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风云突变
他这话倒是不假,雪儿红着脸,垂首不语。她原就知道这次少主为了给她治伤,甚为辛劳,但并不清楚其间过程竟会是如此的艰辛。回去路上,看着沿途的白雪皑皑,崇山峻岭,真不知当时他负着自己是怎样翻山越岭的。这时方知张锡风对自己的情义,不觉之中对他爱意更增几分。 张锡风见雪儿满面羞红,干笑了一声,朗声道:“咱三个谁跟谁呀!为了我的美人平安无恙,再多的罪我也愿意受的!” 他轻挥马鞭,纵马在原野上快速前行。风雪双艳也娇笑一声,拍马跟上。 大雪依旧纷飞,张锡风与双艳并辔而行,左边风儿,右边雪儿,令他心旷神怡。在忘乎所以之际,不禁轻轻哼起了小曲:“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雪儿在身旁问道:“少主哥哥,您这是唱的是什么曲子啊?倒挺好听的!” “迎来春色换人间!”张锡风对她俩从不有所隐瞒,继续唱着曲子。 “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 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迎来春色换人间 ……” “好一个‘迎来春色换人间!’有格局,大境界,好哥哥,您作的这首诗真了不起!”风儿翘起拇指赞道。 “可惜不是我写的!”听了风儿的夸奖,张锡风面露惭色,他是个要脸的人,终是不敢将他人的作品窃为己有,“我只是唱唱而已。” “哦,是这样啊!总之,还是您了不起!”风雪双艳早就认定张锡风就是天下最棒的男子,文武全才,对他从不吝夸奖赞美。 张锡风听到来自两个美人的赞美,如饮醇酒,哈哈大笑,脸现微红。 他们的脚程好快,不知不觉中,一行三人已来到那座久违的山洞前。 风儿笑道:“jiejie,瞧,这便是咱少主说的那个山洞。” 雪儿见到这洞,倍感亲切,矮身当先钻进洞中。 风儿寻了些干柴,重新点燃那座已成灰烬的火堆,笑道:“jiejie,咱家少主哥哥便是在这个火堆旁抱你烤火的,当时那个眼神,哟……!” “呀!风儿,别说了,真是太污了!”张锡风捂住头脸,连声阻拦风儿。 风儿甜甜一笑,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雪儿格格浅笑,羞红着脸,凑到风儿嘴边,轻声问道:“好jiejie,当时少主哥哥是什么眼神?” 风儿笑着在她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雪儿“哎”了一声,娇嗔不依,起身与她扭打,两人咭咭咯咯的搂抱在一起。 张锡风见到她们如此美态,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道:风儿雪儿真是两个美丽可爱的小娇娇,她们都跟我好了,这真是我的福气。 大家玩闹了一阵,风雪双艳张罗着做饭,范察所赠的行李中熟rou颇多,便取出一些烤热了吃。 张锡风吃了几块rou,叹道:“可惜蔬菜还是少了点!吃这么多rou,身上难免长rou生膘。” “有吃的就不错了,这天寒地冻的,却到哪里去找蔬菜!”风儿见张锡风还在挑食,便出言“开导”他。 此时雪儿正拿着一块rou要吃,听张锡风说rou吃多了会“长rou生膘”,便将rou丢在地上,不敢多吃了。 张锡风叫道:“雪儿啊,多吃无妨,你重伤刚愈,还要补身子呢!若怕长胖,待会儿咱们演练演练武功,就能将多余的热量消耗掉!” 雪儿笑道:“好,好,好,少主哥哥,雪儿听您的。”依言拾起烤rou,继续吃。 吃罢饭,休息了一阵,张锡风扬起双臂,笑道:“我的小心肝,来,咱们先练几招!” “哥哥,我们哪是您的对手啊!”风雪双艳怎敢与张锡风动手。 “难道我会忍心伤着你们吗?大家点到为止而已!” “既如此,且看招吧!”风儿将银牙一咬,左手轻挥,劈出了一掌。 “好掌法!”张锡风喝了声彩,道:“风儿,但须注意,这一掌出手务必果敢干脆,对方才难躲闪或还击。”说罢右手探出,迎了过来,响亮的同风儿击了记掌,风雅地化解了这招。 张锡风笑道:“雪儿,你也来呀!”雪儿右手前出,食中两指并拢,疾如闪电,戳向张锡风腋下渊腋xue,张锡风轻轻侧身避开,笑道:“呵哟,连白驼山的武功也使上了!”左手如电,轻扯下雪儿的粉臂,顺势轻轻一拉,将她轻飘飘送出一丈开外,平稳的落在地上。 “雪儿,使刚才这一招时,须注意稳住下盘,三分在手指,七分在腿上,否则别人用力这么一拉,你不就摔跤了?”张锡风指点道。 他怎舍得用重手去伤害风雪双艳中的任何一个,一边与风雪双艳演练武功,一边指点着她们,一个时辰下来,双艳都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不仅消耗了大量热量,武功也大有进境。 张锡风见双艳都已经汗透白衣,笑道:“今日的运动量肯定到堂了,咱们也歇息歇息吧!” 风雪双艳齐声唤道:“哎哟,可累死我了!”说完,分别坐在张锡风的左右两旁,倚靠在他肩上休息。 过了一阵,张锡风突道:“那边有人骑马来了!”风雪双艳竖着耳朵听,却没听见。 “一共四个人,你们现在听见了没有!西边的马蹄声。”经他提醒,风儿才隐约听到马蹄之声,过了一会,雪儿也听到了。 再过片刻,几匹快马自山那头过来,从洞门口疾驰而过,果然是一二三四,四匹马。马上骑士个个身穿兽皮衣服,将前额毛发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两小缕头发,编成两根金钱鼠辫,垂在脑后,是典型的女真人打扮。 从这路过去,绵绵山岭周围数百里,只有范察那一个小小的部落。这群人当是去范察那里无疑。 见这群人走远,张锡风问道:“这几个人冒着大雪,进这山里来,不知为的什么事,会不会对范察大哥不利?”风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既如此,咱们便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搞什么鬼!”雪儿细声说道。 他们顺着雪地上的马蹄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这四个人果然是到范察寨中去的,冲到这片密营前,被新建的壁垒挡住去路,大声叫嚷道:“我们是来宣旨的,快让我们进去!” 守门的诸申轻挥一下手,拦马桩和挡箭墙被小心翼翼的开启。 四骑人马进入庄中,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从兜里取出一个黄绸卷,自顾自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金室沦亡,已近四十年矣。四十年中,白山遇劫,黑水蒙羞,女真诸申,为人鱼rou,饱受侵凌。皇祖蒲鲜,裂土封疆,肇基王绩,为天下倡,遂草创大真,位虽不终,亦慷慨伟烈。朕虽不才,亦当绍续先祖基业,救诸申于阻卜铁蹄。今天不厌我,得铁骑数万,乃重建东真,南至东京,北到北山,东临大海,西绝大漠,皆是我家疆土。其间女真诸部,当混而为一,唯朕旨是从,兹尔爱新觉罗氏斡朵里部,既自谓大金之后,理当归降我圣朝。若有抗命,当起精兵三万,尽屠灭之!钦此。”说的竟是汉语。 范察倚门而立,冷冷问道:“天下自称皇帝的这么多,不知这颁旨的又是哪国皇帝?”那位使臣答道:“东真国大皇帝是也!” 范察哈哈大笑:“撮尔小国,也敢自称皇帝,真是恬不知耻!”话音落处,一箭射去,那使臣便应弦跌落雪中。 其他三名骑士见主官被箭射杀,脸上都现出惧色,相互使了个眼色,急勒住马,掉头便走,慌乱之中,扯不住缰绳,其中一人竟坠下地来,只好再次爬上,深伏在马背上,不敢动弹。 范察哈哈大笑,道:“杀你们这几个窝囊废,反是污了范察的箭!且回去告诉你们的蒲鲜大王,就说爱新觉罗家族的男儿绝不会居于人下,如果他胆敢来进犯,范察唯有率领全族以死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