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基因药剂是22世纪被人类开发出来的产物，最初只是应用在医疗领域，救治那些有基因缺陷的病人。 一百年后，基因药剂经过不断改良升级，成为一种可以提高普通人身体素质的强化药剂。 联邦统一就是依赖于注射了这种药剂的基因战士，随后联邦对基因药剂的管制变得极其严格。 八百年过去，如今基因药剂种类多达上万，普通增强一倍体质的药剂已成为民用基础药剂。 不过功效强大的超级基因药剂还是掌控在军方手中，普通人根本无法得到。 军方基因药剂种类繁多，有力量型、敏捷型、感知型、综合型等等。 每一种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超级四种不同强度。 民用普通型基因药剂只能增强一倍效果，而军方初级基因药剂则可以增强两倍，中级四倍，高级六倍，超级八倍。 八倍是联邦基因药剂目前的最高效果，想要获得超级基因药剂，只能通过军功从联邦军部兑换。 马行空早就知道军方有这种超级基因药剂，可惜他没有军功，只能望而兴叹。 李则刚和他同样在第三师服役只有一年时间，同样没有军功，怎么可以得到？ 随即，马行空便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李则刚没有军功，他老子是国防部长军功显赫，从军部兑换出基因药剂给儿子使用，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马行空两只手臂无法用力，就算对方已经力竭，他也打不过被超级基因药剂改良后的身体，这场格斗输定了。 李则刚似乎猜到马行空想要认输，提前开口说道：“我不接受认输，我要打得你爬不起来。哈哈哈哈……” 马行空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体，昂头道：“谁TM认输谁是孙子，爷爷就站在这，有本事来打。” 李则刚举起锤子一样的拳头，嘿嘿笑道：“我承认斗嘴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要用拳头打得你说不出话来。” K在马行空大脑里叹了口气：“你就准备这样硬挺着挨打？” “我现在就剩两只腿还能动，你难道有办法让我赢？” 在马行空看来，就算K准备教他古武，现在也没时间学，更何况还要现学现用。 “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只能等下次再找回场子报仇。” 马行空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对付他这种像蛮牛一样的蠢货，两条腿足够了。”K淡淡说道。 “真的？怎么做？” 马行空听到K的话，双目绽放出神采。 “古武最核心的是功法口诀，领悟口诀便可自行衍生出心法、武技、阵法、术法，所有一切。 万法归一的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万法归一？” 马行空觉得这和他了解的古武似乎有所不同，万法归一听起来更像是佛家和道家的东西。 “口诀我只说一遍，听好了！天为乾，地为坤，阴阳五行，日月斗星，四时运转……” 马行空来不及思考，急忙聚精会神默记着K说的功法口诀。 李则刚走到马行空身前，见他不躲不闪傻傻站着，便一拳打向马行空胸口。 马行空本能举起手臂防御，“嘭”地一声，又一次被李则刚打倒在地。 但这一次只摔出两米开外，李则刚的力气比刚才小了一半。 马行空原本使不上气力的双臂，这回连抬起来都做不到，算是彻底废了。 就算骨头没损伤，恐怕也要修养几天才能好转。 看到马行空再次被打倒，李则刚满意地点点头，力竭之下能够连续两拳将对手击飞，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很好，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这个态度我喜欢。 看在你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再让我打最后一拳就放过你。 起来，站好！” 李则刚心里清楚自己最多还能再出一拳把马行空击倒，后面就算能打，他的拳头也没有多少力量了。 与其让马行空摸到自己虚实，还不如到此为止。 他也不可能真把马行空打得半死，毕竟还要顾及双方老子在联邦的面子。 马行空仰躺在地，终于记完了K说的古武功法口诀。 “混沌初开，天地伊始，阴阳交融，万物相生相克，世间一切皆有法，掌控规则便可掌控一切。 我的记忆里只有这些理解，对功法的其它理解遗失了，你需要自行领悟。” K的声音有点惋惜，那些遗失的记忆里包含了太多重要的东西。 马行空听完K的话，按照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开始领悟功法里蕴含的深意。 随后马行空大脑里出现了一副太极图案，黑白阴阳阵上两个小人正在不断打斗。 其中一个小人对另一个小人拳打脚踢，另一个小人却只是按照某种特殊变化移动脚步，便令对方所有攻击落空。 “怎么会这样，这不科学？” 马行空看着自己脑中两个打斗的小人，心里升起疑惑。 “科学？科学只不过是人类用自己的理解方式对天地法则进行的解释。 而真正的法则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明白的东西，自古以来这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要是看懂了就起来战斗吧。” 马行空听到K的话，急忙将精神专注在脑中两个打斗的小人身上，细细揣摩其中一个小人的步法。 李则刚见马行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冷哼道：“赶紧起来，别装死。我知道你没事，乖乖再让我打一拳，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马行空不是笨蛋，相反聪明无比，只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那个小人步法里的奥妙。 那是以太极为核心，辅助五行八卦变化出来的步法。 对于在兵部服役的马行空来说，八卦阵法这种知识每个士兵都知道。 现代军事阵型很多都源自八卦阵法，联邦早已将这些作为教科书沿用至今。 晃了晃脑袋，阵法连同小人一起消失不见，马行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 “听话才是好孩子。”李则刚笑着又举起了拳头。 “我还能站起来，你这个废物。” 马行空一句话再次让李则刚火冒三丈，右手拳头猛然挥出。 力量速度竟然和第一拳不相上下，看来愤怒确实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能。 没有发生想像中马行空被击飞的画面。 事实上他与李则刚错开半个身位，躲过了攻击，对方暴怒下的一拳落空了。 李则刚收住拳势，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马行空身影，急忙转身，刚好看到同时转过身体的马行空。 “完美闪避！” 在自由格斗中，完美闪避只能发生在实力相差悬殊的两个人身上，马行空怎么可能做到，一定是运气，一定是！ 李则刚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方只不过是运气好，下一拳一定能把他打趴下。 马行空垂落的双臂微微颤抖着，脸上却表露出微笑：“你的速度太慢了，加油！” 看到马行空的嘲讽笑容，李则刚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扑向马行空。 “嘭”，这回却是李则刚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体，扑空之后摔倒在地。 快速站起来的李则刚双眼变得通红，他明明能够抓到马行空，可对方身体一晃便躲过了自己的攻击。 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就像马行空在他脸上狠狠抽着巴掌。 李则刚又一次扑上去落空摔倒，再扑上，再落空摔倒。 不知过了多少次，浑身湿漉漉的李则刚趴在地上，像一条脱力的老狗喘着粗气，一动不动说不出话来。 马行空上前一步，蹲下身体看着李则刚说道：“你老子要不是联邦国防部长，咱俩要不是同学，我早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 为了你老子的形象，也为了你自己，以后最好对我客气点。” 看到马行空离开，李则刚用尽最后力气大声喊道： “你明明很聪明，明明身手很好，为什么在学院的时候不努力非要做混混，振兴联邦才是你我身上的责任。” 马行空没有回头，拾起地上的衣服朝营房走去，孤单的身影里隐隐飘来一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又是这样的话，李则刚听完直接被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