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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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非手里攥着那枚古怪的戒指,跌坐在床边,超市门口的那摊血迹又在他的脑海里来回旋转,他只感觉到一阵眩晕想吐。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枚戒指?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和X组织有什么关系?他的脑海里涌出了一堆问题,他真想去问问女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 “明天晚上八点半,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等你,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X” 看到署名的时候,他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一时之间,自己像是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他不能回头看那个深渊,因为看了就会立马被吞噬,但是也无法回头看,因为一直有一个巨大的力量将他往下按,将他往下按入这个无底洞里,他想他逃不掉了。 他用尽一切手段去搜索关于X组织的任何信息,但是除了几起骇人听闻的社会暴乱事件外再没有其他的任何信息了,单单看这个组织在这样一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已经算是十分强悍了。他一无所获,躺回了床上,决定明天下午去见一见X。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女孩在唤他;“别去,别去见他······难道我的死还不能换回你继续活着吗?别去见他······听话······”他看到了女孩的脸,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只是多了几道泪痕,眼睛里也满是哀求。 他醒来了,床边的钟显示才早晨六点,虽说已经三月了,但是外面还是刺骨的寒冷,并没有回暖的意思。六点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他侧躺着看着窗外,他像是睡在一个冰棺里只感觉道周身的寒冷,他蜷缩着,将自己报的更紧了,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到现在都还是不能相信女孩已经走了。那过往的一切只是这浩瀚宇宙中的一粒灰尘,他,也不过是更大一粒的灰尘罢了;无依靠的悬浮在这虚无的空间之中,似乎存在着更大的一只无法逃脱的手cao纵着这一切,而他与她不过是应该被牺牲的存在。 “是吗?”他忽然嘟囔了一句,但是听到这句话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在这无比安静的世界中他只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气息微弱但是似乎带着无法平息的怒火,而这怒火似乎就要烧光这个世界。他也正是被这狠狠的吓了一跳,但是,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反问“·····是·····吗?” 房间里的空气显然被震动了一下,随后门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爸妈披着外套神色紧张的推开门“怎么了?” “我刚可能做了个噩梦,我想再睡会,你们走吧。”他又变回气若游丝的状态。 “好的,那有事再叫我们。”他听到父母关上门后走远了。 窗外更亮了一点,他将套在拇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借着晨光再次端详起来:这是一枚做工很是精美的银戒指,戒圈的中间有一条突起图案,仔细地看才能够看清楚,雕刻的是一根有着饱满果实的麦穗;这么精细的纹路应该是用的失蜡法浇铸的(默非上课期间曾经旁听过首饰专业的的必修课,当时他打算给女孩打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在戒指的指圈处雕刻了X的入队宣言: “以死献祭,求得灭亡。” 这几个字被摩擦的十分圆润光滑,女孩应该不常戴它,不然内侧一定有很多磨损的划痕,怎么会如此光润。他在心里暗暗想到。然后又将戒指戴回手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待他醒来已经下午一点了。 他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就和爸妈说自己想出去走走,自己不会走远的就是想去散散心;爸妈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他去了。他沿着街角缓慢的走着,他有点害怕,并不是害怕见到这个X,而是害怕听到关于女孩的一些隐秘的故事,一些会让他世界观整个崩塌的故事,他没有准备好。 今晚的咖啡厅内人很少,除了几个员工,就只有两三个顾客散乱的坐着。一个身穿厚冬装的女孩戴着耳机,在聚精会神地cao作着桌上的电脑;一个是一位看着窗外陷入思考的中年男人,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另一个就是坐在角落里背对着他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应该是这位吧,默非向黑衣人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只见那人回头了。 这个人整张脸都是皮包骨头,面色蜡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似乎默非这两下拍肩会给黑衣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因为透过他的黑色毛线帽可以看到几缕银发。他张开干瘪的嘴巴,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轻轻笑了“坐吧,我等你好久了。” 没等默非开口,黑衣人就自顾自地滔滔不绝起来,这人跟默非想象中的犯罪头目完全不一样,这不过就是个即将火化的无用的枯木罢了,根本不是一副神气活现吆五喝六的样子。“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姓邢,看你的年纪可以叫我邢爷爷,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将死之人了,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再虚伪的隐藏什么了·····很多话我就跟你直说了。我要选你做我的接班人·····”说完这句话,老头抿了一口桌上半凉黑咖啡,皱着眉头把它咽了下去,默非被他突出的喉结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到老头的喉结上下缓慢地滑动了一下然后没了动静,停顿了几秒后又开始上下滚动起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适合的接班人,我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直到一年前我找到了你,我一直在观察你,现在我决定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你不用怀疑,女孩一开始的确是我派去的,但是后来她向我申请了几次要脱离组织都被我拒绝了,但最终我还是同意了,但是我需要一个交换条件,那就是她必须死;我没想到她很快就同意了,因为我必须要她死才能够知道你是否值得······现在看来,是值得的。” 默非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都是第一次遇见女孩的场景,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剧情,甚至很狗血,但是在这段感情中他的确一直是被动的那个;似乎在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只有过那一次的主动选择——选择画画,其余的一切都是被动的,甚至是被迫的,比如现在。 “如果我根本不想呢?“默非低下头但是却微微抬起了眼睛,看着老头,眼神并不是那么的坚定,似乎有点胆怯,甚至声音还有点发紧。 “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接下来整个世界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到那个时候,你会明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头并没有看着默非,而是把头偏过去,将视线投向远处的什么东西,他并不想反驳默非,也不想说教他什么,他似乎有着更加担忧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到更多人的苦难,而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苦难里······再多的话我不想说了,你是接班人这件事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很多的事情也不是你我就能够左右的,我们整个组织的存在的初衷并不是去推进暴乱,而是倡导进步放眼未来;只是很多的梦想是会被现实打败,不得不蜿蜒向前,为了获得胜利流血牺牲也是必要手段,更何况我们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老头喝干了杯底最后一滴黑咖啡,他用苍黄瘦削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块旧手帕在嘴唇上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叠好再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记住,接下里的世界将会翻天覆地,做好准备吧,保重,我先走了。”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寒冷的夜里。而默非还呆呆的坐在原处,摩挲拇指上的这枚戒指陷入了沉思,到现在为止,他都并不了解X究竟是什么,而自己为何会成为整个组织的接班人,那么自己要做什么,那个怪老头什么都没跟他说。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先生?”他不知道自己呆呆的坐了多久,店里的人忽然之间都走光了,此时一位服务生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着什么。“好的好的,我这就走······”他缓慢地站了起来,头重脚轻地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寒冷的晚风在他的皮肤上一遍遍地割着,忽然一只垂死的鸟从他眼前滑过掉在了梆硬的地面上,就在他的脚边,躺着一具不再动弹的rou体。默非蹲下去想仔细端详这个不详的生命:这鸟胸腹部的绒毛暗淡无光,在寒风的拨弄下一会向左倒一会向右倒,鸟儿肚子很瘦似乎已经没有更多一块rou了,这鸟是饿死的。 是啊,这都快四月了,根本没有回暖的迹象,哪里会有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