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年蓄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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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歇菜了吗？不会这么火背的吧？ 王不留行双手慌乱朝着岩壁抓住，这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就想抓住点什么，止住下滑之势。 别说，经过掌面一番触碰寻找，还真让他抓住了一根藤蔓。可惜下滑之势太猛右手一下子没抓牢，加上雨天岩壁湿滑一片，人还是快速滑下了岩壁。 只要有攀附之物就好，那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王不留行身子轻轻一个右翻，左手也趁机抓在藤蔓之上，却不敢一下子太发力，唯恐扯断了藤蔓。 一边手上慢慢加力，一边身体缓慢下滑。 就盼着下面岩壁出现个凹凸，或者长棵树枝什么的，好再借一次力，止住下滑之势。 如此下滑了好一阵，脚下终于踩到了一棵小树，王不留行如愿以偿止住了下滑之势。 可由于四周漆黑一片，他却不敢轻易往上爬，万一藤蔓支撑不住中途断裂可就真的玩完了。 岩壁上空风雨大作，由于是斜风，除了岩壁渗水湿漉漉一片，王不留行站立的地方反而并无风雨。倒是无形中大大减轻了他内心的恐慌。 于他而言，突然造访的座山雕无疑更加恐怖。 如被他发觉，定然死路一条。所以某种意义上讲，此处反而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藏身之所。 这样想着，王不留行紧拉藤蔓尝试着坐在了树干上，如此一来人也舒服了许多。 半晌之后，一道道闪电再次划破长空。 就在道道强光的照射下，王不留行左右四顾又惊喜地发现，树枝下方的岩壁竟有一个天然凹陷！ 凹陷底部深约两尺，高约一米，坐下去应该绰绰有余。 这下有救了…… 小心翼翼下去坐定，又将藤蔓拉至自己身前，王不留行这才仰天长出一口气——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稍后不久，就闻得岩顶上面一声雕鸣，那只碧眼金雕扑棱着巨大的翅膀在夜空下盘旋、翱翔…… 暗道一声好险，王不留行急忙屏住了呼吸。 要被那扁毛畜生发觉，自己仍然是死路一条。 片刻之后，碧眼金雕才振翅远去。 早已憋得脸色发青的王不留行，这才张口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突然间，一股无比怪异的香味钻进了鼻孔，让他精神大振耳目清明。 异香的来源好像就在身后…… 王不留行闭目养神，静静等着闪电再次照亮大地的那一刻。 几分钟后，闪电粲然划破长空。 转头望去，视线所及不禁让王不留行震撼万分—— 两株形似透骨草却又自具特色的植物映入眼帘，颜色如血呈深红色，叶开九瓣，叶面脉络清晰可辨，宛如气血在其间流走…… 蓄灵草！而且是万年蓄灵草！ 世间竟然果真存在着这种神秘得近乎变态的药物！ 王不留行按捺不住的神魂俱颤，两行热浪顺颊而下—— 十五年前，研二的他在导师的引导之下，决定以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草”，作为课题研究对象。 其后通过在各大图书馆大量的查阅文献，王不留行情不自禁被那仙草所深深吸引，虽然明知这样的研究很难出结果，甚至连最终的论文答辩也存在很大风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扑了进去。 而那株仙草，便是眼前所见的蓄灵草！ 蓄灵草十春长一寸；百岁长两寸开三叶，叶呈淡白色；千年长三寸，开六叶，色呈淡红色；万载体长两尺余，开九叶，色转深红。 静静抚摸着这两株差点令自己通不过答辩毕不了业的神奇植物，王不留行怎能不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他油然忆起：为了让自己如期毕业而一夜白头，据理力争并最终猝死在答辩会上的文正名导师…… 忆起在场所有受邀答辩评审教授的摇头喟叹；以及所有同门师兄弟清一色饱含责备的目光…… 时至今日，每次回想起来，王不留行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于每一位研究生而言，自己的导师就是他们日后工作上的最大倚仗……而当那个靠山轰然坍塌，专业上的资源便随之消失殆尽。 也非是在场的几位评审绝情，实在是通过反复讨论，他们最后一致做出了决定：王不留行的论文答辩暂缓通过！ 毕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仙药，所有资料仅零零星星记载在一些医学古籍上，世人从未得见。 而仅凭古代典籍中的只语片言，实在不啻于空中楼阁，很难让唯物主义的教授评委们认同。 尤其让大家觉得难以接受的，还是有关蓄灵草的药性描述—— 【药名：蓄灵草；又名蓄真草、固真草；】 【性味：味甘、咸、辛，微苦，微涩；性大热；】 【归经：归心、肝、脾、肺、肾经；】 【功效：养元蓄真，开辟智海，补虚泻实；】 【主治：气血阴阳诸虚不足，气血阴阳偏盛有余。】 …… 这…… 以上的信息可谓完全颠覆了在场教授的医学认知，他们无不是一脸懵愣在当场—— 要知药物的基本性能，包括四气、五味、归经、升降浮沉、功效、主治等。 四气者，寒、热、温、凉也。亦有不甚明显者，谓之平； 五味者，辛、甘、酸、苦、咸也；亦有不甚明显者，谓之淡； 而归经虽有多有少，但大多归入一至两个系统的脏腑，如肺金、心火、肾水、肝木、脾土，诸如此类。 但此蓄灵草，却是五味齐全而且分入五脏！ 可以说此药在人体内无所不至； 更为变态的是：还能气血阴阳无所不补无所不泻！ 当真是单单一味药，胜过一枚灵丹！ 这世界上，果真存在这样变态药物的吗？ 要不是考虑到文老乃是祖国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屡起沉疴又位列首批国家级名老中医，几位评委只怕早就叫停了答辩。 没想到在前生世界里面仙踪渺渺的药物，却在此绝壁出现！ 真所谓因也、果也，运也、命也…… 千头万绪纷至沓来，让个性本来不甚婉约的王不留行背靠岩石好一阵伤心。 要文老泉下有知，也能看到这身后的仙草，他老人家当也可以瞑目而去了吧…… …… 正伤心，腹内的胀闷感突然加剧。 如一颗石子入深潭激起万千涟漪，腹腔内四处奔走的气流如获感召般似欲从腹部奔向右手，奔向那两株万年蓄灵草！ 果然如此…… 这下有救了！看来，上天待我也算不薄…… 王不留行急忙松开握着蓄灵草的手，腹内奔豚的真元随即安分了许多。 直到下一次闪电出现，王不留行这才用折断的枝干小心翼翼刨出其中一株， 利用岩壁下渗的雨水冲洗半晌，就将全草从头至根全部吃下。 刹那间，便有一股无比迅猛的阳热之气，通过食道涌入王不留的身体。 那般无比纯真的阳热之火一路疾行，沿途烤炙着王不留行的血脉、体液、四肢百骸、筋骨筋膜、五脏六腑、五官九窍……最后纳入下腹的丹田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小半个时辰，阳热之火每至一处都会引起灼热的疼痛感，简直痛彻心扉，同时又带着酣畅淋漓之感……让他如蒸桑拿大汗淋漓。 许多无比粘稠的暗褐色的杂质随着大汗排出体外，气味酸腐不已。 而腹腔之内的胀闷感却随之消失殆尽。 那些各自为政四处奔豚的真元刹那间如遇克星般集体安分了下来…… 这下好了，即便不能及时突破也无爆体而亡的后顾之忧—— 凭借着万年蓄灵草超强的气化、熬炼、融合、存储技能，哪怕吸收再多恶人的真元也都不是事儿了。 其状，就好比一款功能强大的软件，集存储、杀毒、清理、升级……于一体。 如此，还害怕什么病毒木马？！ 这样想着，王不留行顿时内心大定，静静等待着穿越过来之后第一个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