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张岳可舍不得花钱去疗养院浪，他的工资虽然是最高一档，也才52块5，算一下能买52.5斤白面。这点钱想吃点好的都不够，哪有闲钱去潇洒。 疗养院再好也住不起，不过40层其实也挺好。同样是个大公园，里面算住宅、办公、资料库、兵营四位一体的组成。 这里的建筑都是仿明清风格，其中张岳的院落在小湖边，是一座口字形的小四合院。 老胡是张岳的专职警卫，自然就搬到一起住了。他也挺高兴，这下就不用掏房租了。 一个月房租5.5，家具家电锅碗瓢盆租金1.8，水电费倒是和普通幸存者都一样，两毛钱。 房子只租不卖，家具家电倒是可以买断，不过张岳觉得不划算。 “明天就要自己掏钱吃饭了。”张岳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发愁。 “大不了我做饭么。”老胡不以为然。 “拉倒吧！”张岳一脸嫌弃，“你那黑暗料理，啧啧……” “要不你也去雇个人。”老胡出主意。 上面只规定了职工月最低工资标准是31块，但是打零工的报酬可没有说死。 张岳就知道有个副组长雇了个家政，堂堂硕士生，一天就给人家五毛钱。 “算了，还是省省吧。”张岳长叹，“飞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鹏城，能把胖哥接过来就好了。” “要不就去吃食堂，一餐一毛钱，还省事。”其实老胡也懒得做饭。 “我感觉迟早要出问题。”张岳挠了挠头，“生活条件太差了。尤其挑选出来的幸存者曾经都是精英人物，他们能吃苦？” “熬呗！主要还是人太多了。要是只有一千人或者一万人，顿顿吃大餐都供的上。” 比如无土栽培的蔬菜，有些几十天就可以收获，一亩地可以年产几万斤。估算一下，飞船内一层的面积，差不多就可以每天提供8万斤的菜。 相对来说，大米小麦的产量就不够看了，只能让红薯土豆玉米担任主力。 不用怕缺营养，毕竟还有蚯蚓和蟑螂…… 当然，幸存者们一开始是不会知道有那两样大杀器的，怕他们接受不了。 晚上吃过最后一顿免费晚饭，回到屋里后，张岳掏出手机查了下帐。 原本52.5块的工资，现在还剩下39块。 “这样不公平啊！” 其他幸存者登船的时候，允许携带30公斤的私人物品。但是张岳他们当初参加“404”行动的人基本上啥都没带。 张岳就两身换洗衣服轮流穿到了现在。 他去找了两次大内总管，大张也没办法，总不能搞特殊化批什么东西。 老胡笑道：“知足常乐吧！你现在已经是大佬了，要有气度！” “我的功劳比天大比海深，这样对我不公平！”张岳还挺委屈。 气度这玩意儿怎么说呢，事情要是没摊到自己身上谁都能有。一旦产生了利益相关，那就不好意思了。 老胡摆摆手，“行了吧你！这话可别在外边说。” 张岳掏出烟盒，给老胡让了一根，两人都点上后，他说道：“多抽两口吧！唉，明天开始就禁烟了。” 所谓的禁烟不是完全不让抽。 带过滤嘴的不能抽，那玩意儿不好降解；公共场合不能抽，室内、室外都不行。 如果烟民住的不是单人间，只能跑到专门的吸烟室去吞云吐雾了。 而且飞船上也不可能带多少烟，向幸存者出售的整包烟最便宜都要两块钱。 吸烟没一点好处，但是强制戒烟又不合适。所以就搞出了这种规则。委员会希望能间接的让幸存者戒烟。 粮食都不够吃，也不可能划多大一大片地区种植烟草。稍微种点能供应些散装烟丝就不错了。 张岳轻轻拍着桌子，说了句，“活着，像狗一样活着。” 老胡说道：“这点苦都不能忍，还指望你传承人类文明？” 张岳猛的一拍桌子，把老胡吓了一跳。 “娘的，都怪外星人！把飞船里面装修一下会死吗？搞个冬眠舱，两眼一闭一睁，五百年过去了，多好！” 老胡笑了笑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张岳问道：“你要不要去领养个小孩儿？” 老胡的家算是散了，已经确定老婆孩子没有幸存下来。 飞船在挑选幸存者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人口结构问题，目前14岁以下孩子占了总数的大概19%左右。其中不乏两三岁的小孩儿。 事变前是学生的，上了飞船后统一被安排进了住宿制学校。 对于失去了父母亲戚的儿童，委员会鼓励大家去领养。只是现在众人刚刚安顿下来，相关工作还没开始进行。 老胡皱了皱眉，转头问，“你呢？” “当然不！”张岳果断拒绝，“我还巴不得有个富婆来领养我呢！” 这并不说明他冷血，只是单身狗的日子过习惯了，哪里会照顾孩子。 “我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的人，把孩子领回来谁照顾？”老胡的想法也差不多。 张岳笑眯眯地说道：“再找一个么，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些小迷妹还不是抢着往上贴？” 老胡反击，“那你怎么不找？你的地位更高！” “我是不打算找了。”张岳靠在藤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女人……太麻烦了。” 虽然偶尔也会惦记刘佳玲，但是他一想到要和一个女人过几十年，他就怂了。 其实做个单身狗也挺好，自由自在多快乐。 再说张岳又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尤其是见多了那些熊孩子，真是让人恐惧。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一脚一个全踢飞。 老胡熄灭烟头，看着眼前的天棚鱼缸石榴树，笑了笑。 “哪怕最幸福的婚姻，一生中也有100次离婚的念头和50次想掐死对方的想法。” 婚姻就像是一条破破烂烂的贼船，上去容易下去难。只要船不翻，每一天都可以让我们漂洋过海，走的更远。 在婚姻关系上，古今中外全都一个样。 国外有本书叫《呼吸课》。 故事的主人公玛吉和艾勒结婚28年，有一儿一女。儿子离婚7年，有个小女儿归女方抚养，女儿戴茜刚要去上大学。 这一天老夫妻俩开车去参加朋友的葬礼，没想到在路上，两人之间的争吵和冲突不断爆发。 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引发了玛吉的回忆。她想起了自己遇到艾勒前的生活，自己和艾勒的相爱，想起了他们结婚、生子，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再送走的种种。 28年里，他们重复着同样的争吵。同样的指责、同样的怨恨年复一年地被翻出来，没有一件真的被忘记。 28年里，他们也重复着同样的玩笑，同样的情话，默契到只要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地传达支持和安慰。 最后，两人在葬礼上还同唱了一首歌：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 我问mama，我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漂亮吗？ 会富有吗？ 她回答说 顺其自然吧 未来我们无法预见 顺其自然吧 长大后我谈恋爱了 我问我的心上人 我们的未来会怎样 生活每天都会美好吗 他说 顺其自然吧 未来我们无法预见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问mama，将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帅气吗 会富有吗 我轻轻对他们说 顺其自然吧 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