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名断虹
不过是半月光景，莫问天就收到了叶家的回信，叶涛在信中先是把莫问天骂了一遍，然后又拐弯抹角的暗示莫问天能亲自把侄子送去，其中的意思再直白不过，那就是叶家有人要见他。 “你们又怎么知道，不是我不想去，只是不能罢了。” 读完信的莫问天自书案前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屋外的天空，整个人就似一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呆了好久，最后不过是轻叹一声，转而走到屋中的书架前取下一个长匣。 把长匣小心的放在桌案上，莫问天打开了这个看着有些古旧的匣子。 没有什么闪光从匣中逸散而出，更没有什么神圣的气息传出，匣中放着的仅仅是一把两尺长的短剑。 俗话说的好“大丈夫当立三尺剑立不世功”，可是这把剑却仅有两尺长，看着秀气的很。 把剑从匣中取出，莫问天将其握在手中对着阳光仔细地打量起来。 “烁。” 一道光亮若顽童灵动地眼神一般从剑神上一闪而过，没有光亮耀目却让人心中顿时澄澈空明。 伸出食中二指在剑身上轻抚而过，既没有寒气逼人也感受不到丝毫的血腥气息。 “真的是这样么？” 莫问天说着又把剑收回了匣中，然后合上匣子，走回座椅前坐下，提起笔在桌案的纸上写下一个字。 看着纸上的字，莫问天忽然有些觉得好笑，一个劲的摇着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来人，将影殇少爷找来。” 莫问天忽然朝门外手下唤道，然后又将桌案上的那张只写了一个字的纸张搓成了团，接着这张纸团就被烧成了灰烬再难辨识。 过了不知多久，院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响起了莫老三叫嚷声。 “大哥，我把这小崽子给你带来了，哈哈哈。” 莫问天一听是自己三弟的声音，瞬间一个头就变得两个大。 “砰！” 房间的门被莫老三一脚就给踹开了，这是莫家老三特有的进门方式，就算是他大哥的屋子，他也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怎么是你把殇儿送来的？” 莫问天白了白眼，最终也没跟自己弟弟计较什么，他只觉得最近怎么这老三总是跟侄子黏在一起。 “额。没什么，我不是看这小子马上就要出远门学艺了吗，于是就想着趁他没走再给他恶补一下咱们家的《不败体》嘛。” 一把将腋下的莫影殇扔在地上，莫问情自己则坐在茶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地喝着。 “你......” “这几天就别让孩子这么累了，练功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莫问天此时看自己三弟像是看傻子的眼神毫不掩饰，就连从地上爬起的莫影殇都觉得自己这个大伯属实不容易。 “大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就算这小子资质不错，可是若是放松过了，那可就糟蹋了。” 莫问情听了大哥的说法气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眼眶了。 “以前外人叫你三傻子我还多少有些不乐意，现在看来倒是我护短了。” “你急着教殇儿是没错，可是你就没想过殇儿还能再在你二嫂身边配上几日了么？” 说完这些，莫问天已是起身来到自己侄子身旁，一把就抱起了莫影殇。 “放心，这几日你三叔一定不会再去打扰你了，大伯跟你保证。” 莫问天抚了抚自己侄子的头，把孩子抱着坐回到桌案前。 “啊？哦。也是，我说这几日去二哥院里的时候嫂子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莫问情伸手挠着后脑勺，嘴里嘟囔着，敢情自己还真是做的有些过了。 “不是我说你，既然你这么喜欢教孩子，你自己不会找个媳妇生一个吗？” 莫问天再次提起了要给自己的三弟找媳妇的事情，这已是多年来的不知第几次了。 “大哥，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到自己大哥又催自己成亲，莫问情屁股上顿时就如扎了根刺，蹦着高的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只敷衍了一声就跑的没了影子。 “哈哈，大伯，你这招真厉害，我回去就把这招告诉我娘，这样三叔最近就不敢去找我了。” 坐在莫问天大腿上的莫影殇看着自己三叔跑的这么快，也是觉得好笑的很，他原来只知道单身狗害怕被人笑话没女人缘，却没见过如同自己三叔这般躲着家里给安排相亲的。 “唉。你长大了可别学你三叔那样就好，或许以后真的只能靠你延续莫家的香火了。” 说到这里，莫问天不由得又想到，是不是可以让自己二弟再努努力，既然能生一个，那再生一个，不对，再生几个也是可以的。 心中念头一旦产生，莫问天这个实干派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决定晚些时候找莫问心谈谈。 莫影殇抬头看着自己大伯一边微笑一边自己在那里点着头好像盘算着事情，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是能让他这样自己偷着乐。 “大伯，不知道你找侄儿是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莫影殇实在不想打断自己大伯继续去偷乐，只是自己急于知道大伯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嗯嗯。” “殇儿啊，把这个匣子打开看看。” 莫问天把木匣放在桌边示意侄子自己打开。 “是什么啊？” 莫影殇一边好奇的说着一边打开了匣子。 护身保甲，绝世神兵，罕世齐药，在打开匣子前的一瞬间，各种以前看过的剧情都在脑海里闪过，莫影殇心中早已期待万分了。 “嗯？” 就在匣子完全打开后，一把样子普普通通的剑就普普通通的躺在匣子里，既没有华光万丈也没有宝气摄人，这让莫影殇刚才准备好了的惊喜的表情一时无从施展了。 “这把剑以后就归你了，毕竟你是要学剑，那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佩剑呢？这把剑名曰断虹，是初代先祖夫人的佩剑，可惜我莫家只修体术，数代以来倒是埋没了这拔剑的威名。希望你能刻苦练剑，有朝一日能让它跟着你再次名动天下。” 莫问天抓着莫影殇的手，还没等自己侄子反应上来，“哧啦”一下的，莫影殇的手掌就被剑锋划破，鲜血就这么流淌在断虹剑的剑身上。 “嘶。” 莫影殇没想到自己大伯会对自己搞突然袭击，只来得及痛呼一声，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希望我今日的决定是对的吧。” 抱着昏睡过去的莫影殇，莫问天任由莫影殇手中的鲜血继续流淌在断虹剑上。 莫影殇的小脸颜色也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而逐渐变白，只是莫问天却仍没有想停止的意思。 “坚持住啊殇儿，就快好了。” 莫问天心里其实也有些怕了，他不想侄子出任何意外，但是如今为了莫家他不得不赌上一赌。 就在血液将剑身全波染红时，忽然，剑身上的那些血液竟开始向莫影殇手上的伤口处倒流，不过多久，剑身再次变得滴血未沾。 最终，莫影殇的脸色恢复了之前的红润，只是还没转醒过来。 昏迷中的莫影殇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是洛景彰，他又回到了那条马路上，许海心又以此说出了分手，然后卡车再一次伴着急促的喇叭声撞向自己和许海心，只是自己这次没来得及把许海心推开，两人都被撞倒碾了过去。 “不要！” 莫影殇惊呼一声，然后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里是莫家，是自己大伯的房间。 “醒了？” 莫问天抱着自己侄子，想要从侄子的神情判断他是不是好好的。 “大伯。” 莫影殇眼角的泪水不经意的滑落，他虽然第一时间反应上来这里是重生后的世界，但是多少还是对刚才的梦境记忆犹新，纵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放不下曾经的过往。 “放心吧，大伯不是答应你了么，最近不会再有任何人逼迫你练武了，你就安心的陪在你娘身边吧。” 莫问天还以为是自己侄子梦见了跟母亲离别的场景，想想自己狠心的把人家母子拆散也有些不地道，语气上更是带了几分愧疚。 “这把剑你带回去吧，记住，一定不要丢失了，剑在人在。” 把侄子放在了地上，莫问天找了个合适的剑鞘将断虹剑收好，然后将剑递给了莫影殇。 “侄儿记住了，剑在人在。” 虽然还不知道这把剑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就凭它是莫家先祖夫人的佩剑这一点，那也是家传之物，莫影殇当然不敢马虎看待。 “好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把剑的来历，就算你爹娘也不行。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找人给你打的一把用来练手的平常短剑就好。记住了吗？” 莫问天把脸凑到自己侄子面前，又是不放心的交代着。 “侄儿明白。” 莫影殇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抱着那柄比自己身高长出不少的断虹剑，显得多少有些不协调。 “大伯的借口真是随便，这剑比我都高，我要是初学用这剑，说出去怕是三叔都不信，算了，还是我自己找个借口吧。” 莫影殇心里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合适呢，那边莫问天就唤来了手下并命人把自己侄子护送回二弟的院子。 一路上，莫影殇反复的回想着自己刚才手掌被划破的情形，可是自己醒来后偷偷看过手掌，竟是连一丝的伤痕都未曾留下。 “难道是我太困了做的梦？可是剑身上也没有血迹啊。真是奇了怪了。” 一边暗自回忆刚才在自己大伯房中发生的一切，一边又反复的伸出手看着，可无论怎么看，莫影殇还是没找到任何痕迹。 就在莫影殇走后，莫问天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写了一封信，然后把写好的信封装好，小心的收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