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香消玉殒
史文强一愣，紧锁眉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确定？” 林少杰十分恐惧，嘴唇哆嗦着，颤声道：“是、是、我一看，吓得赶紧跑出去。” 陶桃听见声响，忙起身问道：“谁呀？” 林少杰发抖的手，掏出钥匙想插进锁孔，总也对不准，他抬脚‘砰’的踹下门，骂道：“草泥马，咋打不开嘞。” 陶桃已经走过去，拧开锁头，拉开门问道：“老公，你回来了。” “锁门、快锁门！”林少杰冲进去，大声喊道。 陶桃茫然道：“你咋了？” 林少杰没理她，赶紧关上门，又把安全锁拧上，才跑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道：“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他们看见我了吗？” 陶桃莫名其妙，挨着他坐下问道：“谁们啊？” 林少杰小声道：“你去窗户看看，楼下有没有人跟着？” 陶桃以为他被发现了，赶紧跑过去，立在窗前往下瞧。时已深夜，到处悄无声息，微风出来，只有树叶瑟瑟作响。 林少杰沉声道：“有人么？” 陶桃转身走过来，说道：“有个屁，深更半夜的，那有人？” 林少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完，像痴傻一般，死盯着电视屏幕。 陶桃不屑的说道：“神经病。”扭着屁股走进卧室。 林少杰病了，一病就是十几天。他不敢睡觉，只要闭上眼：就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人，大腿往下都没了，左臂齐肩而断，右手叉开半截五指，血乎乎从地板下钻出来，嘴里喊道：“救命、救命......”声音嘶哑而尖利。 陶桃问了他好多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家父母以为儿子病了，就带去医院。大夫检查后道：“没事，就是疲劳过度，精神紧张，回去多休息。” 半个月后，林少杰才有点正常，脱胎换骨似的，非要嚷嚷着去上班。 林家父母闻听，当然十分高兴，凑了点钱托关系，好不容易在朋友公司给他找份闲差。谁知怎么劝，他也不去上班。 无奈，只好听之任之。 这日陶桃陪他散心，走到滨海市中心广场。文曦商场张灯结彩，正准备开业庆典。 当看到欧阳若曦时，林少杰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怎么会是她？” 陶桃也瞅见了，调侃道：“人家爸爸在政府机关工作，有的是钱。开个商场不是小意思，大惊小怪的。” 林少杰什么也没说，当晚就去网吧，上网搜来一些东西，然后整理成章。第二天起个早，穿得西装革履的，到复印部打印出来，前往文曦商场。 史文强惑然道：“你什么目的？” 林少杰迟疑片刻：“我、我......我老婆说，欧阳若曦还没男朋友，而且她长的非常漂亮，所以我想......” 史文强喝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林少杰咽了口唾液，回道：“我想泡......不，想追她。” 阿华朝他后背狠踹一脚，骂道：“草泥马，你也配！” 史文强制止道：“让他说完。” 林少杰搭电梯来到文曦商场办公室外，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砰砰砰~’抬手叩门。 一个委婉动听的声音道：“进来。” 林少杰忐忑不安的推开门，朝里走前几步立足。 欧阳若曦和陈君君正并肩背靠在办公桌后的窗户，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林少杰微笑道：“两位老总好，我来应聘的。” 陈君君莲步轻移，至他面前打量几眼，问道：“应聘什么岗位？” 林少杰道：“我学过营销管理，想应聘销售这一块。” 欧阳若曦问：“有工作经历么？” 林少杰摇摇头道：“做过几次小买卖，都赔了。” 欧阳若曦笑道：“那不行，我们要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 林少杰是什么人，马上巧舌如簧，口吐莲花，一张嘴把两个涉世不深的女孩说得感心动耳：“两位的条件我不敢赞同，我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水平不高,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倾尽我所有,尽我所能,为商城的发展贡献我全部的力量。我相信天道酬勤,勤能补拙,相信有付出必然会有收获。我想,只要努力践行:爱岗敬业、高效管理、拼搏进取、创新争雄的企业精神,努力扎实地工作,就一定会有成效。我坚信：在两位美女的正确领导下，和全体员工的不懈努力,商城就可以蒸蒸日上，在这个大都市站稳脚跟。” 陈君君虽大学毕业，听完也不由得频频点头：“关于商城营销方面，你还有什么见解？” 林少杰暗付：两个黄毛丫头，糊弄你们太简单了。便接着说道：“据我了解，未来滨海市零售行业会朝以下方向发展： ①零售规模化：特色零售规模化是传统零售向现代零售迈进的基础，是增强企业竞争力，实业专业化，提高生产率，繁荣企业经济的有效途径。 ②零售企业化：特色零售企业化发展是通过专业化生产，企业化经营管理，形成贸工一体化，生产和销售一条龙的发展方式。 ③零售品牌化：特色零售品牌化是用持久的品牌战略去增强产品的知名度和竞争力，占据市场，以实现企业最大化整体效益。 ④零售产品标准化：建立、健全企业和产品的标准是对抗“价劣质产品的有效方法。 ⑤售科技化：以科技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可以使产品满足更多的人群需求。 ⑥零售发展信息化：在未来的生产，营销管理上都需要信息化，如质量检测，食品安全危害预防，市场信息的收集与分析方面。” 欧阳若曦听得膛目结舌，问道：“有具体的企划方案吗？” 林少杰忙从挎包掏出早已打印好的文件，说道：“有，请两位美女老总过目。” 陈君君拿在手里，低头阅览。 欧阳若曦笑道：“你先坐下喝点水。”走到饮水器前，歪腰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热水，递给他。也凑过去，垂首细瞧。 林少杰忙双手捧着，躬身道：“谢谢。” 陈君君忽抬起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看完了打电话给你，可以么？” 林少杰道：“好的，那两位先忙。” 等他出去，欧阳若曦问道：“君君，咋样？” 陈君君想了想，看着她道：“说的头头是道，写的也不错，就是不知工作起来怎么样。” 欧阳若曦道：“要不，叫他试试，咱们现在正缺管理人员。” 陈君君道：“也成，不行再换。” 就这样，林少杰就被聘进文曦商场上班。经过不懈努力，渐渐取得两个女孩的信任。第一步顺利完成，但家里还有个刚成年的妻子，他的第二步计划，就是离婚。 陶桃看出老公已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每天风雨无阻的努力工作，以前的分手念头早烟消云散了。 当林少杰破天荒地的主动提出离婚时，她便支支吾吾的而言其它。 实在被逼迫的紧了，陶桃要挟道：“你敢和我离婚，我就把你偷东西的事告诉若曦。看她们知道了，还能让你在那上班不！” 林少杰无奈，暂时只好作罢。 但陶桃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却与日俱增。一发工资，她就要回来全部装进自己口袋。老公不给，她就以偷东西的事吓唬他。 那晚对林少杰来说，是个恐惧的噩梦。他生怕别人知道后，被杀人灭口。于是恶狠狠道：“都说戏子无情、*无义，我算看透你了！” 陶桃那管这些，依旧我行我素。拿到工资后，不是约上朋友下馆子，便是一个人购物消费。一个月工资，几天就挥霍没了。 林少杰感觉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他和妻子一样，经过长时间的折磨，终于萌生一个罪恶的念头。 周末下午，陶桃向林家爸妈说回娘家玩几天。特意打扮一番，揣着刚发的工资走出小区。 早上妻子又把钱全部拿走，只留给他两百块零花。心情郁闷的林少杰坐在办公室越想越气，打电话问道：“老妈，桃子呢？” 林mama回道：“她回娘家了，刚出门。” 放下电话，林少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陶桃正准备拦出租，手机有信息：晚上等我下班，刚又发了奖金。她忙打过去，娇声道：“老公，又发了多少呀？” 林少杰道：“两千，你先别回去，到处转转，我下班找你。” 陶桃欢跃的说道：“好嘞，那我买个戒指去。”挂断电话，她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家珠宝店，就进去买下一枚铂金戒指。然后到宾馆开了间电脑房，发信息告诉老公房间号。便打开电脑充了五百块钱游戏币，忘乎所以的玩起来。 晚上十点，手机响起，林少杰说道：“有点饿了，咱们去公园吃点宵夜。” 陶桃不情愿的回答：“游戏还没结束呢，等会行么？” 林少杰道：“你爱去不去！” 陶桃依依不舍的关上电脑，回答：“好吧，我马上过去。” 林少杰站在公园广场的阴暗角落，见她走过来，并没迎上去，而是发了个信息：山上等你。 陶桃发信息问：“你不是饿了么？上山干嘛？”不见回信，她只好穿着高跟鞋，吃力的往山上爬。等到半山腰时，只见一个黑影站在树荫下，朝她招手，走近发牢sao道：“你有病吧，这么高让老娘爬上来。” 林少杰没理她，而是四处看了看。 此时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山下就是河流。水面上波光粼粼，一阵风吹来，透过树丛，远处高楼内的灯若隐若现。 林少杰一把搂住她的身子，推靠在树干上。 陶桃恰好例假刚结束，两个人好几天没在一起缠绵了。 林少杰拉起她的短裙，顺势抱起来。 陶桃媚眼如丝，娇语道：“别这么野蛮，轻点。” 林少杰运动数下忽道：“咱们玩点别的吧？” 陶桃正心如波涛泛滥，闻听呢喃道：“这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在床上，怎么玩？” 林少杰便抱着她，向里又走了会，至一片平地说道：“这可以。”说着，拿起准备好布单铺在地上，把她放倒，然后用绳子捆上双手双腿，再手帕蒙上眼睛，放倒……… 陶桃似乎察觉有些不对，悄声道：“老公，好了么？” 少顷，两个人忙活完了。累得筋疲力尽的林少杰扯下蒙在她眼睛上的手绢，说道：“刺激不！” 陶桃一阵痉挛，张开小嘴道：“舒服......” 话音未落，脖子就被冰凉的铁器狠狠地刺进去，刀刃全部没入rou里。她骇然的挣扎着身子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少杰像发疯似地，不停的往她身上戳砍。直到尸体渐渐冷却，即绑上一块偌大的石头扔进江水。又把布单、刀子、手套等包裹起来，从容的穿好衣服。然后拿上包裹，步行回到文曦商场，从后门上楼，走进办公室。将刀具清洗干净，仍放回仓库原位。方把布单手套等塞进挎包，从商场前门走出。 保安打招呼道：“林总，才下班呀？” 林少杰点点头回道：“忙着弄月底报表，没办法。” 保安巴结道：“那您可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到了家里，林少杰拿出布单手套等，用剪刀铰成条状，全弄到卫生间。放在马桶里，用打火机点燃，看烧成灰烬了，才放水冲走。 林mama半夜起床，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嘀咕道：“这环卫工怎么又焚烧垃圾？” 林少杰并没睡觉，而是连夜把月底报表做好。凌晨两点多，才伸伸懒腰上床休息。 一个星期过去，不见陶桃踪迹。 林mama道：“儿子，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林少杰佯装委屈道：“她都回娘家好几天了，我就是想吵架也找不到人啊。” 自从儿子上班之后，林mama也颇感欣慰，当下暗付：也对，儿媳妇走那天高高兴兴的，不像闹别扭。劝慰道：“你打电话问问她家人，这都一个礼拜了，咋还不回来呢。两口子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天天不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林少杰拨通电话，当着老妈的面，问道：“丈母娘，桃子在吗？” 陶母讶异道：“她不是在你家么？” 林少杰道：“她前几天和我妈说回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 陶母早对这个女儿不抱任何希望了，还以为又跑哪里鬼混去了。便道：“没见她回来，你打她手机吧。” 林少杰道：“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 陶母无奈道：“那我问问亲戚朋友，看有人碰见没有，杰子，你也问问和她常在一起玩的人吧。” 林少杰回道：“嗯，有消息告诉我。” 林mama有些生气，说道：“都是我瞎了眼，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俩结婚！” 林少杰道：“妈，您别自责了，当初都怪我，非要娶她。” 看到儿子终于懂事了，林mama由衷的高兴，微笑道：“妈给你煎了两个荷包蛋，你吃完再上班。” “嗯！”林少杰答应着，准备刷牙洗脸。 虽然史文强大风大雨见得多了，听完也不由得涌出一股寒意，吩咐道：“把他送到派出所。” 阿华和阿恒回道：“是！”架起林少杰走出别墅。 高辉道：“强哥，那我起车里睡。” 史文强道：“不用，你就在客厅凑合一晚上吧。”说完，起身上楼，叩门道：“你俩睡了么？” 欧阳若曦拉开门，笑盈盈道：“君君睡着了，我还没呢。” 史文强走到床前，瞅一眼陈君君，小声道：“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欧阳若曦玉臂环绕着他的脖颈道：“你嘞？” 史文强道：“我去旁边房间。” 欧阳若曦面泛红晕道：“不嘛，咱仨一起睡。” 史文强道：“好吧。”外套脱下交给她，轻手轻脚上了床。 欧阳若曦钻进被窝，贴耳道：“阿强，我想你。” 史文强看着娇艳欲滴的少女，脑子一热，翻在上面，无意触碰到暖暖的软玉温香。小声道：“宝贝，衣服脱的真快。” 欧阳若曦痴语道：“我就是你的小荡-妇，小母猫。” 史文强忍耐不住，趴着正准备融合。 孰料陈君君醒来，睡眼惺忪道：“我也要。” 史文强一怔，只好言道：“宝贝，等会。” 陈君君咯咯笑着，亲吻起欧阳若曦。 房内，你来我往，不时的传出唧唧唔唔声。 窗外，圆月照亮了半边天。远际天空中几颗星星，闪烁着光芒，像孩童顽皮地眨着眼睛，忽隐忽现的。奔腾一天的河水平息了，静静地流着，晚风一吹，波光粼粼。整个宽阔的河面就像一面明镜，像一条缀满宝石得绸带。整座城市白茫茫的，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翌日，警局队员和法医分乘两辆车，带上林少杰，前往案发现场。雇佣了当地两条渔船，按他指定位置，忙碌一上午，也未见陶桃的尸体。想着可能由于江水浸泡的时间过长，或被鱼虫蟹虾咬食，都已腐烂成泥了，便放弃打捞。 但出人意料的是，办案人员并没有前往郑国民那所别墅进行调查取证。 史文强以为林少杰并没全部招供，第三天便打电话给新任队长罗江：“罗队，我们送去的那个犯人，全部招供没有？” 罗江回道：“招了，有事吗问题么？” 史文强道：“我想请问一下，王燕南被害的案子怎么处理的？” 罗江道：“这个嘛，经过我们详加审讯，怀疑这个林少杰患有间歇性精神妄想症，所以他的话不予采信。” 史文强诧异道：“怎么可能，都到这时候了，他再傻也不至于撒谎吧？况且，那案子与他无关，他没必要作伪证吧？” 罗江道：“史总，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处理。谢谢您的合作，还有事么？” 史文强皱起眉头，回道：“没了，再见。” “再见！”罗江挂断电话。 史文强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叮铃铃~~’赵娟娟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阿强，你在哪？”： 史文强道：“滨海，有点事和你说。” 赵娟娟道：“我现在江北，你过来吧。” 史文强惑然道：“你去哪做什么？” 赵娟娟叹气道：“有点麻烦，等你到了再详谈。” 史文强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好好的，又出什么事了？喊道：“阿辉，去江北。” 高辉躬身回道：“是，强哥！” 欧阳若曦站在客厅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史文强笑道：“很快，你们俩好好的。” 陈君君抱着欧阳若曦肩膀，微笑道：“放心吧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