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混战
没过一会儿,老三在下面喊了一声。 “东子,下来吧!” 听他这么喊,我们也下去了。 在半空中眺望,下面竟是个硕大的洞口,不夸张的说宽度能有个二三十丈,左右两头略低形成一个弧度,活脱脱一个巨口的样子。 我们刚才站的上面竟然是这洞口的顶部,如果从侧面看像是一只手半伸开虎口的形状,洞口外面颇高越往里面越低。 我下到底儿,回过头发现洞口的边上还有个椭圆形巨坑,塌陷的泥土和树木都掉了进去。 我们朝老三那儿走过去…… 洞里较外面的温度高一些,像是一个温室。 老三听见我的脚步声,顺手一指。 “看前面,就在那儿发现的石头!”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大约有百十步的样子停了下来,在巨口深处犹如咽喉地带横着一条暗河,隐约的泛着洞口的余光。 河面不宽有三米左右,暗河没有对岸,紧贴着巨口的尽头从左至右的流着。 我站的地方已经是在巨口的最里面,头顶往上还有一人多高,站在河边上,脚下就是老三拿给我的那种石头。 我蹲在板岩那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到老三说的这些鬼画符竟然是一些古文字,之前老爷子也经常跟我念叨过一些,所以也并不陌生。 “东子!这啥东西?” 大军也蹲在一旁费解的问,像是迫切需要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瞅着他猴急的样就慢慢地说道: “这是一篇祭文,从上面的文字呈现出了祭祀的方法和规模,这种文字叫泐睢……” “泐睢,又称水书,是上古时期水族的文字会将一些字反过来写,所以也叫反书。” 我围着板岩转了几圈,大致从几个方位看了看,发现这上面记载的信息量可不小,又琢磨了一阵,继续说道: “这像是记载了一个事件,大概意思是讲某一段时间这里应该是发生了地震,导致这儿的河流干枯,包括洞里的这条暗河。” “暗河里有水族信仰的图腾-无稽鱼,顺河而下的无稽鱼告诉这个洞主,要从这里搬到南方才能保住他的部族。” “洞主在族人迁徙之前,举行了九十九天的祭祀并向族人传述泐睢,林间的鸟儿和山里的野兽也都来听洞主讲述。” “而在第九十九天河流终于干枯,洞主不愿离开此地,独自留了下来,想必是洞主将这个事件刻在了板岩上……” 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九宺,他们几个也都围了上来,整日里光听我念叨,也没真刀真枪的演练过,也都想一看究竟。 我伸开左臂手心向上,将九宺执于左掌,面朝洞口站在板岩前面。 定了定气息用右手匀速转动手盘,每转动一次,手盘随着发出清脆的机械声,我盯着盘面心里默念转动的圈数。 等转到第五圈,隐约看到盘面镂空的图案逐渐有水银浮现,我便停了下来双手托住九宺。 老三和大军见状,大气儿不喘的凑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葡萄也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瞅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只见九宺盘面,那些镂空的文字和图案出现了流动的水银…… 九宺为上古玄铁所铸,其内部有用于封存水银的机关,开易时朝着顺时针方向旋转会形成阳极磁场,封存的水银会顺着通道流出于盘面。 而封易之时,则需反方转动相同的圈数产生阴极磁场,水银回流近而封易。 九宺盘面的象理纵横交织,共有二十八“象格”,加之“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又分为三十三“略”。 此略又会经“天、人、地”三才之变化,形成九十九“易”,其中之奥妙非比寻常……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水盘一格注满了水银,其余的易象也都浮现落定,我见此时盘面已稳,便仔细的查看起来。 “东子,神了!里面的水银还在流动,简直不可思议,这上面都代表的啥?” 老三咽了口吐沫,盯着九宺。 我没敢分心,这种节骨眼上不容许易者有任何杂念,我琢磨着易象慢慢说道: “此为水局,是由申、子、辰、三卦易象所组成,按照我们所处的方位和盘面象理所示,此处应为龙脉,这个洞xue则为真龙xue……” “东子哥,寻龙点xue只听二舅提起过,也没真正瞧见,这回可开眼了!” 葡萄兴奋的说道。 “龙脉?真龙xue?这么厉害!” 老三睁大眼睛,像是不太相信九宺的易象,费解的抬起头,我跟他对视了一眼。 大军没言语,把诧异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见大伙都要追根究底,便围着板岩一边转悠,一边又继续说道: “所谓龙脉,就是说连绵不断地山脉向前无尽延伸的时候,如果一直和水有交界,那么这样的山脉就可称为龙脉。有龙即会有xue,这洞内的地气十足我们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外面的寒气,此又为藏风聚气之所,应为龙xue所在……” “而洞内又有至清的暗流由北向南流去,从九宺上来看应为坎方来龙,又叫做坎龙。这便是寻龙点xue里所说的龙和xue,想不到伏牛山脉深处竟有如此宝地!” 说完,也没想着再去过多的解释,就弯腰把九宺放回包里。 “东子!你太厉害了,看来以后还要多向你请教请教!” 老三这才用信服的眼神瞅着我。 “这个洞主看来不一般啊,咱要不要到洞口前面的巨坑瞅瞅?” 大军听我说的头头是道,就想着怎么才能搞点更为神秘的事,就琢磨着提了一句。 我们商量了一下,见天色尚早,正好还能趁上这个劲儿,便决定去探个究竟。 来到洞口前面,仔细观察巨坑的情况,老三沿着巨坑的边儿准备要去查看一下,我们都嘱咐他小心点。 再看这巨坑,貌似深不可测,大白天的也看不到里面究竟是怎样的结构,我们三个合计先勘察一下看有那些地方会松动,塌陷时候从上面掉下来的土层和树木还会不会再次下陷。 分工明确,该记的记,该画的画,忙活了小一阵儿,葡萄觉得有些口渴,我把身上的军用水壶拧开递给了她。 喝完水,葡萄突然诧异的问了一句: “三哥怎么还没回来?” 我们这才发觉半天没见老三人影了,虽说这个巨坑不小,但不至于小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他回来,不免的有些担心起来。 又等了一会,大军和葡萄有点起急了。 半开着嗓子喊道:“三哥!三哥……” 我点起脚尖,试图想避开倒在巨口上的树木查看对面的情况,但好像是徒劳的,这山里的树少说都是几百年过于高大粗壮,并且还错乱交叠的倒在那儿。 说实话,我倒是不担心老三的身手,心里琢磨不能着急,还是再等等看。 “咱别急,再等会儿,老三的身手咱都知道先不要担心!” 我淡定的看了看葡萄和大军。 “嗯,我们再等等看!” 大军回答道,葡萄也点头应允。 在我看来,估计老三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担心大家一起去会有危险,自己先去探一探,并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 我还正在琢磨要不要绕过去的时候,突然隐约传来几声喊叫。 我侧耳听去…… “东子,东子……” 像是老三的声音,但感觉是从地底下发出来了的,莫非,老三已经下到巨坑了? “老三……你在哪儿?” 我冲着巨坑压低了嗓子问道。 “我在下面……” “你们转到的对面,那边能下来……” 听老三这么说,我们赶紧收拾了一下,背着包顺时针方向沿着巨坑的边上绕了过去。 绕到对面看到老三说的地儿,由于掉落的树木挡住了视线,我们在对面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这边的状况。 在这些树木的后面,巨坑正中的位置向外塌陷出了一丈左右的坑道,站在坑道的边上往下面看,竟有石梯通往深处。 我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以这坑道为轴线的话几乎正对着巨口的中心,仿佛是一种仪式,不免的让人产生敬畏之心。 我从包里拿出手电筒,让葡萄他们跟着,大军断后,便相继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