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真相
白颖疏牵着的手被他急促的步伐带动的气喘吁吁,二人从角落的安全出口窜出,“你要带我去哪里?” 就这么跑了出来,好像不太妥当,直到走了很远,颖疏才想起这桩事。她今晚本就出了彩,司慕川和她当众秀恩爱,现在又一起消失,指不定在背后议论什么…… 司慕川没有回答,紧紧牵着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掌心暖热的温度透了过来,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楼梯间有些昏暗,安静静谧,使得二人的皮鞋以及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发清脆响亮,伴着回音。 正当白颖疏以为他要推开楼梯口的门时,他停了下来,颖疏由于惯性的冲力没有刹住车,而是向前冲了出去。 司慕川脸上露出了惯有的邪肆笑容,一把拥抱住了白颖疏,她直直的撞入,产生一股浓重的像两极磁铁相互吸引的力量。 白颖疏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她呼吸周围的空气,感受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味道,久违又留恋,喃喃的道:“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如蝶翼般的黑眸落入他深邃幽蓝的眸中,nongnong的相思不可言喻。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guntang的唇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的擒住她的芳香,大掌一把掀了碍事的西装,带着微微的薄茧的掌心摩挲着光滑如绸缎的牛奶肌肤…… 一直延伸到不盈一寸的小腰。 白颖疏被他吻得双腿无力,却是享受其中,一种失而复得的强烈触感充斥在胸膛,她甚至没有闭上眼睛。 她主动伸出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与他激烈共舞。身体好像挂在他的身上,软绵绵的没有骨头。 “不行,有人会看到。”事实上,唇齿之间美好的感觉让她也舍不得,尤其是感受他的炙热霸道,才觉得有一种鲜活的存在感。 她退后了一步,两人拉开一米的距离。过道里十分狭小,彼此的呼吸扑哧扑哧的,多了几分缱绻。 “好。”他眸光依然极具掠夺性的注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白颖婷听到司慕川出乎意料的配合,居然出现了一种失落感。 就这样,两人一时间默默无语。 白颖疏匆匆下了楼,时常出席这种场合,车里有备用的礼服,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如果只是单纯的弄脏换一套也就罢了,偏偏是开裂而出了丑,那么也就没有那个脸面再回去。想来刚才的一幕真是千钧一发。 “等等,你的裙子给我看看。”司慕川说道。 白颖疏愣了一下,当即心中有数,将换下的黑色裙子递给他,是裙子被人动了手脚吗?一定是,布料开裂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可一般都是真丝丝绸的面料,像这件的话不太容易。 “给你扣上拉链的是谁,这个人还有印象吗?” 司慕川的问话响在耳际,白颖疏表情呆滞,明显的心不在焉。 早上负责给她化妆的是凌氏旗下的一名造型师,顺道一起帮她选了礼服。照理说裙子上这么大的疏忽,造型师应当察觉才对,那么她肯定知道或者本就是她动的手脚并且受命于某个人的指使。 对于背后的指使人相当的容易推理,凌父和凌母大抵不会,报复儿子出轨的前女友,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不符合长辈的作风。 凌哲修就更不可能了,首先他为人宽厚,很少对人发脾气,心地善良,其次他对颖疏恋恋不舍,从现场的态度就能分辨出来。接下来,还用猜吗? 司慕川看见她明显的脸色变化,就猜到白颖疏心中有了计较,没有询问,没有深究,他懂得什么时候该沉默,留给她一些单独思考的空间。 找到那个人很容易,她不是善良到要原谅指使者,而是顾全大局。 宴会厅宛如白昼,集一切靡丽与奢华。 人们纷纷避让在周围,中间的舞池之中旋律优美动人,气氛浪漫唯美,美中不足的是白颖婷和凌哲修貌合神离的舞姿,完全看不出一对未婚夫妻应有的情感交融。 一曲终了,二人止住了舞步。 凌哲修未发一眼,浑身的精神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连方才的开场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完成了,浑沌的一团。他反复的在思考一件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和白颖婷订婚? 喜欢她吗? 也许有那么一点,大概是她的温柔她强烈的爱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是在颖疏和自己三年来平淡如水的恋爱中无法感觉到的,但是,他忘了,那不是爱。 他骨子里是有洁癖的,和父母亲同样的传统守旧,并非没有需求的男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保留最珍贵的东西到最后,谁曾想到最后没有守护住,并且永远的失去了他爱的女人。 懊恼、自责、颓废充斥着胸腔间,如果当初他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对颖疏更加宽容一些,今天也许就是他和颖疏的订婚典礼……悔恨无济于事,他为了一层无形的枷锁而屈服,她的身侧也有了美男相伴。 “哲修哥。”白颖婷追了上去,在面对宾客时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容。这该死的虚伪,让她自己反感到了极点。白颖婷,你真可怜。 本以为凌哲修只是有些闷,到外面透透气,或者是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白颖婷尾随着他却发觉他竟是打算离开酒店,二话不说,她娇小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哲修哥,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谁知,白颖婷轻轻的一句问话,激出了凌哲修歇斯底里的指控,他急躁的扯下领结,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吼着:“我就是该死的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会和你跳完开场舞,我如果不顾全大局,早就在知道你陷害你jiejie时就离开了!”只不过一种天生的负责任在作怪。 “哲修哥?”白颖婷张大了红唇,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努力消化他的话,表情不自然起来,手指颤抖,天真无辜的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白颖婷,一个人习惯了谎言习惯了演戏是否会上瘾。我早就知道是你在你jiejie的酒里下了药她才会和司慕川发生关系,但我没有揭穿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因为太爱我,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该对你负责。我一直在强迫自己接受你,但是,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懂吗?” 脾气温和的凌哲修第一次用近乎刻薄的言语攻击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其实报复白颖疏如何都不能让白颖婷真正开心,让她开心的人只有凌哲修,相反的真正让她觉得意冷心灰刺穿她心房的也只有凌哲修。他一字一句如刀子般的深深扎进她的血rou之中,让她心痛难当,撕拉一声刮开她的伤口,鲜血直流。 “哲修哥,你的心里……竟是这样看我的吗?”白颖婷声音带着哽咽,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眼睑处的睫毛被泪水化开,落到了眼袋上染成了一片恐怖的黑色,脸上的粉底和腮红完全哭花了,整张脸上如调色盘,竟是有几分渗人。 她做尽了一切,在凌哲修面前善解人意乖巧听话,都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吗? 忽然,她眼中楚楚可怜,眼神却愤恨交加,嘴角挽起一抹近乎痴狂的笑,“哲修哥,你不可以怪我!要怪就怪jiejie她自己,我只是在她酒里下了药打算制造一个她和男人上、床的假象,谁知道她进错了房间,并且和司慕川上了床,如果不是她太太sao,看到男人就扑上去,怎么会出事?” 是的,白颖婷觉得极度委屈,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预想之中。她没有想真的拆散jiejie和哲修哥,只不过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看看他们的感情是否真的如此坚固,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感情一碰即碎,经不起考验。 “你住口,我不准你这样说你jiejie!”凌哲修的震惊一闪而过,他一直以为白颖婷下的是药,却是固执的不肯让颖婷如此诋毁颖疏。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