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军纪作废
七天前，七舍城。 城中唯一的一家青楼门口，老鸨小玉正在招呼客人。 说是老鸨，其实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七八，成熟的气质，窈窕的身材，引得众多纨绔子弟争风吃醋。 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小玉几年前也是妓女出身，并且还是青楼的金字招牌。 后来不知为何成为了青楼的老鸨，手底下掌管着一批妓女和技女。 妓女和技女，前者卖身，后者卖艺。 要说为了和小玉一夜春宵而不惜一掷千金的达官子弟并不少，可小玉自从改良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客。 “哎呦！何叔！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怕被婶婶知道吗！！” 小玉见老何从青楼里出来，顿时惊怒交加！ 要说这老何，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家里姑娘也马上要出嫁了，还跑来青楼里风流。 “额，小玉啊！哈哈！我听曲呢！就听个曲！” 老何没想到会被小玉逮个正着，顿时尴尬地笑了笑。 小玉当然不信，不过也不揭穿，只是劝道：“赶紧回家去吧！” 其实小玉就住在老何家隔壁，几年前两家都穷，又恰逢闹饥荒，小玉的父母被活活饿死，只剩下小玉孤苦伶仃一个人。 那会老何家也不好过，可还是接济了小玉几次，只是后来老何家也顶不住了。 于是小玉就主动离家，偷偷跑来青楼谋生。 “老何？老何！真的是你！你个天杀的竟然跑青楼来了！” 好巧不巧，何婶也撞着了这一幕。 老何一惊，暗呼完蛋，连忙解释道：“我来听个曲，就听个曲，什么也没干！” “哎呀！老何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年纪那么大了还往青楼里跑！咱闺女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下脸都被你丢光了呀！我不活了！呜呜！” 何婶直接开启了哭街模式。 这怎么会丢人呢，别人羡慕我老当益壮还来不及呢！老何自我陶醉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没干那种事！就只是听个曲而已！” “那个......婶婶......”小玉刚开口就被打断。 “小玉啊小玉！我何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让你何叔进这种地方呢？” 何婶指着小玉嚷嚷道。 老何解释道：“夫人，你别怪小玉，小玉她并不知情，再说了，我真的就只是听个曲！” “哎呦喂！你们俩还互相帮着说话，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jian情？”何婶开始见谁咬谁。 小玉心里苦，自己都还没说什么，怎么就变成与何叔有jian情了？ 见小玉不敢反驳，何婶继续不依不饶，这下子整条街就只剩下何婶的河东狮吼了。 见何婶越说越过分，小玉终于火了，“哎呦喂！自家老爷跑青楼来是什么原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有脸跑来这里哗众取宠，关键是，也没人宠呀？”真当姐这几年青楼是白混的吗，阴阳怪气的谁不会？ “你、你，好你个小玉，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婶没想到小玉竟敢反驳自己，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 接下来，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把骂街的看家本领统统使了出来。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名军官驾着马急匆匆地从街上疾驰而过！人已远去，可回荡在空中的一句话却让街上的百姓炸开了锅！ “快逃！城破了！北军袭城！城被攻破了！” “什么！城破了？”街上众人皆惊，四散而逃！ ..... 当天，七舍城的守军被屠杀殆尽，只有齐家和苏家的护卫队带着一部分百姓突围而去！ 第二天天亮，随着北国将军一声令下，劫掠开始了！ 军纪作废的北军开始在城中烧杀抢砸，无恶不作！ 小玉带着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妓女和技女躲在自家院内，“姐妹们！还记得齐皇说过的话吗，齐皇是不会抛弃我们的，不用三天时间，我们齐国的军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一定！” 小玉话音刚落，屋内众女就听见一道哭喊声从街上传来。 “娘！救我！我不要去！娘！” 是何叔的女儿何娇娇的声音！ 小玉不敢想象娇娇被带走后会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她起身往外走去。 “小玉姐！你要干嘛？”众女皆惊！ “我要去救她！”小玉斩钉截铁地道。 “救她？小玉姐！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去救人？”一个年纪较大的妓女焦急道。 “怎么救？还能怎么救？”小玉悲苦地自嘲一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院子。 街上，何婶被推倒在地，正从地上哭哭啼啼爬起来，就见小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哎呦，两位军爷，你们是饥不择食呀！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小姑娘你们也咽得下，不怕到时候不尽兴就算了，还搞得更加饥渴难耐吗？” 小玉娇滴滴地说着，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两个北军转过头，顿时眼睛大亮，看着小玉这曼妙的身姿，以及韵味十足的气息，再对比一下何娇娇那瘦巴巴的小身板，顿时舍弃何娇娇，yin笑着往小玉走去。 小玉迎过来，暗中瞪了何娇娇一眼，把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然后一手一个，揽着两个北军的胳膊渐渐走远。 母女俩相顾无言，心中早已不是滋味。 至于何叔，已经死了！城中的男子几乎都被杀光了，只有少数被躲起来的人才得以幸存。 众女透着门缝目睹了街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年纪较大的妓女叹了口气，“一把贱骨头了，本就是残花败柳，没想到还能有机会为七舍城做点事。” 她起身出门，朝另一个方向走远，她要去救其他人。 一个年纪较小的妓女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妈的！老娘每天舍弃尊严就为了在七舍城苟活着，没想到如今还要为它付出全部！”说完也走了出去。 “谁让七舍城养大了咱们呢？”又一个妓女跟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妓女起身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妓女也站起身，临走前对剩下的几个技女说道：“你们好好躲起来，躲个三四天，齐皇会来救咱们的，到时候没人会知道你们的身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妓女身份低贱，想嫁人是不可能的，至于技女虽然身份一样低微，但起码还是完璧之身，再不济还能换个地方找个人嫁，这也是技女们不愿当妓女的原因。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不是三天，而是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