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斩凶匪，遇大雪龙骑
“走！” 矮胖的男人似乎看出了顾长生要出剑的决心，不得不离开。他们再想要那千两黄金也得看能不能在金刚境下活命。 顾长生的剑已露出一半，自然没有归鞘的道理。 脚踩牛背，纵身跃起，似飞鹰攫兔之势剑刺矮胖男人的后背心。 矮胖男人感知后背寒意来袭，不顾失态，向前扑滚。 顾长生猛然使出一招蜻蜓点水，剑尖朝下点去。 刺啦！ 矮胖男子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痛得他嘶声大吼。 他的同伙不但没有停下帮忙，反而跑得更快。 矮胖男子未来得反击，已经人头落地。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穿梭在树林中，几起几落，剑光夺目，又是一人倒在血泊中。 锦衣少年拱手对他道谢：“多谢两位兄台的救命之恩。” 布衣少年十分崇拜顾长生的剑术，学着江湖人拱手行礼道：“大哥，多谢。” 顾长生打量了布衣少年，点点头，然后朝着锦衣少年说道：“劝你赶紧进城，刚才的两位可不是为了你身上的财物而来。至于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能明白。” 锦衣少年闻言，脸色顿时一白，随后是愤怒，转瞬又平静下来。他邀请道：“两位英雄可否送我去洛阳京都，我一定会重金答谢。” 顾长生摇摇头拒绝他的邀请，布衣少年在犹豫。 “我可以让两位获得进入书山的资格。”锦衣少年说道。 “公子，你说的可是酒仙的那座书山？”布衣少年激动地问道。 “正是酒仙他老人家的书山。”锦衣少年目露敬意，点头说道。 酒仙是大汉皇朝实力最强的修行者，大汉皇朝的建立，正是出自此人的手笔。 在大汉皇朝建立后，他只讨要了一座山，创立书山，立下道统，广招门徒。 有他在的一天，大汉皇朝不论如何也不会有倒塌。 顾长生依然拒绝锦衣少年的邀请，布衣少年则是当即答应下来。 锦衣少年有点惋惜说道：“那兄台有朝一日去了洛阳，还想进入书山，可去听雪楼找我，在下姓刘，兄台贵姓。” 顾长生翻身上牛，淡笑道：“顾长生，刘兄还是先去最近的城找个厉害的高手护送你回京为好。” 布衣少年欲言又止，看着顾长生消失在林间小山中。 ———— 九天后，一个白衣书生骑着一头黑牛来到了西湖太岁山的入口。 仙人遗迹即将开启，陆续有人来到了太岁山。 由于仙人遗迹开启过太多次，前两次已经没有人能从里边带出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来这的人多半是一些三十岁以下的青年。 他们有的是散修，有的是家族子弟，有的是门派弟子，来这目的是为了历练，并非寻宝。 路过的人都对白衣书生投去好奇的目光，他们见过骑马、骑鹿、骑驴、甚至是骑虎狼，何曾看过骑牛的。 可他们看到顾长生体内散发出的气息，就不敢出言嘲讽。 甚至有人主动向前打招呼攀交，如此年轻的金刚境，身份肯定不简单。 游历江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在下何方知，洛阳人，敢问兄台师出何门？”一个华衣青年合起纸扇，身体肃立，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 “南安府，顾长生。”顾长生拱手回礼道。 何方知随意一笑，没有介意顾长生未道出师门。他跟在黑牛后边，细细打量黑牛，啧啧称奇道：“顾兄这头坐骑非凡物啊。” “只是壮实点，不过是一头普通又不会耕田的水牛。”顾长生道。 黑牛顿时不乐意了，后腿一蹬，溅了他一身黄泥。 它得意发出两声“哞”，好似在告诉他，看你相信谁。 顾长生一掌拍在它的背上，斥道：“你这憨货真是无大无小，一会请何兄吃碗牛rou汤。” 黑牛吓得身躯一颤，发出委屈的悲鸣。 何方知哈哈大笑，心宽体胖，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径直夸赞：“这憨货好有灵性，要成精怪了。” “让何兄见笑了。” “等仙人遗迹开启后与顾兄结伴而行，如何？” “抱歉，我来仙人遗迹有其他事。”顾长生婉转拒绝道。 何方知耸耸肩，表示很遗憾，一路上与顾长生闲聊。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仙人遗迹的地点。 这是一片存在了不知多久了的山林，林里没有灌木丛，只有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 树木的枝梢交错纵横，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遮蔽了蓝天白云，少有阳光能落入林中。 在仙人遗迹前百丈处是西湖的尾端，湖水碧绿，倒映出一片干净蓝天白云。 尽管离仙人遗迹开启还有八天的时间，但这里已经有了五十多人在此等候。 顾长生骑牛的到达，引来了他们的目光投射。 还在好奇是哪里来的书生，真是不要命了。转眼便发现眼前的白衣书生是个金刚境，一时不敢言论。 仙人遗迹临近西湖，西湖本又是游子书生最爱的景点。 仙人遗迹开启的前几次，都会引来大量的书生围看，甚至有大胆者要进去里边游历，可以写成游记，流芳百世。 可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一能活着出来。 当然，在两百年前有一个书生从仙人遗迹出来了。自此以后，书生修为一飞冲天，修行五十年，问鼎了天武大陆。 当时还未有现在的大汉皇朝，只有四分五裂了的夏周皇朝。百姓始终活在水深火热的战争中，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老书生心系苍生，有一天，找到了一个姓刘的放牛娃，问他想不想当皇帝。 放牛娃指着旁边的黄牛又盯着他手中的酒壶哈哈笑道：“你这老头在说的是什么酒话。” 老书生将酒壶挂在腰间，笑道：“老夫酒喝得越多，说的话越真实。” 放牛娃想了想说：“我今年十五，大字不识只会放牛，可不会当皇帝。” 后来，姓刘的放牛娃建立了大汉皇朝，终结了分崩离析的夏周皇朝统治。 那位老书生，正是书山的山主酒仙。 顾长生与何方知找一块空地坐下休息，也静待仙人遗迹开启。 这时，哒哒的铁蹄声响，有一位锦袍青年骑在一匹白如雪的马上，后面跟着十数位全身武装银白色铁甲的骑兵，只露出一双精芒毕露的眼睛。 “雪龙驹！”众人震惊喊道。 雪龙驹是大汉皇朝大雪龙骑的坐骑，每一位大雪龙骑都是战场上以一敌手的好手，必须达到铁骨境才有资格成为骑兵。 当年还是商贾的程家耗尽家财万贯组建了一支起义军加入了刘太祖的队伍，大雪龙骑。 每次的战役中，大雪龙骑几乎都是制胜的关键。 百里袭杀将帅，千里支援友军。 以一千之数斩杀万人队伍，拖住数万敌军的支援。 在二十年的征战中，大雪龙骑立下了赫赫战功，功标青史。 而程家在大汉皇朝刘太祖登基称帝时，自然也成了位高权重的家族。 程家的男子在战场几乎死绝，只有身残了的程家三少存活，才有了一支香火延续。 刘太祖在泰山祭天封禅时对程家承诺，非叛国之罪绝不收回大雪龙骑。 当今皇后又是出自程家，程家现在已经是位极权臣了。 大雪龙骑的出现，让大家心中一沉。 “那位是程家嫡子程云飞，因是独子，圣上允许他出行时可带百人数内的大雪龙骑相随，这样的恩宠就连皇子都没。”何方知压低声音对着顾长生说道。 程云飞长得极为俊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的到来立即打破了山林的平静，十数骑大雪龙骑开始驱赶众人，要为程云飞腾出一块百丈范围的安全空地。 有一位修行者不满地道：“凭什么要我们离开，做人不要这么霸道。” 程云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杀了。” 大雪龙骑姓张的百夫长接到命令，一枪将那位修行者刺穿心脏，将尸体高高举起，冷俊地说道：“滚！” 众人见到程少爷如此不讲理，草菅人命，心中恐惧，只能忍气吐声离开。 但在场只有一人依然是不动如山，铙有兴趣地看着大雪龙骑。 何方知却急得不行，想拉起坐在地上的顾长生赶紧离开：“顾兄，忍一时风平浪静。” 顾长生笑了笑，说道：“这种事，退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成为一种习惯。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应该退让。” 顾长生读书养出的是一身高傲的胆气，而不是怯懦退缩。 何方知不想失去刚结识的好友，只好硬着头皮朝着程云飞恭敬行礼地道：“在下何家何方知拜见小候爷。” 程云飞看向他，淡声道：“哦，是你何方知，不过你还是得出百丈之内。” 何方知顿时语塞，本想程云飞会给何家一个面子，谁知未开口就碰了壁，只能催促顾长生快离开。 “何兄，你离开没人会怪你的。”顾长生笑道。 何方知再三挣扎，不能为何家招惹麻烦，只能默默离开。 程云飞注意到了顾长生，冷笑道：“你这书生倒是有胆气，以为自己是个金刚境就能有侍无恐？” 大雪龙骑整齐列成一排，持着银枪在旁虎视眈眈，只要程云飞下令，他们立即冲上向前将顾长生刺成马蜂窝。 顾长生右手按在剑柄上，淡淡地道：“你真以为一个这点兵马就能护得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