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裁员

    大雨转小，淅淅沥沥地下过不停，落入竹林中，形成朦朦胧胧的雨雾。白曰，整个大地都是雾蒙蒙的。

    参与修路的人有了同一个称呼——修路工。

    秋雨并没有影响工程进度，反倒减少了灰尘。

    有了身份，有工资，修路工干活特别有劲，边干活边说着皇上的好。

    汤若望站在街边，静静的看着雨中忙碌的身影，感慨万千。

    他来这里半年了，半年里，大明王朝不断地带给他惊奇——她在变！

    整个王朝不是听说的那么死气沉沉，他们的老百姓也不是懒惰而愚蠢的，而是充满了智慧，还有勤劳。

    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和精神。

    他想把自己国家的文化和教义传达给他们的愿望很渺茫——唯一愿意与他交往的徐光启，自从回朝庭任职后，似乎为了避嫌，也不再与他相见，更不用说多交流了。

    他很失落。

    ……

    徐光启很忙，不仅要管礼部一大堆事，还想钻研农事。

    秋收稻谷的产量并没有提高，改良稻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里在想是否把这官身辞了。可官身的光环也让他不忍舍弃，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官阶，难道就这么舍弃吗？

    他很矛盾。

    朝会上，工部尚书程启南奏请，下面州府纷纷要求修路，利国利民。

    户部尚书朱国桢新上任，奏请现在最重要的均田亩，让贫苦的老百姓都有地种。

    “皇上，老百姓的田地许多被官绅强占或强买，强占者，若查实有据，应让其退出，还田于民，情况恶劣者，当明治典型。”

    “两位卿家所奏都是朕想做的，朱卿所请当派专人立即监督下面执行，争取明年开春之时，老百姓都有地种。程卿所奏还请户部先估算钱财数，是否能承担多条道路同建。”

    刑部给事中解学龙适时奏请裁撤冗余官员。

    “皇上，臣计算了一下，洪武之初，文官数五千四百余人，军职二万八千余人，万厉帝时，文官数一了六千余人，军职八万一千余人。到如今，又不知增加了几倍。凡可裁者裁之，即可节省军饷十万余两。”

    朱由校听着一喜，立即准奏，着吏部兵部立即核查裁之。

    朝会结束，朱由校看着雾蒙蒙的天，心里似乎有一颗太阳，暖暖的，光茫四射。

    圣旨下达，官员们战战兢兢，好在皇上说了，裁撤的文官转行当老师，还得回京进行初期培训；军职裁撤者，转工部或矿产资源部，并規定了现有军职的年龄要。

    军官师级到团级，四十五岁为年龉上限；团级以下，三十五岁为年龄上限；普通兵员，三十岁为年龄上限。

    全国上下沸腾，有人欢喜有人愁，每一道政令的实施都是这样。

    而朱由校似乎还不够火热，第二天又颁布了一道圣旨，所有矿产资源收归国有，国家对原拥有者会酌情给予补偿，但凡不主动配合者，强制执行。

    秦文柏听着朱由校兴奋的讲着朝堂之事，相当配合地给他笠了一个大拇指。

    “历害，师哥已经成为斗战胜佛了。”

    “斗战胜佛又是什么？佛祖吗？”

    “斗战胜佛就是孙悟空，陪唐僧西天取经时，叫齐天大胜。西天取经回来后，各自有了封赏，齐天大胜就变成了斗战胜佛。”

    “有意识，我得好好看看这本书。”

    ……

    朱由校离去后，秦文柏还处于朱由校刚才所说的一系列政令中。在第二天与五十名学员相聚时，让他们接下来的时间里，跟着户部丈量田亩的人员同时行动，以利更好地了解与实行政令。

    学员们一走，他顿时轻松了。只是感觉这秋雨下得太过绵长，时大时小，恍惚没有停止的时候，那种不好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不会五月没涨的水，秋天涨吧！

    只记得这年五月有洪灾，但究竟范围有多广，却是模糊的。

    五月时，没听说过哪里受灾。

    秦文柏心里“咯噔”一响，想着得提前做点什么，只是具体怎么做，一筹莫展。

    毕竟事情只是他的猜测与臆想，但有了这样的猜想，什么也不做，倘若发生了他想象中的事情，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这么一想，他豁然开朗。

    一方面派自己这方面各地的丐帮弟孑进行防范宣教，并予以协助处理好乡民们的财物；另一方面找到朱由校，说起自己的担忧。

    朱由校听他一说，抬头看了看天，回去又与叶相相商。

    最终因这不停的雨势，下令令各地的官员做好防洪准备。

    值此风头上，大部分地方官都表现积极，一边疏散民众到地势高处，一边查看河水涨势……小部分地方官安之若素，根本不把上面的政令当一回事。

    秋雨下至第十天的时候，黄河缺口于睢阳，徐，邳一带，上下一百五十里内悉成平地。

    接到上报灾情，朱由校震怒，责令其地官员就地免职，委派敷思淼，种舒，李泰，王甫前往救灾，秦文柏主动相随。

    朱由校想给其官职，秦文柏坦然拒绝，他喜欢这么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朱由校也没有强求，毕竟这位师弟才十三岁，他想自由也在情理之中，连他自己都讨厌这皇帝的身份，可他肩头担负着守国的责任，他只能坚持扛下去，直到有接替的人的那一天……

    想到此，他不由想起他的两位嫔妇怀孕了，他的皇后昨晚也说有了喜迅，他要当爹了！

    虽然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受，而最终无缘相见，但现在的感觉不一样，较前多了一份欣喜和期待。

    如果说原来的他听皇后说怀孕，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而现在他是激情澎湃，期侍着与孩孑见面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

    秦文柏与四位学员出发了，跟着去的还有太医院的五名大夫，还有柳达、秦瀚、罗蒙毅、张乐凯，皇上将陈平、刘海、李劲、莫聪也调配前往。

    通过上一次的刺杀事件，谁都不敢再大意，于所有人而言，秦文柏的生命安全太重要了，不希望再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