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再传法门
崇北坊、正东坊。 断壁残垣，狼烟处处，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触目惊心。 异人折损六十余万，平均死上两次，整体修为削至二流，暂时无法闹腾。 明军伤兵八万余，死二十余万，单计人数，几将京师三大营打空。 至于，受到波及的两坊百姓，死伤难以计量，至少不下十万。 一场稀里糊涂的战斗，九州人死伤三十万，代价惨重。 —— 战后。 张维贤寻上鹤轩，神情沉重： “江师傅，贵府遭异人焚烧，两位夫人已于敝府休憩。” 呦！ 哪位不知死活的？ 敢去本座的府邸闹事？ “多谢国公照拂。” 江鹤轩言辞淡淡，对于张维贤的殷勤看破不说破。 “哪里哪里！” “江师傅先请回府，五军都督府那里须得缴令，无法陪同。” 张维贤满口客气，招呼亲卫家将，牵来汗血宝马。 “国事要紧，国公自便。” 言语一罢，翻身上马，任由家将牵马徐行。 江鹤轩每日在刑场杀的异人，无非是明廷在宣示九州正统，威慑异人，希望异人归附，然而异人有知识、有实力，有现代化思想，怎么可能服从九州的封建礼制？ 两方必有一战，而且不小，崇北血战是大势，天道应允。 鹤轩见文官拿他当棋子，乐的借势用势，利用“三品侍郎的死”点燃火药桶。 一则，展露异人实力，敲打那群只拍脑子的“文官集团”； 二来，顺便证明实力，告知这群玩弄权势为生的小人物，谁是棋子、谁是棋手。 三是，火中取栗，利用本场战斗，推动异人、大明的关系友好化，方便自己居中调解，攫取大量修行资源。 —— 马蹄声蹄哒，蹄哒。 街旁流民惊魂未定，依偎墙角，灰头土脸，无家可归。 —— 国公府第，富丽堂皇，庄严气派。 门口，两尊丈许威武雄狮伫立，朱红大门上镶着碗口大的金钉，兽头金环，上敕匾额“英国府”，三个尺许鎏金大字，恍神耀目。 张之极一身戎装，等在门外，恭敬有礼： “老师，请！” “公府规矩真多，本官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还是算啦！” 言语一罢，舍了中间大门，往左侧小门行去。 “老师传授法门，绝非等凡，学生近来有所领悟，再看昔日运力握刀，方知井底之蛙，如此厚恩，铭刻于心！” 张之极一面领路，一面回报几日修行。 “哦？短短半月，所有领悟？说来听听！” “老师让弟子多读道藏，熟知阴阳转化之法，五虎断门刀本是一种极为刚的刀法，却可以变的柔软无比。“ 皆因手臂发力为刚，手腕发力柔。 臂、腕宛若阴阳太极，同用之则为太极，便是先天，单用一门便是后天。 多日习练，五虎断门刀的‘形’可以做到‘无形而形’， 一招一式不在死板，灵活多变，威力比以往涨了两倍。” 张之极举起右臂，以手掌为刀，左右比划刀式。 “不错，短短半月，能有此领悟，着实费了心思。 终是局限一只胳膊的臂、腕，骨、筋的刚柔变化呢？ 左右手，谁阴阳谁阳呢？ 经脉，三阴脉，三阳脉！ 骨是否有软骨、硬骨之分？ 指关节是柔，指节是刚！” 江祖师伸出戟指，同样比划五虎断门刀。 化指为刀，虎虎生风，看那威势和招式，如同指尖舞刀。 “老师，您是说阴阳、刚柔可分可合吗？” 张之极见那戟指划出的刀风，有些诧异。 到底资质差上一些，只抓住细枝末节，无法进抓牢根本宗旨。 “多读《道德经》，其余道书无须读，假使能以‘心’阅，万遍之后，会有一门看破虚妄的法眼，资质自会增加。” 虽不喜张维贤的殷勤，总归传了一门获取正法的路子。 “以心？老师，为何不是用心？”张之极急问。 “个种微妙，皆由心体，怎可口述？此为额外功课，汝再感受一番钢刀真形。” 言语才毕。 戟指射出纯金色真气，凝出一尺刀形，明晃如宝，闪烁金光。 张之极手指去摸真气凝出的刀： “奇怪！明明看上如钢刀一般锐利，触摸却软如棉花。” “不对！钢硬如铁。” “不对！软如棉花……” 因见他陷入“知见障”，怒喝一声，将其震醒。 “休要发痴，且看好了！” 为了让他感悟“隔山打牛”的境界，戟指轻轻一划，一尺钢刀循着脖颈豁然斩去。 张之极吓得的瞪大双目，惊骇欲躲，却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左右奴仆急急来阻，口中叫嚷： “江师傅留情！” “闭嘴！” 杀气一露，吓得众家丁黄汤溢出，呆立当场。 真气钢刀战过脖颈，轻飘飘划破青砖，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张之极脖子经钢刀一砍，汗毛绷直，宛若倒插在肌肤上，皮rou战栗，一点点跳动，面目潮红，呼吸沉重，心脏砰砰直跳。 “方才的真气刀，形、势、意皆蕴含其中，只要能掌握‘聚则为形，散则为气’的奥妙，便可以轻松做到。” 张之极早被吓傻，只是木木答应着。 “醒来，刚才一刀要好好领悟，不懂多学多悟。” 轻轻一拂，一缕清风将其唤醒。 “老师，学生愚钝！”张之极拧着眉头。 见他不能自悟，只好多给点机会： “以后三日，早晚两次，各来小院领刀一次。” 吩咐完后，挥退众人，自往梨香院内。 兰花居，博古架上，珍奇纷呈。 钧窑宋词、景德花瓶、孟頫书画…… 莹、梅、翠三女围在月桌旁，目视鹤轩祭炼血刀。 半日后。 三十口血刀悉数被守在葫芦中，因未有时间祭炼，只得一品。 “山海、分水经《炼剑法》祭炼，已为飞剑，可以御使。” “莹儿用分水，山海给梅儿，翠儿仍用龙渊。” “《达摩剑诀》需要勤加习练，一旦小成，便可御剑青冥，跻身元神剑侠一流。” 三女一听早闻飞剑神异，今日得传剑诀，个个欢喜。 一个时辰，将练剑口诀传授完毕。 躲在屋内，手握凌虚神剑，照着习剑口诀一一演示，指导三女剑诀如何行气穿窍。 幸亏三女素来服用灵丹妙药，功力浑厚，否则一套剑诀都难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