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看不见的力量
天空昏沉黯淡，萧瑟之风不断吹拂，压抑的感觉环绕在心头——这就是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交战主战场的常态。 今天稍微好点，阳光努力的扒开厚重的阴云，好歹是亮出了些许温暖的光明，让萧瑟凄冷的海域不再那么压抑。 没错，这次的战场，是在大海上，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间隔的遥远海峡中。 实际上，按照常理来说，诺克萨斯进攻艾欧尼亚最好途径皮尔吉沃特湾，然后再抵达艾欧尼亚，因为那里有最安全的航线，还可以购买到大量的军需。 只要你有钱，皮尔吉沃特湾的商人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人。 但这次的诺克萨斯脑子似乎抽风了，决定直接横跨诺克萨斯与艾欧尼亚之间的遥远海峡。 大海是危险的，隐藏的暗流漩涡，巨大恐怖的海怪，阴晴不定的天气。 反正斯维因是坚决反对横跨海峡作战的，可惜斯维因的反对没什么用。 斯维因自从在艾欧尼亚受到失败的挫折后，便坐上了冷板凳。 不仅仅是因为那次失败让诺克萨斯军队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斯维因失去了完整的身体，实力下降的厉害。 即使斯维因会黑魔法，但终究是个凡人，要知道神缺失了肢体都要元气大伤的。 …… 辽阔的混乱海峡，位于诺克萨斯和艾欧尼亚之间，上流是冰封之地弗雷尔卓德，自古以来让许多探险家都为之止步，望海峡而兴叹。 尽管这混乱海峡没有征服之海的名气大，甚至连“混乱海峡”这个名字都是由那群探险家私自商定的。 可是在探险家内行中，如果有探险家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横渡这混乱海峡，那么这个探险家将会获得极高的地位。 混乱海峡的危险，由此可见一斑。 “哗～!” “哗～哗～!” 受到冰封之地弗雷尔卓德的影响，混乱海峡的海水冰冷刺骨，若是人落入这海水中，不出十息就会被诡异的寒气侵入骨髓，冻成人形冰棍。 混乱海峡中不可捉摸的暗流漩涡，让海水的流向变得异常复杂和危险，几十米高的巨浪也是常有。 “注意右翼!注意右翼!” “左转舵!左转舵!” “放帆!放帆!” “……” 俗话说人过一万，无边无际。 而当浩浩荡荡的数万舰船连接在一起时，所带来的效果真的是令见闻者为之颤抖。 或许这种震撼，在大自然的伟力下还是异常渺小，但抵御几十米高的海浪已经是绰绰有余。 诺克萨斯的舰船，外壳用黑魔钢混合云木打造，舰船不仅拥有数百米大小的坚硬身躯，还能保证舰船超高的机动性。 无边无际的舰船队群中，不断有船长和大副的嘶吼声传来，指挥者舵手和水手们调整船的方向。 虽然连接在一起的船队可以抵御那些暗流猛浪，可海中不仅仅有暗流猛浪的威胁，巨大的海怪往往能让掉以轻心的船队全军覆没。 战争的局势越来越紧，他们没时间和这些海怪搏杀，只能全力调整船舵，让船只不会因为暗流而不小心行驶到海怪的领地。 …… 雄伟的舰船群中央，一艘足有一公里长的巨船稳坐于风浪上。 这是本次战争的总指挥船，也是本次战争中威力最大的战舰。 这艘巨舰不是因为可容纳万名士兵而威力最大，也不是因为装载了最新式的海克斯魔能炮而威力最大。 威力最大，仅仅是因为这艘船里有本次战争的总指挥官，新晋的诺克萨斯高等贵族，最得民势的高官，洛曼斯。 洛曼斯的全名为洛曼斯·特卡顿，出身于诺克萨斯的一处普通贵族世家。 比较普通的出身，并没有遮掩掉洛曼斯本身的才华之光，反而是在这反差的映衬下，给人一种励志感。 “洛曼斯，你会失败的，你没有畏惧之心，那些看不见的力量会摧毁你的……” 此时，我们的诺克萨斯新晋传奇，耀眼新星洛曼斯正站在潮湿的甲板上，握着坚硬的桅杆，脑中回想着出发前那个名叫斯维因的男人和他的谈话，那个曾经令他最为崇拜的男人和他的谈话。 “论才智，我八岁那年，孤身一人前往自由的皮尔吉沃特湾，然后用计谋轻松摧毁了一个让我家族利益受损的中型帮派。” “论背景，我现在是诺克萨斯最耀眼的高等贵族之一，就连我的家族，也都成为了诺克萨斯境内的大家族。” “论个人武力，我十岁那年就可以徒手搏狼斗熊，十五岁可以来往于狼群。” “现在……，我更是有了可以匹敌世界的力量。” 洛曼斯喃喃自语，握着围栏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量，围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斯维因，你个瘸子有什么资格说我会失败!” “斯维因!你，才是那个可怜的失败者!” “咔嚓——嘣!” “叮铃咣当……” 围栏被洛曼斯捏碎，残余的铁木碎片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杂乱的声响。 洛曼斯肩膀不住的颤抖着，一股股暴虐，愤怒，失望等负面的情绪开始在洛曼斯心中快速蔓延，墨黑的瞳孔开始有蓝红双色光浮现。 “洛曼斯大人!” 忽然，一声娇娇弱弱的呼喊声从洛曼斯身后传来，让洛曼斯失控的情绪稍缓了些。 “洛曼斯大人……” 娇小的身躯，小跑着来到了洛曼斯身后，然后伸出自己白藕般的手臂，轻轻拥抱住了洛曼斯颤抖的身躯。 “卡芙瑞娜……” 洛曼斯转过身，眼中的红蓝双色逐渐褪去，种种负面情绪快速消散。 但，洛曼斯知道这只是暂时。 上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他自己就可以控制，这次却需要用自己内心对于卡芙瑞娜的爱! 那么再下次呢？ 是否是我失控，成为斯维因口中那个，哪个班被看不见的力量所摧毁的人呢？ “呼……” “没事了，卡芙瑞娜，我没事了，谢谢你……” 洛曼斯给了卡芙瑞娜一个久久的拥抱，因为他自己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预感。 或许，这次的拥抱，是自己给这个有着晶莹剔透的银发的女孩最后一次拥抱。 “看不见的力量吗……” 洛曼斯抱着卡芙瑞娜，心中默然不语，直到看到了远方隐隐的陆地线。 “呵呵，等我征服了那片宝地之后，我就要回去杀了你。” “斯维因先生……” “您永不败的形象，就由我这个即将被毁灭的人来维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