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唯有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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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正一过,很快便到了书院贞观七年的招生时间。    今年的招生条件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张拯在检查今年新生入学名单的时候,发现了两个有趣的名字。    一个姓裴,名行俭,字守约,今年十五岁。    一个姓薛,名礼,字仁贵,今年二十岁。    裴行俭出自河东裴氏中眷房,薛仁贵出自河东薛氏南祖房,两人出身的门第都不低。    河东裴氏,就是当初张拯提着一方青玉镇纸帮忙加buff的那位裴御史出身的家族。    河东三大姓,一下子来了两个。只剩下张拯大嫂出身的河东柳氏没有派出弟子前来了。    张拯的手指摁在这两个名字上面,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后世演义之中,总是将薛仁贵的出身定为贫穷的农户。    在妻子柳氏的支持下去投军,然后凭借自己出色的武艺和本领,获得了太宗皇帝的赏识。    在高宗时期成功的从一个穷小子,一跃成为了大唐的顶梁柱。    完成了身份上的华丽转变,不知为多少人所津津乐道。    但实际上,薛仁贵与其妻柳氏都是世家门阀出身。    从小的生活就算谈不上富贵,也不会沦落到亲自去耕种的地步。    后世的演义,都将薛仁贵的经历给变成一个励志故事了。    而裴行俭,更是一个妖孽,计俘都支,于碎叶城立碑纪功;平定阿史德温傅、阿史那伏念之乱等等让人耳熟能详的战绩可谓是让张拯如雷贯耳。    而且裴行俭行军打仗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自己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的,敌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用兵一道深得其师苏定方真传,却比苏定方更加多出来几分灵活多变。    这两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之中留下了各种传奇故事的人。    而现在,这两人来书院了。    往后有这二人在书院里,张拯已经可以预料得到,一番龙争虎斗肯定是无法避免了。    李泰见张拯盯着入学名单怔怔出神,手还一直搭在那两个名字之上,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    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份入学名单,然后朝张拯问道:“老师,你认识这两人?”    “认识,只不过他们还不认识我。”    张拯自愣神中清醒过来,笑着回了李泰一句。    作为一个穿越者,有点儿人才收集癖好很合理的吧。    不过张拯还是不打算过多的去干涉两人的发展轨迹。    谁知道自己的干涉会不会导致两位名将兄失去原来历史时空之中的荣光。    万一因为自己出手干涉,导致大唐少掉两个威名赫赫的统帅,张拯能直接哭死。    反正进到书院,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张拯的囊中之物,跑不掉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泰奇了,张拯怎么会和这两人有交集的?    “刚刚。”    “呃。”    李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便不再管张拯,低头继续研究着他的小玩意儿,一颗玻璃做出来的弹珠。    自从李泰将玻璃烧出来之后,张拯便将玻璃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他。    他要拿去经商也好,做研究也好,干什么也好,张拯都不会在管。    玻璃的利润,一旦打开销路,唯有恐怖二字可形容。    将这么一大笔财富送给李泰,倒不是张拯故作大方。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东西要是运作得好的话,足以控制一个小国家的经济命脉。    张拯如今不缺钱,县伯府的库房一扩再扩,里面的铜钱放着都起铜锈了。    光是一个印刷厂,每年能为张拯带来的净利润,张拯就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板着手指头算过。    最后得出来一个结果:“很多!”    反正就是钱多到张拯不知道要怎么去花。    这个时代能用钱买来的东西,见识过后世繁华的张拯基本都看不上眼。    而张拯看得上的东西,都是钱买不到的。    所以铜钱在张拯手中就成了鸡肋一般的东西。    就不说印刷厂,光是张拯和李承乾合伙开在东市的冰行,每年都能为张拯带来数千贯的财富。    别小看这数千贯钱,李承乾因为每年有数千贯钱的进账,在东宫走路的时候腰挺得都要比往年更直一些。    无他,唯有钱尔!
    有了钱,赏赐下人们的时候手上也就大方了。    这人一大方,名声就好了起来。    什么仗义疏财啊,待人宽厚啊,心胸宽广之类的。    反正现在张拯要是在大唐双手一摊,说一句我对钱没有兴趣。    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在装逼。    张拯对钱没有兴趣,但是不代表着张拯对其他事情没有兴趣。    眼见李泰都已经将玻璃烧出来一个多月了,每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弹玻璃弹珠。    张拯不由得好奇道:“青雀,这琉璃,你就不打算用它来干点什么吗?”    “干什么,难道让我堂堂魏王殿下去经商吗?抱歉,我不喜欢钱,我对钱没兴趣,我从来没有见过钱,我只想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李泰满不在乎的回了张拯一句,似乎当初烧出琉璃的时候,那个瞳孔都变成孔方兄模样的人不是他似的。    “嘶。”    听完李泰的话,张拯像是牙疼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装逼啊,真欠揍啊,好想打他一顿怎么办,急,在线等!    “咚。”    张拯一个爆栗敲在李泰的额头上,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呵斥了一句:“说人话。”    李泰捂着头,痛得眼泪婆娑,委屈的回道:“老师,我说的就是人话啊,钱对我真的没用,反正我要什么东西只需要动动嘴就有人给我送来,我干嘛要那么费力的去挣钱呢?”    “嗯?”    张拯一愣,忽然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道理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听起来怎么总是感觉不得劲呢?    好家伙,差点把自己给绕晕了。    “咚。”    于是张拯对着李泰的头又是一个爆栗,然后板着脸说道:    “钱对你有没有用为师不管,但是东西既然已经弄出来了,就必须要产生它的价值,否则,你试验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从现在起,怎么处置这个东西,就是你的作业了,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开始下一个阶段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