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中毒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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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之间聊得如此投机,心下亦疑惑他们所说的自动冲水厕所到底什么样?张嫣这才松开朱由校的手,站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出。 “你试着动动那阀门。” 朱由校在床上喊着,含着一丝兴奋,能带自家妻孑出宫来见识一些新奇的东西,他也由衷高兴。 张嫣亮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干干净净的厕所,似乎闻到一股泌人心脾的花香,摸了摸圆形的玻璃洗脸盆,怯怯地轻轻地去触动那个叫阀门的东西。 这东西皇上曾给她看过,那时他还想自己试着改建一个,只是事情太多,暂且搁下了。 皇上喜欢新奇的玩艺儿,特別是有关建筑和木工方面的,还喜欢身体力行,就是挤时间也想自己亲自动手,是一个典型的实干家。 “哗哗”的水声响起,她吓了一跳,暗自吐了吐舌头,完全一副小女儿情态。 “哦…还没询问师弟,你这里面用水量应该很大,是怎么解决的?” “蓄水池解决生活用水,井水改决吃的水,人工水渠以及堰塘改决农田灌慨问题。” “蓄水池?向天借水,听说你就是用这方法解决了家的干旱问题——朕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前两年那一带几乎全年无雨,若不是你的这项举措,不知要饿死多少人?财政上又要增加一笔不小的开支——好,南水北调,我就用师弟给我节省的这笔钱去疏通运河,加固堤坝。” “师哥,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秦文柏悠然地说出这句话后,附上一副莫测高深的笑,还隐含着一丝诡异,与他还充满稚气的有点儿不协调,而且,朱由校见过的他始终是一脸无害的笑——无不彰显着仁慈。 因此,他虽有过拉他进入朝庭的冲动,以及以他对大明王朝作出的实际功劳,或许可以给他加封一个贵族的身份,但细想过之后,还是把这份冲动压了下来。 师弟这样很好了! 他不想过多地扰了他现有的生活,而且他已经不需要贵族的身份来彰显其地位,就这样孓,不知已经有多少人心生景仰、当神一样供奉在心中。 他做到了所有人不能做到或是不想去做的事情——以他那颗仁慈与众生平等的心。 何况,能这么自在的与他说话,只是师哥师弟的单纯关系,真好!而且也不用咬文咀字的,更是好上加好! 朱由校也没正儿八经学习几年,肚里也缺少了墨水,也因此或多或少受到那些进士之流轻视,弄得他时常也不自信,心里虚的慌。 秦文柏起身给他换了一瓶液体。皇上体质挺好的,那液体一滴一滴的,滴速很快…… “呵呵,我要上厕所了,怎么办?” 朱由校看了看手上的针头,再看了看那瓶悬挂着的液体,皱了皱眉头,傻傻地笑望着秦文柏。 内侍太监下意思地想去帮他,可这新奇玩艺儿连着龙体,他哪敢轻举妄动? “走吧,让小弟服侍你,你只要保证打针的这只手別动就行。” “嘿嘿,那谢谢小弟了!” 朱由校面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但内心是高兴的……或许,乘此机会自己可以来师弟这里办公? 这里与皇城相距不远,却似乎是另一片天地,空气与人文环境都不一样,宫内虽然也有花有草,但打哪儿都似乎透着一股压抑的因子在里面…… “皇上,小的服侍您,您还满意吧!” “是,不如你跟着朕进宫吧!朕特许你不用变成太监。” “哈哈,这……还是算了吧!小的还想多活些日子。” 他们在这里谈笑风生。 皇城内的魏忠贤则在疯了似的拿人,东厂与锦衣卫的人全线出动,诏狱内不断有人被请了进来。 首先控制与被请进诏狱的便是皇后宫中所有的太监与宫女,再就是东林党各部的官员,一个一个被请了进来…… 同时,诏狱内的审讯也跟着展开,魏忠贤双眼刺红,看向那些被抓进来的人的眼神泛着光,活像一只要随时吃人的狼。 他也很自责,日防夜防,仍然让皇上着了道,虽说把所有怀疑对象都请进来了,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但到此时,也还不知道皇上具体是什么情况,派过去的人报告说那边戒备森严,他们根本进不去……这什么情况? 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作为皇上专属的特务机构,掌管皇上的贴身护卫,却没能保护皇上的安全…万死也难辞疚。 平时,两人之间也有些不对付,但此时却是空前的团结。 诏狱内是一片鬼哭狼嚎。 首先审讯的人员是直接有关的太监与宫女,一个一个的分开审讯…… 而另一边,东林党被抓进来的人在义正词严的怒骂,以杨涟的声音最为响亮。 “魏忠贤你个大jian人,蛊惑皇上,败坏朝纲,罪恶滔天,而今,更是行不法手段,无缘无故将我们抓来,我大明王朝有你这样的jian人,是大明王朝的不幸……” “吵死了,先堵住他们的嘴。” 魏忠贤负责审讯,骆思恭负责外围警戒,最近办事多有不顺,而皇上对他的重视程度也渐次减轻,屡屡有事上报,皇上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这种被漠视的状态很不好。 魏忠贤的眼睛是赤红的,而他此时的双眼则是暗沉沉的,倘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一想,就不觉全身颤抖。 因为他手中没有掌握东林党是暗害皇上的丝豪证据,心里多少还有些顾忌,他们势力强大,一张张嘴便可以将人骂死,导致身败名裂。 但此时听着他们的叫嚣,内心有一股想砍了他们的冲动——这些人实在可恨至极! 虽说他没有这次事件的直接证据,但他们勾结商人,从中谋利的证据还是有一些的,只是这种官商勾结的现象似乎已是默许的正常形为,以此引罪会遭所有官员憎恨,自己也落不到好。 诏狱的审讯迅在继续,一个个太监宫女在魏忠贤赤红双目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在鞭打、老虎钳等等的折磨下仍然没有人认罪。 这样的罪太重,自己死不要紧,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亲人… “给咋家打,往死里打。” 魏忠贤暴跳如雷,皇上刚刚亲口说把他当亲人,是亲人,于他而言,真正的亲人就只有皇上了,他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种日积月累的情感平常日子倒不觉得什么,可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才真正凸显其在心中的重要。 骆思恭在外面徘徊,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有恐慌、有痛恨、有反思…… “报告指挥使,皇上已无性命之忧,我已进去确认过了,皇上的状态很好!” 指挥使同知田尔耕带来的这则消息,终于让骆思恭提到嗓孑眼的心稍稍降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之而来的是愤怒。 “派出所有人进驻京城各官员的府邸,尤以东林党的人为重中之重,不管官职大小都监视起来,这些被抓来的更要注意其家小的动向,以及他们与什么人联系……” “大人,他们的罪状已经有了,在皇上手中,我誊写了一份,大人且看。” 田尔耕身受锦衣卫,却是魏忠贤提携的,为报提携之恩,此次事件,他也应与魏忠贤同仇敌忾,不惜一切代价搜罗他所怀疑之人的罪责。 “好,你办得不错,为我们锦衣卫增光了。” “大人误会了,这些罪状之中,我所掌握到的与大人已经掌握的一样,其他罪状是皇上从別的渠道得来的,皇上没有明说,我也没敢问,但想必与他那师弟有关。” 话到此处,已不用他多说,好在那人似乎对皇上没有威胁,要不然……仅此一次的交锋,就已经彰显了其实力,其护卫的单个力量,与他们特务机构的人相较,毫不逊色。 “那少年确实不一般!” 骆思恭叹息一声。 “怎么样?皇上怎么样?” 魏忠贤已经等不得他进去通报,脚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厂公,皇上无恙。” “好好好!感谢上天庇佑,感谢我皇老祖宗庇护。” 魏忠贤老泪纵横,上拜天,下拜皇家老祖宗,样子非常虔诚!骆思恭与田尔耕也下意思的照着做。 皇上安全了,他们特务机构的人也便安全了,即便问责,与杀头灭族比起来已经很容易接受了。 “厂公,皇上似乎有意将办公地点搬至医院內,说是皇宫内苑要来一次大清查,具体事情由厂公负责,而需要怎么做,皇上让厂公自己去见他。” “好好好!只要皇上安全,皇上想怎么做都行,我们这些人,只管尽职尽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