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顺风
李鸦看武极不顺眼,很不顺眼,大家族出来的天才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一样,拽就拽,非得祸害良家女。 唐沁多好一女人,自打认识了他,乐呵了几天 “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别跟我瞪眼,再瞪,干不过你也得揍你一顿。” 武极冷笑,他看李鸦一样不顺眼,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跟人不一样。 不耐烦的回了声,“关你事。” “有本事,给我伸一根指头试试” 囚笼多大点地方,李鸦抬起胳膊,一指头戳到武极口,戳着不放,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管你武几,就你这破名我就不爽,武几武几,武二你都不行,顶天给你评个武大。” 武大什么玩意 武极没听明白李鸦话里的意思,却不妨碍他一拳头砸向李鸦那张怎么看怎么烦的脸上。 正想找个由头发泄发泄。 俩人在小小囚笼内扭打在一起,拳来教往,揪头发拽耳朵,泼皮无赖一样的架势让随行十几人血沸腾。 一边倒的支持武极。 看着他不负众望将李鸦彻底压制,双臂缚双臂,双腿控双腿,李鸦扭来扭去不顶一点事。 “投降” 李鸦不知耻的叫了一声,等武极放开他后靠着囚笼仅有一掌宽缝隙的粗栏坐下,“说吧,不说还揍你。” “一边去。” “行,你不说,我自己猜。”李鸦盘起腿摸着下巴开始琢磨,片刻后开口,道。 “能跟我做伴,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的份残杀无辜强抢民女不算伤天害理,也没人不长眼的去惹你,是蝉儿的事吧。” “跟家里闹翻了” 觉得有点不对,李鸦又盘算一会,道“这么多人送你,武家的不到五人,那老头你不会叛族了吧” “蝉蝉和唐沁还有那俩孩子都没事,天生武体的事露了出去,蝉蝉能没事,没人管没人问的,你能干的啊,说吧,怎么办到的极封之力” 武极听着李鸦分析的头头是道,像亲眼看见一样一说一个准,方知在他眼里匹夫一个的李鸦有着一颗七窍心。 “叛族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干出来,够狠的。” “封了天生武体这一手也漂亮,争天生武体,没了自然没的争了,不过这还不够让你叛族,杀了人” “也不够。” “对武家有怨气啊,没听过你有爹娘亲人,看来又是一个无聊极致的狗故事。” “但是你都忍了这么长时间,非要挑这节骨眼上搞事,啧啧,看来你用够深啊,她那子,到了你们这种家族里,迟早连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把武极叛族的理由一个个说出来,从小到大,由浅而深,最后一个不愿让人窥知的理由使武极猛然变色。 真恼了。 突然出手,搭住李鸦肩膀后,黑色罡气在他指尖一现即隐,随后絮叨个没完的李鸦乖乖闭嘴,悄悄坐在那里不动了。 只一息后,一声轻叹传入武极耳里。 “我还奇怪唐沁为什么会那副模样,呵武极啊武极,你可算看明白了那女人子。” “柔而弱,善而愚,却是一顶一的倔,十足十的烈。能让她把这股劲缓下去,你也算没白忙活,进了她心里了。” 许是武极怪异眼神让他不自在,李鸦转了转脖子摇了摇头后,指着武极手掌上比刚才浓郁许多的黑色罡气,嘲道“你这罡气让人不能动不能言,可惜对我没啥大作用。” 明嘲暗讽,嘲武极,讽自己。 不怕毒不怕伤,武道四极力中最诡异最强的极封之力,对他没用。 是个人,却不像个人。 武极皱眉散去罡气,他最初知道李鸦这个人是从武老那,说此人诡异,现在看来,确实很诡异。 和人不一样的脑子,和人不一样的体,偏生长了一副人样。 囚车驶出城门洞,随行的人又少了几个,除了八个刑使外,只剩了六人。 方云涧不紧不慢跟在囚车后,神安然,迈步间直直看向远方。 花轻衣左顾右盼,囚车向北而去,北方荒凉,甚少有人往北方走,宽宽一条青石路,只有一架囚车和随着囚车的一行人。她从没来过这里,一切都感觉很新鲜。 聂飞嶙,洪惊雷,剑术学院和枪术学院的头号天才同样在这六人之中。 封刀之战因李鸦而成笑话,四院会武因武极连个笑话都顶不上。城里还在打的火朝天,主角们却都掀了大幕,离了舞台。 四人之外,嘴里说着不送李鸦的王芝龙混在人群里越走越远,出了城想停下,又走十里。 洛南山相送百里。 随在囚车后抬脚落脚,一步一步,百里地不知不觉晃眼而过,天黑才惊觉。 没人上前跟两人说句话。 囚车走走停停,有时白天赶一天路,有时晚上赶一夜路,在囚车里的两人不辨方向不分夜,想睡觉就躺下睡一会,想练武就盘坐在那练一会,觉得寂寞了就互相说两句话,觉得手痒了就找个由头互殴一气。 有个伴确实不一样。 李鸦和武极刚开始还记子,一天两天十天,后来懒得记了,没用,白天完了是黑夜,记不记都是那样,该走多长时间走多长时间。 十万里,很长一段时间。 如画风景视而不见,风土人与己无关,直到走着走着天上忽然掉起雪花,两人才知道快到地头了。 勾肩搭背的从囚笼缝隙向远方看去,武极看到茫茫雪原一片纯白,李鸦看到漫天雪花纷乱妖娆。 齐齐打了个哆嗦。 两人从红月城出发时穿的是夏衣,武者体强壮气血旺盛,更有罡气护体内力壮,区区寒气自然不算什么事。 那片海 视线尽头茫茫一色,分不清天地界限,囚车于大雪中碌碌而行,咯吱声中碾出两条车轨。 坐在囚车囚笼前方的八个刑使停止前进。随行的人早都离去,十人一路行来风平浪静,这会儿,终于要到了。 前方,是将极北之地整个圈起来的天涯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