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历史的进程
正当张锡风感慨历史的进程不可违抗的时候,从淮左到四川,数千里的战线上,宋蒙战争的烽火重燃,李庭芝、郭靖、张钰分别在扬州、襄阳与合州三处大败进犯的蒙古大军,可范文虎和夏贵率领的水陆两路援襄大军却在鹿门一带中了刘整的埋伏,大败亏输,折损了两万兵马。 此次战斗的失利,不仅大挫了宋军的士气,增加了襄阳的压力,也令驻守在鄂州的吕文德感到歉疚和痛心。 其时,吕文德背上生了个大毒疮。这场惨败更增加了毒疮带来的疼痛。rou体上的痛苦,加上更难以忍受的精神上的痛苦,令他的良心受到极其严厉的谴责。当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时,深以当初答允蒙古建榷场为恨,痛苦地忏悔道:“误国家者,我也!” 经营襄、樊数十年的一代豪强吕文德,就是在这种极度的忏悔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噩耗传来,正在为襄阳的防务而殚精竭虑的吕文焕和靖蓉等人无不悲痛欲绝。吕文焕是吕文德的堂弟自不用说,郭靖黄蓉夫妇与吕文德也是四十多年的故交,彼此感情真挚,他俩义守襄阳得到过吕氏的颇多帮助和配合。郭靖在朝廷眼中只是一个寻常村夫,吕文德却待之上宾,言听而计从,可谓为肝胆相照。靖蓉二人虽然对吕文德贪图小利,同意蒙古修建榷场的事情依旧愤恨不已,但他已经用生命去赎罪了,谁又孰能无过呢? 吕文德在江淮、川中、荆湖和襄阳一带都立过赫赫战功,没有他,赵宋恐怕连这小半壁江山也守不住。况且吕氏与jian相贾似道交好,靠着这种特殊关系为襄阳争取到了许多援助,而今其溘然长逝,襄阳的局势又将怎样发展,都是存在变数的。于是靖蓉叫来了身为丐帮帮主的女婿耶律齐,吩咐他如此如此。 在襄阳城中的靖、蓉、文焕陷入悲痛的同时,围城的蒙古大军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蒙军都元帅、正帅阿术此刻正端坐在账内,一名下人通报道:“刘整大人来了!”阿术连忙起身,迎到了门口,只见刘整穿着紫色的文官公服,快步而来。 阿术拱手道:“刘大人,恭喜恭喜!”刘整微愣了一下,问道:“何喜之有?” 阿术一双浓眉鹰翼般地扬起,满腮的络腮胡子也都硬揸起来。此时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颤声道:“鄂州吕文德死了!” 刘整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吕文德是他的死敌,他之所以投靠蒙古,也有被吕文德逼迫的因素。 但他很快便平复下来,沉静如水地说:“吕文德昏庸无能,早已是冢中枯骨,而今一朝暴毙,算他的造化,阿术大人何以言喜?倒是刘整不能亲自手刃此贼,正深以为恨。”说罢,他将一只酒杯重重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阿术被刘整搞了个无趣,只好岔开了话题,说道:“吕文德既然已死,荆湖宋军暂时群龙无首,想我在白河口的城堡一旦筑好,驻重兵守住,就等于扼住了襄、樊的咽喉,届时我蒙古的雄师劲旅大举攻之,要拿下这襄阳城真是易如反掌!” 刘整听罢,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笑容,说道:“是吗,元帅有把握胜过郭靖?”他本是宋朝的宿将,素知郭靖之能,又知道襄阳城坚粮足,不是那么轻易能攻下来的。他的心里可没有阿术那么轻松。 这次是刘整初次与阿术合作,他对自幼便随父祖转战南北,打下甘肃、青海、大理等地,名扬天下的阿术的英勇坚信不疑。 在历次与蒙军的血战中,刘整对蒙军将帅的勇猛相当佩服。但他对其中一些将领的谋略不足也深有所感,他自视甚高,虽然也是行伍出身的虎将,号为“赛存孝”,却宁愿以谋略为长为傲。 此时的阿术正在兴头上。他向刘整主动示好,本想得到他的热烈响应,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不冷不热的应付。他有点生气,两只腮帮都鼓胀起来了,一双大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刘整并没有恶意,但他自负文武全才,不拘小节,个性豪爽,率性直言,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谁都跟他很难相处,否则在宋朝为官时也不会跟俞兴和吕文德都搞不好,被迫投降蒙古。他本是中原人,先降宋,后降蒙,也算几姓家奴。若不是背了个双重降将的恶名,多少有点心理负担,他简直要上天了。 阿术虽是蒙古武将,领兵时间长了,倒也很有修养。他强忍住怒火,虽然心中忿忿道:“你只不过是一个降将罢了,何来这等威风!”口中却道:“有刘大人相助,阿术定能不辱大汗之命!” 如果不是因为大汗信任刘整,在出征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搞好和刘整的关系,他肯定会当场发作,让刘整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 当刘整处理完公务,威风赫赫地离去时,阿术望着他雄壮伟岸的背影,心中骂道:“老南蛮,早晚教你好看!”劈手也将一盏茶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蒙战争不仅影响到宋朝,也远远影响到了蒙古的腹地,沿途各行省府州街头都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出现,坊间亦有说书人将那宋朝的郭靖李庭芝张钰诸人事迹编为故事,将他们说得如若天神一般,多有夸张铺陈怪诞之辞。 张锡风和四美此时已经北行到了真定府,此地距离中都燕京已不太远。 这一日,五人在街上兴致盎然地又听了一段“六臂狂魔郭靖大破官兵”的段子,说的是杀人魔王郭靖及骈妇黄蓉长着三头六臂,又会妖法,盘踞在襄阳城中,与大蒙古官兵打仗斗法的故事,情节自然是虚妄离奇,脑洞大开,纯属胡编乱造。 张锡风在那里听了一阵书,被其中荒诞不经的剧情逗得捧腹而笑,手舞足蹈。周围观众都以为来了一个疯汉子,吓得纷纷离座而去。 说书人叹了口气,骂道:“你这叫花子,要讨饭到别的地方去讨,也算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碰到你这扫把星!”顺手掷给他几枚铜钱,叫他带着身边的女眷快快滚蛋。 张锡风哑然失笑,望着心爱的女孩子们,叹道:“难道我就这么像要饭的叫花子吗?”风儿抿嘴笑道:“好哥哥啊,您虽是神采奕奕,底子很好,却满脸的风尘,衣冠不整,看上去确是有点不雅!” 雪儿掏出了一把木梳,柔声道:“瞧,少主,您的头发都乱成这样了,让雪儿给您梳梳吧。”她身材高挑,站着只比张锡风略矮一点点,无须踮脚就能给他梳头。 雪儿小心翼翼地将张锡风的头发打散,细细梳顺,末了,还挽了个髻子,笑道:“好了!” 他们一行五人中,风花雪月四人衣衫整洁淡雅,仪态优雅端庄,容颜清丽;张锡风却放荡不羁,言谈略显粗俗:显得很不搭。 原来,张锡风素来不拘小节,不修边幅,头发衣衫总是凌乱不堪,未免有些有碍观瞻。四位美人虽然爱整洁,看着也觉碍眼,但她们爱极了张锡风,不愿当面指摘,怕伤了他的自尊。 这次既然张锡风自己说破了,风花雪月自然围着他,替他整理好衣衫,又给他上了一整堂美学教育课,末了,风儿笑道:“今后,您的内务便由咱们四个来打理!” 客栈中,张锡风通过手机的镜子反复打量着被女弟子们重装设计的新形象,不由沾沾自喜道:“没想到我这人还挺帅的!”风儿笑道:“好哥哥,我就说嘛,你是很帅很帅的!”张锡风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笑道:“我的小心肝、小美人,来,咱俩合个影!”两人比着V字,拍了张照。张锡风瞧着屏幕中的照片,自觉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很是般配,不由洋洋得意,把手机递给风儿,笑道:“风儿你看,咱俩还真有夫妻相!”风儿嗔道:“又在油嘴滑舌的!”随手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一股雄浑的内力自张锡风丹田激射出来,风儿“啊呀”一声惊叫,被震得倒退几步,顿时心浮气闷,面红耳赤。张锡风大骇,连忙问道:“风儿,我没伤着你吧!”风儿茫然第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没事儿!” 原来这段时间张锡风每日兜勤修苦练,已将内功练至化境,渐渐产生了护体的劲力。风儿这一掌打去,便激出反弹之力,幸而她只是与张锡风嬉戏疯闹,掌上压根就没使劲,否则非受重伤不可。 张锡风见一不小心差点伤了风儿,很是愧疚,寻思道:“这些时日,我光顾着自己练功,竟忘了教风儿她们功夫,真是自私之极。现在我的武功越来越高,风儿们却裹足不前。别到头来连打情骂俏都不行了,那岂不是无趣得紧!” 于是,张锡风捧着风儿那娇美柔嫩的脸蛋,笑道:“妹子们,你们既然都拜在我的门下,是我的女弟子,那从今日开始,我便向你们正式传授几套武功如何?” 风花雪月四女见他要向自己传授武功,又惊又喜,一齐谢道:“多谢少主哥哥!” 张锡风哈哈大笑,他自认为向美女弟子们传武功是风雅之极的美事,自然是得意洋洋,喜上眉梢。 他先传了几个女弟子一套速成的内功心法,又传了套容易上手的一十三路掌法,这些都是武林异人从武学至宝中归纳总结出的速成法门,上手极易极快。他在历史的长河中偶然得到了这个修炼方法,便用来教女弟子。 四女资质颇佳,都很争气,只花了数日,便已将这两套功夫初步学会。虽然她们在内力上还需一些时日去修炼,但此刻她们的武功已经很是可观了。当着张锡风的面将那套一十三路的掌法施展开来,身姿回旋往复,有如四只轻盈的玉燕在翩翩飞舞,真个是优雅动人,美不胜收。 其中风儿更是悟性较高,学得最好,张锡风对她也是爱惜之极,运起北冥神功,将自己百分之一的内力灌到了她的丹田之中。此时张锡风只会散功,尚无法吸取别人的内力。 风儿在侍奉旧主的时候,武功本就略有根基,强于其余三女。这修习了这些速成的功夫,兼得张锡风强行输入的真气相佐,武功更是突飞猛进。 再过旬日,雪花月三女武功都已倍增,而风儿的武功更是大进,战力相当于其余三女之和,雪儿又等于花月二女之和。 四女修习的都是极为上乘的武功,若一直跟着张锡风勤修苦练,他日必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