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接生公
但主要的做法,就只有三种。 第一种是“禁足”。 此即在临终痛苦期到来前不准随意离开禁闭之地。 第二种就是提供数量足够、质量可靠的“三息安乐丸”。 所谓“三息安乐丸”,就是服用后三个呼吸之内不会感觉到痛苦,喊叫声从“哎呀,我的妈呀”转变为“哈罗,拜拜”,然后就立刻伸腿、直手和翘辫子。 但“三息安乐丸”不仅对于临终者有用,而且对于其他人群也有较大的杀伤力,并且价格不菲,所以是宗门的严管药物。 第三种也是最后一种做法则最简单,即感觉到大限来临,立刻地自毙经脉。 这种方式不仅干脆利落,而且还方便实用、节省药费,是那些贫困、节俭和面临“临终的诅咒”的修士们的首选。 —— 据说,在玉胎修士里面,包括董必明和金必换,都曾和老掌门严远山提前报备说,准备在未来采用最后一种方法。 这才符合金剑宗门修士的高人风范。 不然痛苦起来大叫“哎呀,我的妈呀”,那不是有损其光辉形象? 当然,为了慎重起见,作为承载着宗门安危重任的严远山,曾在全体玉胎长老投票一致同意的情况下,新手将几粒“三息安乐丸”分别交到了董必明和金必换手中。 而在将那“三息安乐丸”分别送交到董必明和金必换手中时,公孙梁木和汤岛枫还曾在场亲眼见证。 同时见证的还有内务门门主牛远河和炼器门门主温远水。 遗憾的是,即使有了用以阻挡“临终的诅咒”的“三息安乐丸”,董必明还是发疯了,并且与另一位太上长老金必换同归于尽。 最终,金剑宗面临了万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巨大损失。 —— 人类凡人进行武艺习练,是为了安全,为了增强攻击性,同时也是为了强身健体。 至于修士们的修炼,当然有和凡人们相同的目的。 但其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长生。 “长生”是一种好听的说法。 换种说法,修士们是害怕死亡。 就此,也可以说,修士们乃在很大程度上乃是一群恐惧死亡的胆小鬼。 而当感觉到引气入体能长生,能拖后死亡,那么这样的恐惧就会累积。 另一方面,为了避免这种恐惧,修士们还要进一步地研究道,修习道,并且为了修道和法术上的提升,而争夺各类资源。 所以,“长生”乃是修士们晋升的原动力。 至于修道,则是长生的手段,是修士们晋升的次动力。 —— 而当存在“临终的诅咒”时,想到那种临终前的痛苦与哀嚎,修士们追求长生、以避免过度的痛苦的动力就更足了。 由此,就可以说,修士们之追求晋升已经上升到了“原动力2.0”版本。 正是因为如此,金剑宗现任掌门公孙梁木才会修炼那劳什子的“惊喜寂灭法”。 同样是因为如此,对公孙梁木“投怀送抱”的女性凝液修士才会如此之多。 她们之追求长征和延缓“临终的诅咒”的爆发,简直趋之若鹜。 如果有机会不断地晋升,那么修士们或许都会修炼到天上,乃至最终与天地同寿。 而一群胆小鬼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肯定是天道也看不顺眼。 所以,当晋升到玉胎以后,就会有玉胎劫雷。 每位修士,都必定会在一定时期遭受天打雷劈。 —— 当然,反过来说,在“孤悬岛”,修士们的境遇更为悲惨。 这是因为,好多修士想要遭受天打雷劈而不可能。 因为只有极少的修士,才能晋升为凝液修士。 至于晋升为玉胎修士,那则是极少又极少。 “孤悬岛”灵气稀薄,“断气”严重,前路受到阻碍。 如果想要脱离“孤悬岛”,则完全不可能。 因为“孤悬岛”,顾名思义,是孤悬于“横绝海”。 外面的天地有多大、世界有多宽广,绝大部分中的绝大部分修士都不知晓。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不进来。” 这对于那些只想活上百把岁的修士来讲是幸福的。 但对于那些追求长生及大道的修士来讲,则是痛苦的。 对于那些追求长生及大道却很快要面临“临终”的诅咒的修士来讲,则是无奈的。 —— 现在,乔阳愈就是那种无奈的人。 他四肢吧喳地和衣躺在大床上。 其脸上皱纹多得有如老槐树一样。 身体散发出的稀薄但明确的恶臭味,弥漫着在整个的洞府内。 “老头子,难道你想要主动挂了?!” 杜布问道。 他已经问过第三遍了。 这老头子,迟迟下不了必死之心。 “我想死!” “我不想活着!” “我不想好好地活着!” 在杜布的眼前,乔阳愈咕哝着第九遍。 —— “你老头子似乎还是不想死啊?!” 杜布笑道。 他想要离开了。 如果离开了乔阳愈的洞府,那自己就要去金剑宗及其所在的“九合峰”。 那儿对自己来讲,就和来到乔阳愈的洞府一样,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你胡说!” 乔阳愈继续咕哝着道。 在说话的同时,杜布闻到了这老头子口腔里发出的浓烈的腐臭味。 这是内脏已坏的征兆。 这老头子迟早要挂掉了。 已经行医多年的杜布,对此很明确。 哪怕没有进行望闻问切,哪怕因为尊重而没有用法力仔细探查其体内的情形,杜布都确定,自己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 在乔阳愈的继续咕哝中,杜布注意到,三粒“三息安乐丸”已出现在这老头子的手里。 其实,“三息安乐丸”是以“马钱钩吻”、“金环蛇毒”和“红心乌头”等三类剧毒为主药的毒物。 其中,“马钱钩吻”用于快速腐蚀肠胃,导致消化道大出血。 “金环蛇毒”用于伤害血液、内脏、呼吸和身体运动。 “红心乌头”不仅自身带有剧毒,而且还帮助后二者的毒性作用加倍发挥。 对于“三息安乐丸”,杜布曾尝试炼制过,但没有成功。 原因无它,因为这三样东西的主药都掌握在金剑宗手里。 杜布即使想要交易和练手,也没得机会。 —— “呃!” 乔阳愈一口气将三粒“三息安乐丸”吞入腹中。 他同时打了个饱嗝。 “老头子,你好干脆啊!” 杜布为乔阳愈点赞。 “叫老族长过来,” 打了饱嗝过后,乔阳愈说道。 “说曹cao,曹cao到!” 杜布传音出去,然后老族长乔旭九立马就进来了。 “兄、兄、兄弟,我先走了下啊!” 乔阳愈手舞足蹈般地蹬一下腿。 —— “兄弟,我来见你了。 “你先走,我不久就会来找你!” 乔阳九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其脸上悲喜不惊。 “我死了后,、、师叔你将我烧成灰。” 喘息声中,兼手舞足蹈中,乔阳愈再蹬了一下腿。 “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烧得干干净净的。” 杜布点了点头,说道。 其脸上同样悲喜不惊。 作为一名凡人郎中,杜布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没有亲自送过终的郎中,从来都不是一名好郎中。 —— “老族长,你、你、你是我的好兄弟! “你、你、你拉一把二、二、二胡送我吧!” 乔阳愈紧咬牙关,说道。 其脸上冷汗涔涔而下。 其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 而就在此时,咿呀的、嘶哑的和凄切的二胡声响起。 乔阳愈轻轻的喘息声。 乔阳愈缓慢地手舞足蹈。 乔阳愈那收回的腿,最后一次伸出去。 然后,他就完蛋了。 —— “不愧是‘三息安乐丸’!” 杜布感叹这毒药效果的非凡。 感叹的同时,三阶极品的紫炎从杜布的肚脐眼处透出。 凭借他现在的修为,哪怕是用屁股对着床头,也能喷出紫炎来。 因为杜布早已全身各处都能发出灵火。 这些灵炎烧在了床板上。 它们烧在了乔阳愈的衣服上。 乔阳愈烧在了乔阳愈的尸身上。 然后,又是三息过后。 乔阳愈变成了一堆灰。 —— 杜布法力再度使出。 洞府内,弥漫着的异味消散一空。 那些骨灰被杜布一把凌空抓在手里。 它们被杜布轻轻一捏。 这些骨灰立刻就变成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珠子。 顺便地,他在珠子上刻下了死者姓名、籍贯和生死年月等。 “这是你的兄弟!” 杜布将珠子放到了乔阳九的口袋里。 后者还在一旁拉着咿呀的、嘶哑的和凄切的二胡。 对于刚才杜布所做的一切,他似乎视若无睹。 “师叔,你吃了八大碗再走吧!” 当离开了“新青苹果峰”的时候,杜布听到了老族长乔阳九的传音。 “不必了!” 杜布回音道。 他举步向前。 —— 前方,金剑宗及其“九合峰”静静屹立。 杜布神识扫向已经勉强恢复了三阶中品灵气的“八合山”。 他很快找到了金剑宗老掌门的洞府。 这样的洞府,看起来高大不凡,但实际上不过尔尔。 因为其中的断气,同样颇为富余。 “严远山,我要借你们宗门的三阶中品炼丹房一用。” 凌空来到老掌门的洞府门前,杜布传音道。 而当传音一结束,他很快就看到了老掌门。 严远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身高五米四,体重一千五百三十多吨。 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讲或中低阶修士来讲,这当然可畏可怖。 但对于杜布来讲,老掌门严远山的修为禁止不够看。 因为现在的杜布身高超过六米三,体重超过三千一百多吨! —— “你要借我宗门的三阶中品炼丹房的何用?” 严远山脸色郑重地说道。 杜布公然现身,展露出近万年少见的玉胎大圆满修为。 虽然杜布法力内敛,但严远山感觉其修为如渊似海,已经无限接近更高的修为。 “我想要炼制三阶极品辟谷丹。” 杜布回复道。 “这是我租借三年的费用。” 杜布将一玉瓶的三阶上品灵水扔给了严远山。 严远山将玉瓶打开。 那里面的三阶上品灵气极其浓郁和精纯。 即使是曾经的“九合山”,也远远不如。 听说这位玉胎大圆满同修用“三阶极品灵水”帮助乔家灵峰晋升,看来传言不虚。 —— “可以。” 严远山验证了交易物的真假后,点头同意。 刚才那一玉瓶三阶上品灵水,起码值三块上品灵石,用于租借三阶中品炼丹房三年,实属绰绰有余。 然后,他带领杜布来到了“八合山”上的名为“丹府”的三阶中品炼丹洞府。 本来“丹府”是由曾经的长公主、现任的汤皇汤岛枫使用的。 她已晋升为玉胎四层修士。 不过,现在这位宗门太上长老正在床上待产。 宗门掌门公孙梁木正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其身边。 至于具体的生育日期,还要不少的时日。 杜布闪身进入了“丹府”内。 “我希望未来三年不被打扰。” 杜布同时给已经离开的严远山传音。 —— “丹府”内,杜布打量着三阶中品的“巽春”炼丹炉。 乔家也有名为“巽春”的炼丹炉,是是乔家的传家宝,两千年前由乔家祖先从金剑宗宗门花费了偌大代价兑换所得,然后交给擅长炼丹、已经化成灰的乔阳愈使用。 杜布发现,乔家的“巽春”,只是宗门三阶中品“巽春”炼丹炉的低配版。 无论在设计、用料还是制造工艺上,都要差上许多。 而这里的灵火,同样是三阶中品地火,远非乔家的二阶极品地火所能媲美。 坐在“丹府”内,清洗完“巽春”炼丹炉,看着三阶中品地火,杜布双腿盘坐、五心向天,不断地进行思考和模拟。 三天后,杜布开始起身炼丹。 他利用交换过来的材料,从一阶下品“辟谷丹”开始炼制。 一炉又一炉过去,杜布从一阶下品“辟谷丹”炼制到了二阶极品辟谷丹。 他总共炼制了八炉。 它们全部都是质量上佳的、满炉的辟谷丹。 而此时,距离他来到来到“丹府”只有五十天。 其效率比在乔家的二阶极品洞府高出了一倍。 —— 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杜布对三阶中品“巽春”炼丹炉越来越熟悉,使用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 杜布终于决定炼制三阶下品和中品辟谷丹各两炉,三阶上品和极品辟谷丹各三炉。 之所以三阶下品和中品辟谷丹要比三阶上品和极品辟谷丹各少一炉,是因为他在“新青苹果峰”乔家已经炼制过了一炉。 沉思过后,杜布将收藏好的部分三阶上品灵鱼rou扔入到“巽春”炼丹炉中。 十五天过去,鱼rou已经有些糜烂。 然后,杜布是将三阶下品的“灵薯”三颗、灵谷三十粒,并且配备了数量适当的“荧光地衣”、“灵薯草”和“灵苋草”等灵蔬,进行熬制。 十五天过去,一阵鱼rou兼素食相混合的异香不断传过来。 见此,杜布陆续加入三阶下品的的灵盐、“仄米椒”、“长消玉粉”等调料,继续熬制。 又是十五天过去,三阶下品辟谷丹越来越凝结成块。 然后,杜布开始“脱水成丹”。 最终,到了两个月后,满炉的、质量上佳的三阶下品辟谷丹炼制成功。 这一次共炼制出了三十六粒。 其数量要比在在“新青苹果峰”乔家提升五成多,时间要少上一半多,而口感则更佳。 —— 又是一年多时间过去,杜布不仅炼制出三阶下品和中品辟谷丹各两炉,而且三阶上品辟谷丹亦炼制了三炉。 现在,杜布决定要炼制“三阶极品辟谷丹”。 杜布估计,这需要花费一年左右的时间。 但只有这类辟谷丹才能真正满足杜布的需要。 三个月过去,三阶极品鱼rou才真正完全糜烂。 然后,杜布是将三阶极品的“灵薯”三颗、灵谷三十粒,并且配备了数量适当的“荧光地衣”、“灵薯草”和“灵苋草”等灵蔬,进行熬制。 又是三个月时间过去,鱼rou兼素食才得以充分混合,并传出异香。 见此,杜布陆续加入三阶极品的的灵盐、“仄米椒”、“长消玉粉”等调料,继续熬制。 再三个月天过去,三阶极品辟谷丹越来越凝结成块。 然后,杜布开始“脱水成丹”。 一年的时间到来,满炉的、质量上佳的三阶极品辟谷丹炼制成功。 这一次共炼制出了三十六粒。 杜布再续租了两年,又炼制出了两炉各三十六粒。 其中一粒就能满足一年的营养需要。 杜布花费了三年的时间,确保自己未来一百零八年都吃食无忧。 —— 而这个时候,杜布已经七十三岁了。 “炼丹真是劳心劳力并且花费时间啊!” 杜布感叹道。 一炉极品丹药竟然要花费自己一年的时间。 当然,如果有更好的炼丹炉或是更好的地火,那么自己会缩短不少的时间。 而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五弟阿花和六弟小白都不曾见面。 “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 杜布沉睡了三天并醒来后,嘀咕道。 收拾好东西,将一切东西恢复原状,他起身来到“丹府”外面。 而来到外面,夜色深深。 原来,现在已经是半夜。 杜布停留在洞府内,没日没夜的干活,都不知晓外面的日升月落了。 —— 八合山外,夜幕中。 杜布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因为他看到老掌门严远山正凌空呆立在“八合山”的半空。 其身影一动不动。 杜布放开法耳,仔细一听,就听到了“八合山”附近、掌门公孙梁木正在洞府里面焦急地走来走去。 同时,洞府内,当今的汤皇汤岛枫正在破口大骂。 “公孙梁木,你这龟孙子,害得老娘受这茬子苦!” “哎呀,疼死老娘啦!” “藤兰meimei,我娃娃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宝宝,你折腾得老娘我好苦啊!” 由此,杜布断定,汤岛枫正在生孩子。 —— “忍着点,宝宝应当很快就出来了!” 最后一个声音,听起来是玉胎修士、乔家族长乔藤兰的声音。 她是汤岛枫的闺蜜之一。 汤岛枫有很多的闺蜜,如曾经的华迪郡的任纪香,三星郡的齐井空,粟米郡的雷香理,味沃郡的沈奈美,雷迷郡的怀岛爱等。 但这些闺蜜都没有晋升玉胎。 她们都已经垂垂老矣,正处于风烛残年之中。 所以,曾经的八大闺蜜,就只剩下乔藤兰一位了。 “哎呀,不好!宝宝的脚先出来了!” 乔藤兰惊慌大喊。 —— “怎么还有一只手?! “是双胞胎!” “怎么又有一只脚,难道是三胞胎?!” 乔藤兰惊喊声不绝。 从乔藤兰的惊喊声中,杜布确认,这位玉胎修士不像已经死掉了的乔阳愈,具有丰富的接生经验。 或许她还是第一次过来接生。 “哎呀,疼死老娘啦!” “老娘要死啦!” 汤岛枫大叫。 在大叫声中,其玉胎四层的法力涌动。 声浪滚滚,威力无俦。 “咔嚓!” 洞口的阵法封禁莫名破裂。 然后,汤岛枫大叫声传遍了整个“九合峰”。 —— “嗯!” 与此同时,乔藤兰闷哼一声。 她作为初次过来做接生的接生婆,竟然被这一阵声浪给轰了个正着。 更麻烦的是,汤岛枫疼得腿脚乱蹬。 被那声浪给轰了个正着、注意力分散的乔藤兰就被蹬飞了出去。 “砰!” 乔藤兰身子重重撞到了洞府的墙上。 其修为远低于汤岛枫。 而刚才汤岛枫是全力激发。 所以,重重撞到了洞府的墙上并且闷哼一声的乔藤兰晕了过去。 —— 夜幕笼罩着“八合山”和“七合山”。 同时,它也笼罩着“六合山”。 “六合山”的小径上,已经年过二百一十岁的金大喜和代在贺手拉手,晕糊晕糊、蹦蹦跳跳地往洞府的方向赶去。 他俩刚才吃了一些二阶上品灵鹤rou回来。 而且,两人还喝了不少的酒。 这些酒同样是二阶上品灵酒。 这两样东西很是珍贵。 哪怕他们现在都已经是凝液七层的修士,也还是每年只能大吃大喝这一顿。 —— 刚才的那一顿里,两人杯觥交错、你来我往。 顺便地,二人还吹一吹牛皮,说着数十年前那齐水仓、乔藤兰等玉胎修士们晋升的场景,并且嘿嘿地笑着猜测当时晋升的乔藤兰下面有没有被劫雷神电弄个精光的轶事。 杯盘狼藉后,二人吃得很饱。 二人也喝得很爽。 于是,他俩要手牵手、蹦蹦跳跳地一起往前走,才能表达心里的快乐。 金大喜和代在贺手拉手,晕糊晕糊、蹦蹦跳跳地往洞府的方向赶去。 “我要死啦!” 突然之间,一阵惨呼声传过来。 ——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响彻了整个的“九合峰”。 现在的“九合峰”,已经没有了护山大阵。 自从二十三年前杜布师叔一刀砍死了汤水水太上并且同时破掉了宗门的三阶护山大阵后,宗门就觉得有没有那劳什子东西都没什么意义。 于是,护山大阵干脆就不要了。 而现在,突然的惨叫声传过来。 金大喜和代在贺松开了手,面面相觑。 “谁叫得这么惨?!” 金大喜疑惑地问道。 —— “听这个声音,像是一个妇人。” 代在贺道。 “既然是妇人,那不关我们男人什么事。 “咱们回去洗洗睡吧。 【出人头地非我愿,】 【混吃等死才惊艳。】 【辛苦奔忙好窝囊,】 【做条虫子最堪羡!】 金大喜随口念了一首名为“安分守己”的DIY小诗。 “金兄此言此诗,正合我意!” 一边朝着金大喜竖起大拇指,再摆摆手,代在贺一边东倒西歪地进入了自己的洞府。 来到卧室内,代在贺衣服和鞋袜也不脱,直接倒在床上。 立刻地,他就呼呼大睡。 其嘴角还流出了口水。 —— 夜幕中,在自己的洞府内,代在贺睡了过去。 在隔壁的洞府里,金大喜也睡了过去。 而在公孙梁木的汤岛枫道侣的洞府中,乔藤兰晕了过去。 心急火燎的公孙梁木去掐后者的“人中xue”,结果无济于事。 而且,后者口角还流血了。 看样子受了重伤。 而卧室内,汤岛枫疼得大叫。 “我要死啦!” 持续的惨呼声传过来。 公孙梁木急得满头大汗。 “老掌门,快过来帮忙!” 他察觉到了外面的严远山的到来。 后者正护卫着“九合峰”。 如果没有后者的护卫,今日的“九合峰”恐怕也会遭遇一次小劫难。 —— “好的,我知道了!” 严远山回应道。 他抬头看向了在附近伫立的杜布。 夜色无法阻挡先天武者的视力,更何况他们这些眼睛大过铜锤的玉胎修士。 严远山见到,杜布这位同修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老掌门,你替人接生过不?” 杜布朝着严远山投去怀疑的目光。 —— 凭借神识,杜布注意到,汤岛枫这次生的是三胞胎。 而且,这次宝宝们出生的胎位不正。 如果稍稍不注意出生处理,恐怕会导致母婴同时不幸。 “我没有!” 严远山摇了摇头。 他这一辈子只负责“管”人,却没有管过“生”人。 而在医道或丹道上,他也是半桶水。 —— 杜布将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形给严远山讲了一下,顺带指出了女性修士怀孕和生育相对于常人的特殊性。 对此,杜布还是初步熟悉的。 因为他通过乔家,阅读了不少的典籍,其中就包括宗门的有关纪录。 杜布知道,在生育时,凡人孕妇平均需要三个时辰。 修士怀孕和分娩的时间与修士修为的层次呈正比。 引气一层的怀孕时间为十六个月,要比凡人长半年时间。 分娩时间为五个时辰,要比凡人长五个时辰。 —— 具体来说,引气四层要怀孕两年八个月、痛上接近两天,才会生下一个宝宝。 引气九层要怀孕五年三个月、痛上整整四天。 凝液修士要更惨,六层怀孕八年三个月、痛上整整六天半。 九层则要怀孕近十年,痛上整整近八天。 至于玉胎修士,如果进行推测,怀孕要十四年多,分娩疼痛持续达十一天半。 杜布凭借神识观察,注意到了汤岛枫的产道开口情况。 他能推测,汤岛枫恐怕已经疼痛超过十一天。 现在正是其肚里娃娃要出来的时候。 —— 当然,对于中低阶修士们而言,主要的问题不在于怀孕,而是在于生育疼痛问题。 因为修士的分娩疼痛十倍于凡人女性。” 据记载,一个引气八层女修士由于难忍生育时的疼痛,最终从千丈高的悬崖纵身跳下。 一位凝液九层修士由于分娩疼痛难忍,大喊大叫持续了半个月,结果硬生生将家族灵地给破坏掉,使之从二阶上品下降为二阶下品,损失惨重。 六千多年前,金剑宗一位玉胎六层修士分娩。 其叫喊声浪如同惊涛骇浪,将宗门的三阶中品灵峰给硬生生给摧毁了。 —— 当然,分娩疼痛未必完全是坏事。 一位引气九层大圆满的体修不惧挑战,将疼痛当作动力,硬是在分娩时成功突破到了凝液层次,而且生的还是三胞胎。 但这是罕见的事情。 像现在的汤岛枫,已经嚎叫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她正处于分娩的最后关头。 忍受不住的她,将闺蜜兼接生婆都给蹬晕了。 如果处理不慎,今天的她恐怕要交待在床上。 —— “如果同修出手,帮忙解除此厄,敝门上下感恩戴德。 “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夜幕中,严远山朝杜布行礼道。 “这些好话,以后再说吧。” 杜布道。 “呆会帮忙时,你们不得朝我偷偷下手。” 杜布脸上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笑容。 “我已经和公孙掌门沟通,他同意你我进去。” 严远山朝杜布示意道。 同时,他走在前头带路。 —— 跟着严远山,杜布闪身进入了公孙梁木的洞府。 洞府内,灯火通明。 但后者并不在客厅。 在客厅长椅上躺着的是晕过去了的乔藤兰。 公孙梁木则在卧室内。 卧室内,杜布被严掌门引入。 然后,杜布就看到了公孙梁木。 后者的身子被一块帘子挡着,露出了脑袋。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这是两人在这一辈子的第一次见面。 对于这第一次见面,杜布没有什么想法。 杜布将视线从公孙梁木身上移开,低头看向了床上。 —— 在床上,汤岛枫的面容不见。 因为其道侣公孙梁木按照杜布的吩咐,将其上半身给遮住了。 对于当今的汤皇的上半身,杜布完全不感兴趣。 而露出其上半身,亦完全不必要。 汤岛枫仍然在大喊大叫。 她疼得不断蹬腿。 看到这儿,杜布稍稍放心。 因为如果这位产妇连蹬腿也蹬不了,那就恐怕离丧命不远了。 —— 当然,现在的汤皇的下半身,是完全赤裸的。 这是肯定的和毫无疑问的事情。 “难道有谁能穿着裤子把小孩生下来的?!” 而且,羊水在杜布面前已经破了一地。 “一个宝宝的手先出,另一个宝宝的脚先出,不然要大血崩了!” 杜布神识一动,一根灵针出现在手中。 与此同时,手上紫炎使出,将其消杀一遍。 然后,杜布将那,在那要急忙出来的婴儿的手和脚上分别一刺。 俩婴儿的手和脚分别缩了回去。 —— 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杜布鼓起双目,继续仔细查看。 产道口已经完全打开。 产道上方的体毛清晰可见。 它们很是浓密,但血迹斑斑。 zigong内三个小儿正手舞足蹈,争先恐后地想要从zigong内率先钻出。 你要伸脚,我就蹬腿。 第三个却要出手,想要扯后腿。 与此同时,zigong内有隐隐的暗斑出现。 那正是内部出血的前兆。 “必须要让小孩快点出来。” —— 事情危急。 但杜布已经有了计较。 他伸手向产妇高高隆起的腹部按摩而去。 将要出来的第一胎头朝下,但其手再次试图往产道口伸出。 方铁朝那欲伸出的小手轻轻一刺。 于是,小手缩了回去。 “脑袋已经快要出来了,用力!” 杜布低声喝道。 “啊……” 汤岛枫大声喊叫。 “快出来了! “用力,快快出来了!” 杜布沉声道。 “啪!” 杜布在第一个出生的婴儿脚上用力一拍。 “哇!” 头胎婴儿大哭起来。 声音嘹亮得很。 —— “还有俩,继续用力!” 杜布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向汤岛枫。 “我怎么这么惨啊,一次弄仨啊!” 汤岛枫继续大喊。 喊叫中,第二个和第三个陆续顺利出来了。 卧室内,新生的两男一女三个胎儿,哭声嘹亮。 这是胎儿的哭声“三重奏”。 杜布紫炎透入产妇的zigong,将其潜在的出血点用紫炎进行烧灼。 很快,产妇的胎盘等也都出来。 再用紫炎对产道口等消杀一遍,整个事情告一段落。 —— “多、多、多谢!” 公孙梁木试图抱拳向杜布致谢。 但杜布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出言回应。 他身影一闪,来到了客厅。 严远山正试图给躺卧在长椅上的乔藤兰疗伤。 但他虽然修为较高深,但对于医道和丹道却是了解不多。 见到杜布出来,严远山正要起身,结果杜布身形一闪,就已经离开。 严远山有些诧异。 —— 他诧异于杜布的不辞而别。 诧异中,严远山回头,看到公孙梁木正出来准备送别杜布。 但杜布已经远离。 公孙梁木张大了嘴巴。 严远山回神,看向了长椅。 结果,长椅上,刚才还躺着的乔藤兰已经不见了。 “嘶!” 严远山吸了一口凉气。 “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乔同修带走了!” 这位杜布同修修为的高深,还远在自己的预料之上。 —— 半个时辰后,夜幕中,距离“新青苹果峰”百余里的荒山处。 杜布带着乔藤兰,来到某处石山上。 这位可怜的女人,已经二百多岁。 她本来面貌姣好。 作为玉胎修士,现在还是貌美如花的年纪。 但遗憾的是,她还好心去给闺蜜帮忙,但是没有预料到,自己被闺蜜一脚蹬到了脸上。 其面颅骨碎裂。 脸上血迹斑斑。 容貌损毁严重。 甚至还有一些脑震荡的迹象。 否则,她不至于昏迷这么久还没有醒来。 —— 要治疗这脸部皮rou和筋骨的碎裂伤,难度颇大。 因为人类脸部皮rou颇多。 否则,人类也无法做出那么丰富的表情。 而且,人类面部筋骨颇多,否则也无法做出咬合等复杂的动作。 而刚才,在公孙梁木的洞府内,虽然公孙梁木和严远山替这位曾经美丽的女士做了一些输入潜力和避免过度恶化的准备工作,但这些工作过于粗浅。 此外,杜布也确定,那俩位并不懂得什么医道或丹道。 当然,哪怕现在杜布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郎中,但要重新为这位女士做一番伤势处理的活计,也并不是一件轻的活儿。 —— 杜布法力涌动。 他将乔藤兰全身各自的xue位点住。 然后,杜布法力从指尖涌出。 “法力刀!” 玉胎修士特有的用于医道的高明手法。 “法力刀”或如刀或如针,或阴冷或灼热。 其皮肤上的血迹被完全处理干净。 破碎的面颅骨得以复位。 断裂的rou和筋得以连接。 被一脚蹬得乱七八糟的血管得以重建。 —— 至于脸部皮肤,杜布注意小心谨慎的处理。 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两个细碎的伤疤难以避免。 其中一个在鼻翼上。 另一个则在下巴上。 破相的问题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这还是因为乔藤兰是一位修为高深的玉胎修士,皮rou富有较强的抵抗力。 如果是刚刚晋升的玉胎修士,那些肯定毁容了。 当然,如果使用一些二三阶的妆粉,则基本上可以掩饰。 —— 半个多时辰过去。 杜布将乔藤兰的伤势处理得七七八八。 再给其渡入一些玉胎大圆满层次的潜力,乔藤兰的眼皮动了动。 这位女玉胎即将从脑震荡所致的昏迷中醒来。 见此,杜布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在这孤悬岛上,能为难一个女玉胎的男性修士还不多。 而猛虎之类的野兽,哪怕是乔藤兰放手给其撕咬,哪怕撕咬上半个月,对方也休想咬下一块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