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共谋举事?不可与谋也!
    曹cao的清闲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已经闯出了些名声的他,如今在一些较为活跃的团体眼中,是值得争取的一员大将。    无论是政治博弈,还是地方治理,亦或者是军事行动。    曹cao都展现出了自己异于常人的一面。    他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找他。    屋内的丁夫人还在休息,曹cao就已经早早起了床,在庭院里活动活动身体。    秋意渐近,想来也是时候去附近的山中狩猎一番。    随着曹cao的退隐,那些一直跟随他的曹家、夏侯家的年轻将领们有些继续在军中熬资历。    有一些,比如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们,则是随着曹cao一起回了家乡隐居。    毕竟在军中,除了曹cao的话,他们不听别人指挥。    他们倒是毕竟可惜被洛阳收走的那些军士。    好在真正的亲信都作为私兵的身份被他们带回了家乡,倒也不算损失太大。    而曹cao的堂弟,曹仁和曹纯还留在洛阳,叔父曹炽去年新丧,好在堂弟曹纯小小年纪,就颇有手段实力,治家很严,规范了家规家教。    所以曹cao还是放心的。    而这样的曹cao,虽然隐居,但是其势力网和实力都不容小觑,自然会有人想着来拉拢他。    之前曹cao已经打发了不少结党营私之辈。    但今日倒是迎来了胆大妄为的不速之客。    听了家中的门房来传的消息,曹cao去了厅堂等待这清晨就造访的来客。    “不知曹公近来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个相貌堂堂的高大男子从厅堂外走了进来。    “无事一身轻,倒是这病还是好不全。”    曹cao说着,虚咳了几声。    虽然没什么人会在意他这种小人物,但是毕竟当时他是称病辞官,若是落了口实,也不太好。    曹cao对来者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也只是客套话说着聊起天来。    聊天,聊成了绕圈子,曹cao心思活泛,隐约能够猜到此人来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人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曹公可不是肺病,而是心病。”    言之凿凿,此人觉得自己所言,定是真相。    “哦,兄台何出此言?”    这一年半载,他倒是将自己的心性磨练了不少,不会像之前那般,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他不喜欢有来路不明的人,或者不是自己人的人,太过于聪慧,去揭穿自己的伪装,去过多干涉自己的事情。    他疑心病,自小就有!    “曹公怕不是对当今朝廷心有不满吧?”    来者的笑容极为自信,结合其他高大威武的身材,看起来倒是阳光帅气。    曹cao眼神一凝,杀机遁去。    这货是个蠢货。    无需杀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不过。    就这?    不配被称作狐狸。    无非就是想要举事谋反那些,想找自己共商大计,让自己入伙。    共谋举事?    竖子不可与谋也!    “兄台说笑了。”    曹cao举了举茶杯,一饮而尽,嬉皮笑脸地看着这个自认为才智之士的帅哥。    “今王冀州欲举大事,举合肥侯登临高位,归德于刘氏本宗,欲拜曹公为三公,不知......”    “哈?cao觉得今日风景倒是独好,这山林野宿,也是cao人生最大追求了,不知兄台可愿留下与cao作伴?”    曹cao避而不谈,反而起身指了指外面的天色,景象。    “曹公,此事必能成功,吾等......”    这帅哥有些着急,声音都大上不少,起身要告诉曹cao计划安排,想吸引曹cao。    “兄台!”    曹cao转身一喝。    面目有些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此人。    “cao今日心情甚好,欲伴夫人前往淬清池。”    “今日......”    “cao!不想杀人!”    曹cao虽然不及他高大,但是气势,却被曹cao完全压倒。    他发现自己的嘴唇在哆嗦,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曹cao,那眼神,似乎带着幽色的光,如同夜中蛰伏的恶狼,随时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咽喉。    “我...我...曹...曹公,我这就告...告退...”    此人此时可没有刚刚进曹家的那种气势和自信,他直哆嗦着,生怕下一秒曹cao就拔剑杀了他。    他感觉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有可能如此。    来者落荒而逃,只留下了曹cao一个人站立在厅堂里。    此事只当不知,亦不可。    曹cao决定马上去写禀明情况的书信,但是不寄出去。    刚刚的声势,其实也只是曹cao的演技。    他不会杀他的。    他只是不想听到对方的计划。    一旦听完全了,自己就真的进了那个泥潭了。    “呼......”    曹cao的呼吸如同不停抽拉的风箱一般急促,他闭上了眼睛,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可还是知道那个深宫中的男人的手段的。    天下人或许都小看了他。    但是曹cao不会。    ........................................    洛阳此时的天有些阴沉,似乎让人看不到这云后的光。    皇甫嵩坐在厅堂中静静地听着来者所说的话。    等到来的小黄门将话说完,皇甫嵩才抬起头来。    “请帮我回禀陛下,嵩没有多少钱财,买不起三公的高官,那顶帽子,皇甫嵩戴不了。”    这位帝国老将声音很柔和,也有些虚弱。    似乎和一年前仍然能在战场上叱诧风云的那位帝国神将,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的他,褪去了战袍,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者,一位半截入土的老人。    可是他这种半活不活的语气,却充满了不可否决的气势。    “皇甫将军,这......您这让我难做啊。”    小黄门有些着急,这是死命令,必须得到皇甫嵩的应允。    “老朽真的戴不了这顶金银帽,请回吧。”    皇甫嵩闭上了眼。    他觉得格外的心烦。    这个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大汉,她怎么了?    如今的皇帝,为何如此?    曾经能够以稚童之位发动政变,从大将军手中夺权的刘宏,似乎已经失去了那种清明了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牧羊人,四处寻找着遗失的羔羊。    找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和羊群走丢了。    再也找不到家的方向。    他累了。    这具躯体,或许等不到大汉清明那一天了吧?    小黄门无奈地离开了皇甫嵩的家,回宫禀报去。    这件事的授意直接来自刘宏的。    在皇甫嵩看来。    刘宏只是想让他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坐上三公之位,用以服天下人之口。    并不是皇甫嵩不忠心朝廷,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冷了。    谁都不想成为别人的工具。    以国器,窃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