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圣杯问答
英雄王的到来，略微引起了众人的波动，不过也没有太过于惊讶，毕竟洛尘老早就说了这是王者之间的宴会，这位英灵的到来也在预料之中。 而洛尘和Rider甚至对吉尔伽美什不善的目光一点反应也没有。 “哟，英雄王也到了啊，这下王者才算齐聚了，宴会可以开始了，虽然这地方有些寒酸，不过将就着吧。”面对吉尔伽美什如同刀子般锋利的目光，洛尘用着自己堪比卡美洛城墙厚度的脸皮坦然自若的接下了，自来熟的说道。 Rider更直接，酒桶倾倒，灌满了一杯酒后便递给了Archer，“来，别说那么多，先喝一杯。” Archer干脆地接过了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既然身为王者，那他就不可能拒绝Rider递过的酒，即使这酒有些差劲。 不过该抱怨是还是要抱怨的。 ”这是什么劣酒啊，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英雄间的战斗，你以为用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用来估量英雄的器量？”Archer一脸厌恶地说道。 “是吗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这可是本地市场中数一数二的好货色了。”Rider的话让懂得现代知识的人扶额，这年头高档的酒哪会摆在市场上卖啊。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但今夜Archer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具，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王之酒’。” “哦，太感动了。” 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高傲语气，开心地将新酒倒入三个黄金酒杯里。 这时一只端着高脚杯的手也伸了过来。 ”Rider，也顺便给我来一杯，我倒要见识下最顶级的美酒。“洛尘递过杯子，他也想见识一下人类最顶级的美酒，酒也是男人的浪漫之一，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哦，盗贼也想喝王者才能喝的酒吗？“Archer眯着眼睛，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玩味，”美酒要有配得上资格的人喝，这样吧，如果你能说出这酒的来历，就让你喝。“ 哟，这是打定主意认为自己答不出才这么有恃无恐的说吧，不过我洛某人最喜欢的事就是打你这种人的脸。 虽然洛尘是看不出，但盖亚给洛尘留了个训练空间，里面安装的知识库蕴含了抑制力所知道的大部分知识，各种酒类的知识自然不再话下。 分出一部分意识沉入训练空间的知识库中，快速检索比对眼前的美酒，不一会洛尘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轻摇着酒杯，看着杯中如琥珀般的琼浆玉液，洛尘轻笑的开口：“没猜错的话，是您的祭祀长西杜里酿的吧，毕竟在后世的传说中她可是是一位“麦酒夫人”，是与发酵有关(特别是啤酒和酒)的智慧女神，或者说是最早的酒神吧。” Archer的目光凝滞了，有些惊诧的看向洛尘，目光横扫了洛尘全身，最后停在了洛尘左手手背的令咒上。 受到职阶限制只比Caster状态下要低级一点的千里眼发动，Archer模糊捕抓到了什么，不过这还不够，他发动了自己一般不动用的宝具全知全能之星（ShaNagbaImuru）。 这是宛如星之光辉照向地上各个角落、洞察万象，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精神性升华为宝具之物，不仅是对手的真名或者宝具，连被重重隐藏的真实也能一眼洞察。 这一次，英雄王的目光没有再受到阻碍，而是看穿了令咒表象下代表的真正意义，那是让这位独一无二的最古的王者都为之动容的契约。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很好，我承认，你有资格喝本王的酒。”吉尔伽美什放肆打量着洛尘，“王之宝库”再次打开，又取出一个黄金的酒杯抛给洛尘。 而承受着吉尔伽美什目光的洛尘却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好像被Archer那红玉般的眼睛看穿了。 “错觉吗？”洛尘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开始细细品尝起美酒。 一旁的Rider早就等不及的呷了一口，立刻瞪圆了眼睛赞美道：“哦，美味啊！！” 酒流入喉中时，让人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这的确配的上好酒之名。 看着不惜赞美之词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时他也坐了下来，满足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顶尖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呵呵，最顶尖的？那我拿到的那堆低级宝具是怎么回事？ 洛尘在心中暗暗腹诽，不过现在喝着人家的酒嘴软，他也不多说什么，就静静看着王者们的交谈。 “开什么玩笑，Archer。” Saber出言斥责，平静开始被剑拔弩张的气氛打破了。 “听你夸耀藏酒听得我都烦了，你不像个王，倒像个小丑。” Archer嗤笑着看着充满火药味的Saber。 “不像话，连酒都不懂的家伙才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们两个的指责都很无聊。” Rider苦笑着示意还想说些什么的Saber，随后扭头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们是要‘争夺’圣杯，你这问题未免与这前提相去甚远。” “嗯” 见Rider讶异地挑了挑眉，Archer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 ”是乌鲁克的大杯吧。”喝着酒的洛尘在这里插了一句。 “哦，那也是圣杯吗，小哥你知道的真多啊。”Rider惊叹了一句。 Archer淡淡看了洛尘一眼，继续顺着话语说下去，“他知道并不为奇。不过这次的圣杯就算不是我所知道的圣杯，那也是我的宝物，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这很清楚。毕竟本王可是收集齐了全天下的宝物啊，居然想强夺我的宝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的确，你的真名可是吉尔伽美什啊，这么说也有道理。“Rider点点头表示对Archer的话的同意，然后笑嘻嘻地问道，“那么archer，只要得到了你的许可，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Archer嘲弄般对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 Rider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对方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Archer边说边看了洛尘一眼，”不过那边的御主是跟本王打赌赢的，我可以不追究。“ “也就是说——”Rider将杯中酒一干而尽，“也就是说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原因道理吗？” “是法则。”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这就是你的王道吗？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 Archer一脸严肃地与Rider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了，两者的谈话很是融洽，简直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勾肩搭背。 ………… ………… 第五十五章王者之道（两章合一） Archer与Rider的交流十分热烈，导致Saber都无法插嘴，直到这时候她才有机会向Rider发问。 “征服王，你既然已经承认圣杯是别人的所有物，那你还要用武力去夺取它吗” “——嗯这是当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啊。” 听到这等暴虐的话语，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想要成为人类。”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韦伯也惊讶的“啊”了一声之后，跑到Rider那用力晃着征服王的身体。 “哦喂，你!你的愿望不是征服世界征服吗——哇！” 一弹指将韦伯弹倒在地上，让自己的Master安静下来之后，Rider耸了耸肩。 “笨蛋，怎么能靠这辈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连Archer都无奈了，但Rider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韦伯原本认为不喜欢灵体化、坚持以实体化现身是Rider的怪癖。确实，Servant虽然能像人一样说话、穿着、饮食等等，但其本质也不过和幽灵差不多。 “为什么……那么想要rou体”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霸业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rou体。” Archer仿佛在认真倾听Rider的话语一般，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细观察后，能发现此时他露出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来形容的话或许有些牵强，但与之前他一贯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时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层阴狠。 “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这是Archer认可的表现。 “呵呵，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来。但此时还有一人，虽然参加了酒宴但至今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 参加了宴会的Saber在Archer与Rider的对话中一直没能找到插话的余地。这两人谈论的王者之道与她所信奉的相去甚远，所以她与他们根本说不到一起。 只随自己的意志——这不是王应有的想法。以清廉为信念的Saber看来，Archer和Rider不过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对方再怎么强大，在Saber心中都燃烧着不屈的斗志。 只有这两人是自己不能输的对手。绝对不能将圣杯让给他们。Archer的话根本没有道理，Rider的愿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愿望。而且，那不过是身为人类所有欲望的开端。与他们的愿望相比，Saber胸中的愿望不能不说比他们的更为高洁。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 Rider终于转向了Saber。无论何时，她心中的愿望都不曾动摇过。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骄傲。依然抬起头，骑士王直视着两名英灵道。 “我希望我的故乡得到救赎，所以要拥有万能的许愿机，我要改变大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Saber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Rider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Saber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ber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Archer已经开始吃吃的笑起来了，而洛尘也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Saber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身边，Rider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既然身为王者，当然祈愿治理的国家永远繁荣！!” “不，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国王献上生命，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绝对不该是相反的！” “你说什么——”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的想法吗？！” “正是如此。正因为我们是暴君，才会是英雄。” 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不过呢，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局而心有不甘，那就只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不也是一样，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难道这样的结果不会让你心有不甘吗” “不会。”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或是追随本王的群臣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可以哀悼，可以流泪，可是绝对不能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推翻这一切！如此愚蠢的行为，就是在侮辱所有与本王共同创造时代的那些人。”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只有武人才会歌颂灭亡的美好。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Rider耸了耸肩失声笑道：“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这回轮到Saber傲然开口道：“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么……身为国王的你，是‘正确’的奴隶吗” “那也无所谓。为理想牺牲才是王者。”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 “那种生活方式根本不是人。” “既然身为国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想要圣杯的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只是为了满足无止境的欲望而成为霸王的你！” Saber厉声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 “没有欲望的王比装饰品还不如！”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对吧？我知道了，以前的你是个清廉又洁白无瑕的圣人吧，更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姿态对吧！圣洁到无人能及。不过呢，谁会梦想着为理想牺牲的那种荆棘之道？还着急的实现这个梦想！！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所谓的王，要欲望比人多，狂笑比人疯，激怒比人火，既清又浊，达到神人之极，是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才会让群臣仰望，为国王着迷。让每一个百姓的心中都憧憬着‘如果我是王就好了’！”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只知道被拯救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从来没有宣示‘王的欲望’的形式。舍弃了迷失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急着实现那些渺小美丽的理想。所以你不是真正的王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只是被’王‘这个形象所束缚住的小女孩罢了。” “我……” 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卡姆兰的山丘上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 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 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 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 Saber表情明暗不定，眼中的信念剧烈的波动着。 不过这时候她的迷茫犹豫突然被人打破了。 “给，喝杯酒平复下情绪吧。”洛尘重新为空空如也的酒杯斟满美酒，推到Saber面前。 做完这一切的洛尘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哦，小哥你要干什么？”Rider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这可是王者们的狂宴，不管怎么说洛尘都没有插嘴的资格吧。 “好了，各位王者们，你们已经把自己的王道都说了出来，那么接下来的环节就该到了别人评价王者之道了吧，毕竟说的再动听，也要有人认可才行。” 征服王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笑容，同时严肃的问道：“的确，小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小哥你有评论我们王道的资格吗？” Rider说话很不客气，但这也很正常，王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评论的存在，王者是金字塔上最尖端的掌权者，是仅次于天的地上之神，想要评论他们，至少要拥有让他们认可的资格。 “当然，我认为我还是有这个资格评论的。”洛尘优雅的朝各位王者优雅的欠身施了一礼，眼睛看向了吉尔伽美什那边，“我想，最古的英雄王应该可以帮我证明我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