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XC公司
男人习惯性地走进了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后，右手提起一杯啜饮了一小口。 不多一会儿，他左手提起另一杯打包好的咖啡，走出了门店。 星巴克与XC公司相隔着一条斑马线，男人很庆幸每天早上都能有一口热咖啡，以及一天一次买咖啡的乐趣。 他卡着时间，卡在了七点半，走过人行道来到了自己的公司。 男人刷了刷脸，走进了公司。 在回自己岗位的途中，一个接一个的年轻的白领小花们脸上洋溢着微笑，对他说：“段总，早上好呀！” 段正阳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算作一一回应了。 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段正阳将剩下的1/3的咖啡一饮而尽，他左手提着的另一杯咖啡，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过。 办公室里一张办公桌，一台空调，一个沙发，一桌台球，一盆花，一个大衣柜，以及天花板上悬吊的水晶灯。 衣柜很高大，它的木板夹层其实隐藏着一种新的高科技，可以检测并验证进入其内部人员的信息和身份。 段正阳打开巨大的衣柜，走了进去，面对着墙站着，站了大约五秒钟的样子。 柜子靠墙的一面开启了一个新的小空间，LED冷光源格外的刺人，使得他的眼孔虹膜瞬间缩小了一大圈。 段正阳走了进去，按了一个按钮，关上了门。 在输入一大串指令后，空间电梯以螺旋式的移动快速下降。 段正阳看了看手机，刚好八点整。 他来到了真正的办公室，将左手一直提的那杯咖啡，放到了另一个桌子上。 桌子上有一个身份编码： 编号：057 姓名：徐瑞祥 性别：人类男性 他又去哪里忙了？段正阳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整理起桌子上零散的文件来，分层夹好，有条有理。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两三下，段正阳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 “阳，来我办公室一下。” …… 徐瑞祥苦笑道：“这老家伙的品味一点也不变啊！好在总还想着兄弟我，嗯咳！” 徐瑞祥浅尝着星巴克，还是这个味。他都喝腻了呢，那老小子却还从未腻过。 在他的印象里，段正阳算是铁哥们了。 今年四十五岁的段正阳，比自己大了两岁。从小阳光正气，总喜欢当自己的大哥。他大学时读的是一所军校，有着军人的严于律己，目前更是有着中校衔位。 令人惋惜的是，这么一位身材颀长，孔武有力，英姿飒爽的军人，却还未寻觅到一位合适的灵魂伴侣。 “单着，成狗。”徐瑞祥在心里埋汰了一下。 …… “进来吧！”博士将一小块褐色晶体放入了奶茶中，用勺子不断研磨混合。 段正阳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到了他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段博士，又有什么新任务了吗？” “没有什么，别焦虑。你的实力我还是挺认可的！”博士抿了一口奶茶。 博士先是打了一剂预防针。 随后，又补充道：“XC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生物科技公司，相信你是最清楚了吧？你是外部的总经理，做好本公司的正面形象工作和经济运转支撑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负责内部，研发生物医药，打破人伦常理，探索生物奥秘，我可更不容易呀！一些泄密的人和事也交由你们外部来处理，我们内部提供武器和装备。一直以来，内外部都相处得非常融洽，非常的好，近乎完美。” 博士的声音几乎低沉致命。 “所以呢？你是怀疑057号了，他可是你亲手挑选的栽培对象。”段正阳一丝也没有恐惧，直直的盯着博士的双眼，厉声问道。 “纰漏总会出的，我们谁也做不到完美。给你看一个监控。”博士笑着点了点鼠标，然后补充道：“当然了，我们合作就可以近乎完美。” 画面中，有一个人在不断拷贝着资料，而且更是有的列为了绝密，有的四条红杠密封处理。更何况，还私自偷偷带走了一管未经过成熟期的样品试剂。 “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套套他的话。”博士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 “别那么得意忘形，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让你活这么久，是大家看中了你的实力。”段正阳夺门而去，撂下了这么几句话。 段博士不断擦拭着桌角，使得那个身份编码尤其的光亮。 编号：叁 姓名：段远 性别：人造人/克隆复制体/男 徐瑞祥正在研究2亿年前一种病菌的生物碱基，段正阳只好回到工作点处理财务事务。 其实段正阳不知道的是，自从徐瑞祥领悟到生物应该顺应自然规律演化发展后，他的内心信仰就已经有所动摇了，像鸡蛋裂了一条缝，像黑土里有那么一根绿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疑惑困惑。 目前，徐瑞祥正在秘密研究着他20年来最引以为傲的成果，一种s感光病毒，也可以说是s感光超强免疫疫苗。 他秘密地篡改了很多数据，更是将一些关键点全部删除，将初代的研究s病毒试剂偷放于胸口的衣袋中。 “你胸前的榕叶别针真好看，百合亲手做的吧！”段正阳坐在椅子上，望着对他说。 徐瑞祥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又瞥了瞥段正阳，说：“百合亲手做的一件小礼物。很可爱的。” “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也知道本公司不是什么善茬吧！”段正阳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兄弟一场数十年。” “怎么，你想就地正法吗？你难道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你眼里只是单纯的公司利益。”徐瑞祥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始终是对的！” “我现在觉得我生活在一场骗局中，我最对不起的应该是百合。” “公司不能背负太多的东西，公司有一半的控制权是在我手里。”段正阳双拳紧握，垂着桌面。 “我现在坚守我的道理，我不想看着地球上只剩下人类一个物种。”徐瑞祥将未喝完的咖啡狠狠地扔在办公桌上，转身离去。 这场小sao动就像一个小插曲，周围的科研人员只停顿了那么一会儿，便各自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去了。 徐瑞祥知道段正阳不是那种没有人性道德的人，可真正欺骗自己的是自己的导师，段博士吗？ 徐瑞祥不敢想象某个问题，因为这对自己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可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他打算当面质问，问出个缘由来。 外面吹着大风，却并没有下雨。 在这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大城市里，徐瑞祥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半米高的小男孩。 在小男孩的哭喊中，他抬头直直地看着粉红色的氢气球，风越来越大，它越飘越远。 他觉得那是自由的气球，看起来很舒服，但更多的是心灵得到了解压吧！ …… 徐瑞祥和博士在实验室的一个长廊里攀谈了起来。 长廊很长，周围全是LED灯照耀着。开着地空调，倒让徐瑞祥冷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可你迟早要面对一切的。”段博士说道。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了。”徐瑞祥边走边说。 “不是我，是我们大家一起设的局，包括你我。”博士不假思索地说，然后又补充道：“我给你看些东西吧！你会就此幡然醒悟的。” 他们二人来到了长廊的尽头，尽头是个休闲亭台。 博士端坐在大理石石座上，将七个茶杯以北斗七星的样式和方向连成了一条线。 不多时，茶台连着座位一起慢慢地向下降了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实验室，实验室门牌号清晰地标有红色的字体。 足足有上百间实验室。 段博士随机转动了一间实验室的门把手，017实验室。 他们走了进去，满目惨状的皆是各种生物的尸体标本，一排一排地非常整齐。它们停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似乎还吊有一口气息，瘆人地慌。 “这里面涵盖了全球很多种生物，包括灭绝的，甚至未经公布过的人鱼，全都在这里面呢！”博士轻蔑地笑着。 “我带你看看161号实验室吧！”博士推着徐瑞祥走进了161号。 里面传来了大量婴儿的啼哭声，尖声凄厉，难听至极。 徐瑞祥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那人不人，兽不兽的生物着实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和恐慌。 “这是鼠婴，算是一个残次半废品了。马戏团最喜欢收养这种了，年年利润还挺高的。” 随后，博士把他陆陆续续地带入了各个实验室。 “这是蛇人，他们最珍贵的就是他们的胆汁了。” “这种植物可以开出血色的花，因为它得吃rou。” “我们还关押了很多的流浪汉，有的有翅膀，有的长出了蜥蜴的舌头，都是失败品！！！” “还有很多有趣有意思的事物。不想尝尝猪身上长的驼峰吗？”段博士风轻云淡地说着。 徐瑞祥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他似乎看到了蛇人的鳞片被硬刮下来，强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看到了白鲨的眼睛，从两侧开始连着鳍背长到了尾部。 徐瑞祥厉声质问着博士，你的人性何在？ 博士却笑着说：“我本来就不需要人性，我的存在……。” 徐瑞祥头痛的很厉害。 他不知道怎么了。 和他共处了好几十年的导师。他一直信赖着的导师。在此刻间，博士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就因为是他的价值观开始改变了吗？ 他选择的对立面难道就是错误的吗？ 他愈发地感觉到朝夕相处的同事们都跟他一样，自以为造福着人类，享受着荣耀和优越待遇。 不想一切的一切，全都只是为XC公司服务的傀儡。 这也是段远本体最初建立XC公司，早就想好的一个重要手段。 让XC公司产生独立的人格意识。 他，以及他们都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