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凌晨三点的黑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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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你有见到过凌晨三点的洛杉矶么？” “我成功的秘诀就是我每天都能看到凌晨三点的洛杉矶。” 听到车载电台传出的这样两句话，坐在驾驶座上的少女看了一眼车上的表。 “西元2018年，十二月二号，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的洛杉矶么？”少女喃喃一句，忽然轻笑一声，“凌晨三点的黑水区我倒是天天见。” 打开车窗，才发现窗外的雪愈发的大了。凌冽的寒风迅速灌进车内，吹拂着少女乌黑的秀发，从街道两旁照进车内的的灯光五彩斑斓，有些晃眼。可能因为大雪的缘故，照进车内的只有些许红色，也正是就着这一抹红色，少女的脸庞终于不再那么冷艳单调，多了些许温暖。 作为闻名宇宙的自由之都——黑水，三点半正是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车辆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赌场，会所，酒馆皆是灯红酒绿。透过窗户往里看，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莺燕飞舞。三三两两的醉汉攀着肩膀在街边游荡，这种天气居然还有光着膀子的。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前方在积雪公路上缓缓行驶的几辆豪车，少女摇了摇头，关上车窗，油门一踩，马达轰鸣。两米多高的巨兽皮卡瞬间启动，只给这风花雪夜留下震耳轰鸣后的回响。 穿过雪雾风霜，一个漂移急刹，巨兽皮卡停在了黑水区警察局大门口。 “砰！”的一声轻响，车门打开，驾驶座门边伸出一只纤细的黑色皮靴，一脚蹬在铁板上，少女从踏板上缓缓走下，然后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短发垂耳，眼眉清秀，在一身黑色风衣的映衬下依旧显得十分冷艳。抬头看了一眼路灯下的鹅毛大雪，然后用脚踹了踹快有她高的巨兽轮胎，瘪瘪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大号雪茄，放在嘴边点燃。 过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还未散开，从警察局旁边牌匾上写着黑水酒馆的大门内走出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快步走到少女跟前，恭恭敬敬的朝着她鞠了个躬。 “大小姐。” 少女点了点头，将钥匙扔给黑发汉子，开口道。 “里面如何？” “还在打。”黑发壮汉接住钥匙，又鞠了一躬。 “到谁了？”少女没有停顿，朝着大门走去。 另一个黄发汉子躬着身子走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复杂。“牛战士和怪兽。” “牛战士？”少女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他俩的四强争霸不是四点半的场？” “出了一点问题。”黄发汉子的神色有些紧张。 “怎么？”少女看了黄毛一眼。 “怪兽...背叛我们了。”黄毛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女，少女挑挑眉，没有说话。“秦鹤酒馆给了他两百万，让他今晚赢得四强名额，然后再以秦鹤拳师的身份进行半决赛。” “那意思就是，用我的人，挤我的名额咯？”少女冷冷的看着黄毛，黄毛不敢接话。“黑水拳王争霸争的是什么他秦鹤会不知道？哼，现在就连他都敢来踩我一脚了？” 冷哼一声，少女朝着酒馆内走去，看着自家大小姐的背影，黄毛神色有些复杂。 ……. 酒馆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两个不同的世界交融在一起，嘈杂和喧嚣瞬间传进少女耳中，震耳欲聋。 “打他！打他妈啊！” “勾拳啊混蛋！” “防守！你他妈会不会防守！” 少女站在大门口看着酒馆中间，黑压压的人群将大堂四周围的水泄不通，透过众人身间的缝隙，才能隐隐约约看到场中央的那个大铁笼。铁笼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这缝隙间不断的交错，闪躲。 “这些混蛋都不睡觉的么？”看着拥挤的人群，少女翻着白眼抱怨了一句，伸手将面前的人撇开，一脚便踏进了人潮。 铁笼内的比赛十分激烈，铁笼外的人潮也十分汹涌，从最外围钻到铁笼边缘不过十米，但少女却足足钻了五六分钟。 少女咬着牙从人群中钻出，一把握住酒馆中央的铁囚栏杆，将手里已经熄灭有些弯曲的雪茄扔掉。 “居然还敢吃老娘的豆腐？” 终于到头了，少女长舒一口气，然后一抬头就看到铁笼中赤裸着上身带着牛战士面具的拳手被对手胡子壮汉一拳撂倒。 “啊！”少女一声惊呼，欢呼和失望的声音同时响起。 “牛战士你要敢输了我他妈弄死你！我草…”一个突兀的叫骂声传入少女耳中。 寻声而去，少女看到铁笼左边一个短发胖子挥舞着手中的钞票疯狂拍打着铁笼，面目狰狞，有些抓狂。 酒馆牢笼赛有个规矩，拳手上台只用代号，所以胖子只知道他投注投了一晚上的选手叫牛战士。 少女皱着眉头一直看着这个男人，发现他并没有停止的想法，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两秒便提起一个酒瓶朝着这个男人走去。 看着牛战士的头被他的高大对手在地上来回摩擦，男人嘴里的污言秽语也一句句的快速喷涌。叫骂正酣，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小美女提着一瓶酒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心想着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骂人的动作太帅而被这小姑娘给相中了？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只觉得这个姑娘有些眼熟，十分漂亮，在酒精的催化之下，只剩下了十分漂亮。 所以他张开怀抱一脸笑容的准备迎接姑娘和酒，另一只手已经做好了趁势而入的准备，只是为何这小姑娘将酒举的如此之高呢？ “交杯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啪！” 酒瓶破碎，胖子应声而倒，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 “给你脸了！” 酒瓶与头颅相遇，头颅更胜一筹。 嘈杂的酒馆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铁笼边缘的这个位置，因为面向铁笼，大家都只能看到少女的背影。 将手中残余的酒瓶残渣扔掉，用靴子使劲踢了一下倒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的男人，少女瘪了瘪嘴。弯下腰将男人紧捏在手中的钞票捡起来，甩了甩钞票上面的汗渍，点也不点，塞进了衣兜。 所有的宿醉和原始的冲动都随着少女的动作消失不见，只留有沉默和心悸。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酒都醒了。 少女将钱装进自己兜里，转过头发现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她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微微抿嘴一笑，有些害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铁笼中正望着她的牛战士。又看了一眼牛战士高大威猛肌rou爆裂的对手，然后眨了眨眼睛，对着牛战士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牛战士，你要是输了你就嫁给我啊！” 声音不大，但因为四周的寂静，响彻全场，似乎还有回音。 “嫁给我~”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嫁给谁？” “输了？！” …… 带着牛战士面具的罗小力本来正在被对手摁着头来回摩擦，数着次数心里盘算着待会有没有机会体面的走下擂台，然后一声玻璃瓶的脆响减缓了他的苦难，紧接着一个声音又将他的苦难停止了。 歪着头看着这个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美丽少女，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加油的手势，罗小力有些惊慌失措。又扫了一眼她脚下那个生死不知的胖子，丝毫不顾正摁着自己头的那只手，他开口道。 “王飞燕！小爷我今儿就算死在这台上也不会娶你这个疯婆子！” “嚯~”还没从谁嫁给谁的顺序中捋过来的围观群中又抽了一口凉气。在这黑水镇，哦不，整个三水市，谁敢面对面这么叫这个女人？ “嘁！别挣扎了，都第十次被按在地上了你还不死心啊？”可能罗小力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惨，听到疯婆子这三个字王飞燕头一次没有炸毛。看着被摁的死死的罗小力，王飞燕戏谑的笑了笑，“记的嫁给我哦。” 可能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说的这么直白，王飞燕的脸有些红，但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能看见。 “哦还有，输了你记得把你跟你叔的酒钱结一下，三年了，就算做了黑水酒馆的老板娘也还是要把帐算清楚不是？” 看了一眼蹬着鼻子的少女，又扫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笑意的对手，罗小力忽然抬起头。 “那我要是赢了呢？” “赢了？”王飞燕楞了一下，冲他眨眨眼，随即轻笑道，“你要是赢了，这奖金~”她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然后又缩回去三根，“两倍！” “嘁。”罗小力明显的看到了她缩回去的三根手指。 王飞燕秀眉一皱。 “喝酒，免费！” 罗小力眼睛泛起了亮光。 “君子一言？” “输了嫁我！” “成交！” 话音刚落，赌上了一生幸福的罗小力猛地抓住对方摁着自己头的手，双脚如剪一下夹住对手的脖子，一声怒喝，猛然发力。 “呔！” “砰！” 被摔到铁栏上，又砸向了地面，罗小力半天爬不起来。 七晕八素的看着缓步走来的高大对手，连忙举起双手，不停摇摆。 “等等等等！” 对手没有搭理罗小力，快步上前准备结果他。 “等一下！”王飞燕冲着怪兽喊了一句，怪兽僵硬的停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飞燕，然后将目光集中在罗小力身上。 “等我叫个人。”冲着王飞燕笑了笑，罗小力说道。 声音不大，有些无奈，但说的决然。 “牢笼挑战赛可不允许车轮战！”以为罗小力要耍宝，王飞燕有些哭笑不得，以她对他的了解，当场耍赖这事儿他没准儿还真能做出来。 只见罗小力神秘的笑了笑，然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嘲笑他的观众。 缓步走到铁笼边缘，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然后高高举起右手，一声大喝。 “罗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