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皇后很忙14
等两人站在宅子前,逛得兴奋的临江王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是易容了的,就算直言身份,也会被当成是骗子。 就算认出了沈昕,那沈昕又怎么解释这大晚上的没再皇宫,反倒是带着一个外男闲逛? “要不,随意找个客栈将东西放下?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你将我送回,再回来安置?” “你是在担心我不好跟我爹交代?” 临江王诚实的点头。 “放心吧,我爹很疼我,不会计较这些的。再说……” 临江王洗耳恭听,可沈昕却打住话语,将东西往地上一放:“你等我一下。” 沈昕直接脚尖一点,越入院墙。 沈昕的每处宅子中,都是有人把守的。 毕竟现在没有外患,许多跟着沈伏打仗的士兵多数没了去处,便被沈伏安排在各处。 在私底下继续如军中一般cao练外,顺带着守着宅子。 沈昕不一定都认识这些人,可这些人都是认识沈昕的。 早前沈伏就放过话,若是沈昕来宅子寻他们做什么事,不要因为沈昕的那张脸便立马应下。 作为他沈大将军的女儿,要吩咐何事,就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来驱使。 所以,就算沈昕没有易容,要想让宅中的士兵暂时当随从,那也是要过五关斩六将的。 脸不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打得过。 不多时,临江王便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打斗声持续了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便安静下来。 而后,宅子的门被拉开,两名脸上挂了彩的,穿着护卫服饰的士兵冲着他拱拱手,将地上和他手上的东西往怀里一抱,表情既是欣喜又是懊恼。 “这位公子,小主子说,请公子入宅。” 临江王道了声谢,踏入宅中。 一进去,越过洞门,便见沈昕坐在侧面的亭子里冲他招手:“快来,逛了一路有些口渴了,喝些茶水再去逛。” 不说不觉得,一说临江王便觉得口干舌燥的。 小跑着过去,接过沈昕递来的杯子,两口便喝干,眼中带着诧异。 “好奇怎的不是茶,而是凉白开?” 临江王点头。 坤元国不管百姓还是贵胄,都好喝茶。年纪小的孩子就算不喝茶,也会喝花蜜果茶。 除了家中清贫喝不起,才会喝凉白开或是生水。 “解渴当然是凉白开更解渴,对身体也有益处。” 临江王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沈姑娘,你……” “想问我明明易了容,是如何让他们确信我便是沈昕的?” 临江王连连点头。 这种话还没问出便被猜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轻松。 沈昕将沈伏定下的规矩说了一遍,笑道:“我的功夫都是爹爹手把手教出来的,用他们熟悉的招式打赢了他们,比这张脸更能证明我的身份。” 临江王有些羡慕。 他是先帝最小也是最疼的十七皇子,自小周边的人都顺着他,却也只是顺着他。 先帝忙于政事,虽每日里抽时间陪同他,可也不能像是沈昕这样,被宠爱教导着长大。 而先帝的宠爱,直到六岁时被送往武夷山,便彻底的断了去。 他知道先帝为何如此,毕竟先帝冲他归宠他,可没有想过要将他当成继承人这般培养。 他的封号,便规划了他之后的道路。 其实,他没想着要去争那个位置,若是可以,他也想如沈昕一般,当个明面上逗猫惹狗谁都惧怕的恶霸,然,每日里却是开开心心的同父亲习武,同下属切磋,过着说说笑笑有滋有味的生活。 沈昕见他有些走神,伸手弹了一下他额头。 “你是在羡慕我吗?” 临江王垂了垂头。 “你要羡慕的话,羡慕你自己便好啦。” 临江王抬头:“何解?” “我这一身武艺学来,如今却用在带着你玩耍上,难道不值得羡慕?” 临江王:“……” “怎么,不开心了?那,要不要跟着我习武?” “你教我?” “有何不可?虽说如今才学有些晚了,成为像我这般的高手有些难,却能强身健体。要不要学?” 临江王眸子一亮:“要!” “好,那便说定了。走吧,咱们接着逛,将你送回去后,你好好睡一觉,明晚我们再商量一下何时习武。” 临江王虽说只和沈昕相处两夜,可有些人一见面就很合拍,对于沈昕的安排,他欣然接受。 又去逛了好一会儿,直到热闹的夜市逐渐归于平静,沈昕才搂着临江王回了武夷山。 进入他的卧房,沈昕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冲着他道:“我爹爹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我,若是勉强能配,便是当今圣上。可当今圣上对沈家多有忌惮,总想着怎么扳倒沈家,我又对皇上没有感情,便生出了后悔之意。若非我在宫中还有事要办,爹爹怕是会想了法子将我接走。” 说完这话,沈昕将易容丹的解药塞进他口中,便离开了。 临江王站在那里,这番话看似没头没尾,可他却知道,这是在解释在亭中时她尚未说完的话。 不知为何,听到沈昕说对皇上没有感情,他的心就忍不住重重一跳。 “你要办的事,是什么呢?” 如果她只是沈伏千金,不是当今皇后…… 可这,对现在而言只是如果。 临江王脸沉了沉,对于那个皇帝大侄子有些恨恨。 先不说沈昕的身份如何之高,就说沈昕的品性和本事,皇帝大侄子不好好对待她便罢了,还想着扳倒沈家。 也不想想,他的江山之所以这般稳,是靠着谁在支撑! 他以为没了定坤大将军,压在头上的泰山便能移去?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外邦若是知晓这个消息,平了的外患定会兴奋高呼,然后举兵来犯了。 “真是个棒槌!” 临江王活了十三个念头,第一次开口骂人。 有些魂不守舍的褪去衣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中一直思量沈昕在临走前说出这番话的意喻何在。 越是深想下去,那张因为解药起了作用而诡异蠕动的脸,便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将手捂住脸,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蠕动的脸上。 感受着脸逐渐平静下来,临江王幽幽一叹:“本王小她三岁,她这般待本王,许是可怜本王的境况,又许是怜他尚且年幼吧。八字还没有一撇,本王便开始想东想西的,若是让人察觉到心思,怕是会被人说身为小皇叔,竟然觊觎侄媳……” 揉了两把脸,临江王回想着今晚同沈昕的点点滴滴,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