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无悔050 全当我唐突你的补偿,衣服扒开
傅靖笙没吭声,后槽牙都咬酸了。 掌心的伤不碰就没事,可刚才猝不及防被他用力一握,一瞬间疼痛窜上脑子,当真是什么脾气也顾不上了,眼眶憋得通红,瞧着可怜巴巴的。 这伤后劲儿还大,越拖越疼。她闭着眼轻轻吸气,掌心忽然传来清凉的触感。 男人把药膏推开在她手掌间,粗砺的拇指轻轻按在她的骨节和位上。 见她表有所缓和,眼睛也睁开了,他嗤笑,“活过来了?” 傅靖笙一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疼痛之下有点太过暴露天,这不适合她与他的关系。 这样想着,脸色也跟着淡漠下来,cāo)着温和又疏离的语调,“让你看笑话了。” “同样的笑话我没兴趣天天看。”碎发扫过他的宽额,黑白雅致,英俊非凡,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冷漠,所以江一言给出的反应比她还要冷漠,“军营不是你的闺房,这里带尖带刃的东西比你这辈子见的都多,别成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话虽不好听,理却是这个理。 傅靖笙想起自己练枪的初衷,面色不一黯。 旋即,自嘲地扬唇。 恐怕她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麻烦。 他涂完药膏,又为她按了一会儿,力气时轻时重,有时也会突然卡着她的骨头左右推移,她疼得小脸紧皱,五官扭曲,却始终一声不吭。 江一言淡淡道:“疼就喊出来。” “出来!”傅靖笙咬牙大喊。 “……” 江一言没绷住,气笑了,眼底仍是蕴着一块冰,寒凉浸骨,“我看你还是不够疼。” 还有心思皮。 傅靖笙在疼痛中缓过劲,喘息了一下,虚弱道:“难受,自娱自乐而已。” 她也没指望他能懂她的幽默。 江一言又挤出些药膏,抹在她手上,不知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还是有其他理由,竟主动开口说了话,嗓音仿若深秋暮野中薄凉的风,没有高低起伏,只是无形吹过,寂寂霭霭,“你经常这样自娱自乐?” 说着,还看了她一眼。 傅靖笙没注意他眼底的深暗,坦dàng)一笑,“没吧,大多数时候都有人陪着我笑。” 也对。 男人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面无表地继续了下去。 她是什么人,红尘绕着她,烟雨萦着她,笙歌鼓乐因她而起。 她想玩闹之时,多的是人围绕在她边。 远的不说,商励北和顾向晚就是傅大小姐雷打不动的两个小跟班。 他怎么会以为她孤独呢。 怎么会,从“自娱自乐”四个字里,听出孤独呢。 “倒是你。”傅靖笙歪着头,将脑袋靠在衣柜的柜门上,瞧着他的动作,“你经常给人上药?” 这手法,怎一个娴熟了得。 虽说刚才那一下疼得她怀疑人生,恨不得自己从没出生在这世界上,可是那一下彻骨的遽痛过后,竟渐渐好了起来,没那么痛了。 她猜,刚才江一言大概是用了什么推拿按摩之类的手法给她正了正骨。 “呵。”他削薄的唇里冒出直截了当的字眼,冷冷地戳着她的脸,“你出去随便问问,谁有这么大面子。” 傅靖笙垂眸轻笑,“言则,我面子还大的?” “没你胆子大。” 他放下药膏,手也从她的掌心间挪开。 傅靖笙问:“完了?” “嗯。” “谢谢。”她从椅子上起,是种不必言明的送客的姿态。 江一言却还坐在椅子上,闻声掀起眼皮眄了她一眼,而后目光向下,落在她右肩的肩头,再不动分毫。 傅靖笙陡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惊世骇俗的含义,她愣了好半晌,荒唐地笑出声来:“你不是吧?” 还要替她肩膀上药啊? 他对她的震惊置若罔闻,目光沉蕴,“励北特意叮嘱过。” “他叮嘱什么了?”傅靖笙皮笑不笑,她就不信商励北能拜托江一言来帮她给肩膀上药。 江一言果然不往下说了,话锋一转,语气不变:“全当我唐突你的补偿,衣服扒开。” 女孩一怔。 补偿。 神他妈补偿。 明眸皓齿间笑意倏地浓厚起来,“你没说这句话之前,我还真没觉得自己这么便宜。” “你吻我,是你我愿——哦,可能你不,但是我愿。补偿二字就免了吧,就算要补偿,也不必用这种——”话音在她唇齿间打了个旋,“扒衣服的方式。” “让我在刚唐突过我的人面前干这事,感觉好像包子打狗呢。江少校,我看起来有这么蠢?” 江一言早知她不会轻易同意,却也没想她都疼成这样,还有脑子和他杠。 他淡了眉宇间的神,像个不为风动不为霜停的出世之人,“你不用多想,我对你这种年纪的小女孩起不了什么歹念,毛都没长齐。” 说罢,似想起什么,还不疾不徐地冷笑了一声:“昨晚睡在我上的时候,你倒是大气得很。” “……” 傅靖笙握紧了拳,毫无缘由的,当他说到“你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他在拿她和孟不悔比较。 尤其是他眼底没有痕迹的不屑和嘲弄,让她心中腾起莫名的恼火。 她怎么了?怎么比孟不悔差了?她是小了、腰粗了、腿短了还是股不够翘了? 别说孟不悔16岁的时候了,她现在都21岁了,有她傅靖笙16岁的材好吗?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逮着个机会就要人攻击她一下? 她要是真有他说得那么差也便罢了,全天下都知道她最傲人的就是这张脸和这副材,16岁的年纪素颜出镜,说句艳压群芳亦不为过。 为什么?因为她从小内外兼修,形体健饮食管制样样不落、时时刻刻不敢懈怠!好模子是她遗传她爹她妈的,但是傅靖笙在保持和保养上面下的苦功夫,绝对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 甚至不是同为女人的孟不悔可以比较的。 她缓缓松开拳头,竭力保持着没有什么绪的口气,说:“你对我没有歹念不代表我就要让你占便宜,谁让少校你有前科呢?”怕他忘了,她还笑着提醒他,眸间深镌着嘲讽,“半个小时之前发生过什么,想必不是我一个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