，听他父开口，“有鬼！” 有鬼？！ 这两个字，呆呆听着相当的飘忽，可宁却说的分外的坚定。让呆呆不由的四处望了望，鬼？在哪儿？ “爹，没有鬼。” “有！我说有就有。” 这次，宁说不的不止是大声，简直是还有些激动。 呆呆…… 莫尘赶忙开口，“有，有，主子说有就一定有。所以，我们赶紧回家吧。”莫尘说着，偷偷扯了扯呆呆的袖子。 呆呆意会，伸手握住宁的大手，“对，我们赶紧回家吧。”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呀。” 就这样，一路上，宁拽着呆呆的手，拽的紧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别的地方一点不敢多看。好似看一眼就会有许多可怕的生物朝着他冲过来一样。 呆呆看看自己被拽的生疼的手，看看他爹。原来他爹怕鬼呀！ 他爹这样子，真是跟囡囡那小丫头一样。那小丫头她一到晚上也是疑神疑鬼的不敢出门，怀疑外面有怪东西。 莫尘跟在后，看着宁那紧张的模样，不由的想到他第一次知晓主子怕鬼的事。 那次，在野外他刚做好饭，就看到他家主子指着某处说着有鬼，那认真又紧张的样子，也是吓了莫尘一跳。接着，他先是坚定的怀疑主子看错了，可看主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煞有其事的样子，也跟着疑神疑鬼起来。又是怀疑主子又阴阳眼？又是嘀咕莫非真有鬼存在？ 包括现在，这种猜疑也依旧存在。因为主子这幅表情，怎么看都好似他真的看到了一样。 想着，莫尘不由的又四处望了望。 “爹。” “嗯。” 宁连应都紧张兮兮的。 呆呆看着他道，“爹，我刚才好像也仿佛看都有个白的飘过去了。” 呆呆这话出，不止是宁把呆呆的手握的更紧了，就连莫尘后脑勺也紧了紧，一时竟有点不敢左顾右盼了，感觉一回头，一转眼，就会有个青面獠牙的东西正在朝着他扑来。 得慌。 手被拽的更疼了，呆呆忍着疼，道，“如果娘在这里就好了。娘她最不怕鬼了！” “真的？她不怕鬼？她为什么不怕？”宁怀疑又好奇的问道。 “娘自来胆子就大。所以，她从不怕一个人走夜路。刚才她不就是自己一人先回去了吗？” 她确实是自己一人先走了。 听呆呆这么说，宁已是信了几分。 莫尘看着呆呆，心里确实犯嘀咕，夫人瞧着确实是不怕。可是，他为啥感觉小公子是故意说给主子听到呢？透着丝丝别有居心的感觉？ “囡囡也最怕鬼了。可，她只要跟娘一起就啥也不怕了。” 听到呆呆这话，莫尘眼帘微动，隐隐明白了什么。 而宁听了，看着呆呆，没吭声。而心里，没想到苏言竟然不怕鬼。这样的话，她不怕他，好像也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她鬼都不怕。而他，就是再拽，也没鬼可怕。 因这种想法，之后苏言厉害，宁非常自然的就接受了。甚至觉得，她厉害是应该的，她不怕他，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夫人，二夫人，二爷和小公子他们回来了。” 老夫人“回来就好。” “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两个娃子兴奋了，从床上爬下来就去找爹了。 苏言铺着床，随着他们去闹腾宁。 王嬷嬷看苏言将要西屋的床铺铺好，心里夫人今天还要带着两个小主子在西屋睡吗？ 哎。 二爷好好的时候脸皮多厚呀！现在，人糊涂了，怎么反而矜持起来了呢？ 好好的两口子，还要分开睡，这叫什么事儿呀。 娃子都三个了，二爷行事作风去学起那未出阁的大姑娘了。真是，活的时间长了什么事儿都能遇上。 未出阁的大姑娘夜里可不会跑去偷看。而宁二爷会！ “爹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等了你好久。” “爹爹，爹爹，你今天在外吃饱了吗？” 作为跟爹爹一起挨过饿，知道爹爹挨过饿的囡囡，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嗯，吃饱了。” 苏言听着他们父子父女的对话，本以为宁会不耐直接去东屋，没想到他走进西间来。 走进来，看看苏言，随着走到床前，抱起床上的一床薄被。 看到宁这动作，王嬷嬷心下一喜，哎呦！二爷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作为丈夫要跟媳妇儿一个屋才是正常的了。 王嬷嬷内心正欣喜，就听宁二爷对着苏言说道，“我今天带囡囡一起睡。” 说完，抱着薄被，抱起囡囡去了西屋。 囝囝眼巴巴的望着宁抱着囡囡离开，望望苏言，“娘亲……” 爹爹偏心，爹爹为啥不带我一起睡？ 囝囝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 苏言重女轻男？ 苏言伸手将囝囝抱到床上，“爹爹是今天跟meimei一起睡，明天就跟囝囝一起睡了。” “真的吗？” “嗯，真的。”苏言说完，抱着囝囝走到老夫人屋里，将娃子交给老夫人，去了东屋。 走到东屋，看父女俩正忙活着在铺床，囡囡挥着她的小胖胳膊正在拍打床铺，宁正在摆枕头，那画面瞧着温馨还和谐。 “囡囡。” “娘亲。”囡囡看到苏言，甜笑着开口，“娘亲也来一起睡吗？” 宁听了，看看苏言，她也要一起睡？若是她非要来。那，宁觉得他也不是不可以。 “这床小，娘就不来了。”苏言说着，将囡囡从床上抱下来，“去把你的小枕头拿回来吧。” “好。”囡囡应着，还不忘跟宁道，“爹爹，你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啦。”说着，跑开了。 苏言看着宁，直接开口，“怎么想跟囡囡一起睡了？” “我不能跟她一起睡吗？” “当然能。只是我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说跟娃子一起睡，睡的浑身难受吗？还说再也不跟娃子一起睡了？怎么这么快就又改变主意了？” 要你管！ 宁想横一句，可是想到苏言比鬼都厉害。那蛮横的话不觉就咽了回去，没什么表情道，“囡囡不是怕鬼吗？我不是当爹的吗？我理当保护她。” 听言，苏言挑眉。这话，苏言不信，宁他在说谎。 这厮现在稀里糊涂的，连怎么当爹都不会，就更不懂得做慈父是怎么回事儿了。 “爹爹，爹爹，我回来了。” 囡囡抱着枕头，迈着两个小短腿跑回来。苏言看看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囡囡说，让她睡醒时记得给爹爹盖被子，然后就离开了。 “娘。” 院中，呆呆叫住苏言，对着她低声道，“娘，爹为什么要带囡囡一起睡，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说。” “因为囡囡怕鬼，爹爹也刚好怕鬼。所以，爹爹搞不好觉得他们父女同命相连才带囡囡一起的。” 苏言听了，神色不定，“你说你爹怕鬼？” 呆呆点头，然后将刚刚在路上的事如实的对苏言说了一遍。 苏言听完，就一个感觉这下好了，让宁投怀送抱或变得轻而易举了。 当下，苏言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恐怖故事。想着，真想现在就进去跟他讲讲看，想试试能不能吓的他支吾乱叫。 想到那画面，苏言笑。 只是，就是不知道支吾乱叫之后，宁是投怀送抱呢？还是直接翻脸呢？ 呆呆看他娘亲的反应，心里他娘亲果然也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 莫尘无声叹气，他本以为主子听了呆呆小公子的话，会想着跟夫人同塌而眠，用夫人来驱鬼。然，他没想到主子竟然要带着小小姐作伴。 主子难道是想比一下小小姐跟他谁更怕鬼吗？ 主子在想什么？莫尘想不明白。 另一边，老夫人知晓怎么回事儿后，对着难过的囝囝道，“囝囝，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知道吗？” “嗯，知道。”声音小小的，还陷入‘我爹为啥不带我睡’的委屈中无法自拔。 “囡囡是女娃娃，你爹能带着她一起睡的时候是有限的，至多到七岁，你爹就不能再带着她睡了。所以，你爹才会先带着她。可你不一样，你是男娃娃，无论多大，只要你想都可以跟你爹一个屋子睡。” 老夫人还怕囝囝听不懂，从盘子里抓一把瓜子放到桌上。数出四个放一块，抓一把放一块，“囡囡与你爹能同塌而眠的就这些，而你，有这么些。” 许多道理，囝囝不懂。但，他的比较多，他还是看的出的。 苏言站在外，听到老夫人给囝囝说的话，转头对着王嬷嬷道，“还是祖母最懂得怎么教娃子。” 王嬷嬷听了，轻笑着道，“那也是囝囝小公子聪明，懂事。若是遇到不懂事的，说什么道理都无用。” 听言，苏言眉头几不不见的动了动。 王嬷嬷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失言了。 苏言与王嬷嬷对视一眼，不由都想到了宁有壮。 老夫人懂得教养，但有人不受教也是无用。 另一边…… 宁和囡囡父女俩钻到被窝里，宁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囡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囡囡，你晚上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宁觉得这世上就是有鬼。可很多人都说没有！所以，到底有还是没有？宁很想听囡囡说说，不是都说小孩子的眼睛纯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所以，如果囡囡说没有看到过。那，宁就相信鬼呀什么的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囡囡听了，当即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宁道，“看到过，看到过。” 听言，宁也瞬时坐了起来，肃穆道，“真的吗？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有一次看到一个黑头发白衣服的影子从眼前飘了过去。”囡囡绷着小脸道。 宁听了，头皮猛的一紧。 “我还有一次看到了好多手指，好几个胳膊，两个脑袋的怪东西。” 宁原来鬼还有这种样子的吗？ 只是黑头发的白影子，他已经觉得得慌了。 “我还看到过眼睛像辣椒一样红，脸跟面一样白的。” 宁…… 竟然还有这种样子的？！ “还有呢，还有呢……”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说完，宁躺下，拉起被子蒙上头。 囡囡看了，拉起被子，钻到宁怀里，“爹爹，我怕。” 宁他也怕。 只是这话，对着囡囡一个小娃娃，宁没说，只是伸手把她抱到了怀里。 “爹爹。” “干，干什么？” 这会儿宁头皮有些发紧，他下意识里害怕囡囡这会儿说她有看到了什么怪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我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在做梦？不过，娘说我是梦到的，世上根本没鬼，都是我自己吓唬自己。” 宁听了，想都没想既道，“管他有没有，反正就是害怕。” “嗯嗯，爹爹说的对，就是好害怕。” 一夜，宁本来就害怕，这下更害怕了。 第二天，苏言铺好床铺正要躺下，就看宁又走了进来。然后，在两个娃子晶亮期待的眼神中，抱起苏言的被子走了出去。 看着宁的背影，苏言揉揉两个小家伙的头，跟着走了出去。 囝囝所以，爹爹今天是要跟娘亲一起睡吗？ 想着，囝囝从床上爬下来去了老夫人屋子，“老祖宗，您不是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吗？那爹跟娘怎么一起睡呀？” 王嬷嬷这个该怎么说好呢？ 老夫人“去问你祖父去，他什么都知道。” 王嬷嬷…… 可怜的大老爷，真心疼他。 这边，宁看着身边的苏言，心里这是个不怕鬼的，有她在，今天应该能睡个安生觉。 苏言躺在宁身边，目光柔柔的望着他，就在宁闭上眼睛要睡觉时，开口，“相公，你夜里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闻言，宁瞬时睁开眼睛。 苏言望着他，声音轻轻道，“我见过，很多……” 这一夜，相比囡囡的形容，宁听到了更精细版，更恐怖版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