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寒毛直竖
等几个孩子走了,静娴才坐在榻上想到。 皇上最近总带着太子跟直郡王一起走,这大概就是调虎离山了吧。 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原本静娴虽然在书中看到过一星半点的皇权争夺,但从没想过当皇权真正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番惊涛骇浪。 静娴只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风骤雨急。 静娴没想到避暑塞外,居然所有人都安安全全的回来了。 想了想又有些明白,毕竟这次有太后随行。 以皇上对太后的心意,不愿意当着太后做这些事也是有可原。 再者也可以防止太后求。 只回来后胤独自在书房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静娴知道,虽然这次还没发生什么,但是一定是在塞外的时候,胤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估摸着他是在布置他的安排。 静娴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这次因为皇权冲突的升级,对于肚子里的孩子,两个人都少了几分关注。 静娴心里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好在家里几个孩子都是好的,知道这个时候每天过来陪着静娴。 有时还给他读书听。 这次静娴倒是提前看过,没有像上次那样的三胞胎,只是普通的一个孩子。 太医也担心出现上次的况,已经再三确认过只有一个孩子。 等到八月底,这个孩子自然而然的瓜熟蒂落。 静娴还担心自己生产的时候,胤会不会不在,又跟着康熙老爷子出去。 没想到这次老爷子一直到她生了都还没走。 胤正在衙门里,听到府里来人说静娴生产,忙不迭的骑上马往回赶。 不知道是不是二胎,静娴体又好,力气足的缘故,这个孩子生的很快,从肚子痛见红开始,到生产也不过就只半个多时辰。 等胤回来孩子都生完收拾干净了。 老嬷嬷这几年一直在府里荣养,要不是这次静娴再次生产一般事都已经不出来。 这会儿也在产房里,轻轻的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跟静娴说到,“福晋,是个男孩。” 静娴这次生产比较轻松,生完孩子也比较有精神。 胤回来静娴还跟他隔着屏风说了会儿话。 安抚了胤,老嬷嬷才把孩子抱出去给他看。 要知道上次静娴生产之后昏睡了三天着实是把他吓坏了。 这个孩子生的也很是时候,正好是康熙老爷子从外边回来,还没有接着出去的空里。 静娴也表示很欣慰,还跟胤吐槽过康熙老爷子不着家的子。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开启了第三次南巡。 康熙老爷子拉着太子、胤跟十三三个儿子一起去了南边。 从京城出来,先去了山东。 到了山东德州,一行人住进了行宫。 晚上伺候太子的小太监就来报,“皇上,太子有些不舒服。” 康熙老爷子看着半点惊讶担心都没有,“知道了,叫随行的太医都过去看看。” 小太监不敢耽搁,赶紧跑着去叫了太医。 太医之前都已经得到康熙老爷子的暗示,这会儿只能按着康熙爷的示意来。 因此等第二天早上太子就开始高不退。 当留在京城的静娴听说康熙老爷子传来谕旨,要求索额图即刻启程,前往山东德州照顾生病的太子的时候。 静娴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一废太子的序幕已经缓缓拉开。 胤一听见太子病了立马把十三叫来,“十三,最近几天离太子不要太近。” 十三有些纳闷,“四哥可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太子二哥正好生病了,这时候不去看看他不太好吧。” 胤垂眼想了一会儿,“正常礼节的看望一下也成,但是不要表现得太过亲近,不要在太zigong中多说话。” 十三这才点头。 等送走了十三,胤才深吸一口气,憋了一会儿才吐出来,小声跟后的苏培盛说到,“十三这孩子太过天真、义气,爷这次提醒他希望他能明白吧,以后若是还跟太子走的这样近,还对太子有所谓的同心,估摸着也得开罪于皇上。” 苏培盛小心的回答到,“十三爷这种心不也正是主子爷看重他的地方么。” 胤这才失笑,“好你个狗奴才,都会揣摩爷的心理了是吧。” 苏培盛一边陪笑,一边在心里暗叹自己大意了。 毕竟是主子的心意,妄自揣摩,而且还大大啦啦的说了出来,果然是自己最近有些托大了。 当天,十三就去了太zigong里看他。 看着上那个形容憔悴的人,十三有些惊讶,“二哥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太医跟宫人伺候的不周到。” 太子看着进来的十三,抿嘴笑了一下,“十三怎么来了,哥哥体不适,就不起来了。” 十三只皱了皱眉头,“二哥,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我去找父皇。” 太子一把拉住十三的胳膊,“不必去,这些宫人也是无奈,你也不必为难他们。看在你还能来的份上,二哥奉劝你,就今天来一次就行,不必再过来了,二哥不会有事,最起码现在不会有事,回去吧。” 十三回去后越想越怕,太子说伺候的奴才也是无奈,那谁能叫伺候太子的宫人无奈,只能是皇上了。 可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二哥是皇上亲手扶持起来的,现在却又要亲手毁去吗。 连从小最受宠的太子,皇上都能说下手就下手,还有哪个儿子是皇上心里不能舍弃的。 这么想着十三心里就开始心寒。 又有些心疼太子。 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原来也不过是皇上想要将他怎样就能将他怎样。 其实,这也是十三想的浅了,皇上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之前为了瓦解太子的势力,皇上也是做了不少准备。 只是都做在暗处,聪明人也许能看得出来,像十三这样的人大约就只能看到表面上。 谕旨回京传了索额图之后,索额图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山东德州的行宫。 不用想都知道,太子毕竟是索额图投资的皇子,若是太子出事,索额图肯定也不可能得了好。 因此他心里着急也是肯定的。 康熙老爷子将索额图召出京就不再管他。 离了京的索额图那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康熙想将他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太子病中,看到进来的索额图,使劲的闭了闭眼睛,罢了,看来索额图也靠不住。 父皇,你到底要做什么,儿子现在只剩下暗中的势力还没有暴露了,难不成父皇真的想要bī)儿子造反才行吗。 只有胤这会儿心里暗暗高兴。 太子已经开始显露颓势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把谁推出来,做那个真正推翻太子的那个人。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不能叫任何人发现,推动皇上对太子党羽动手的人里面有他的手脚。 知道自己撺掇着索额图图谋不轨的只有苏培盛一个人,胤这么想着便看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正低头站在胤后,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苏培盛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在屋里除了他就是主子爷了,没有什么危险啊。 这么一想他又安下心来,大约是自己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