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噩耗
刘小美走后，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和工作能够回到正常轨迹上来，很显然，我做不到。 白天工作的时候还好，可是下班后，只要我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刘小美的身影。 尤其到了晚上，我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独守空房和彻夜难眠。 什么叫做思念如刀！ 刘小美刚到江城的那天晚上，给我来过一次电话，说是被分配到江城市某隔离点工作，她在电话里说，不用担心她，她一切都好，江城的领导和百姓也很好，一定要我照顾好自己和泽召。 护理公司那里让我不要担心，更不用cao心，她已经全权委托给郭江涛夫妻了，那夫妻两个做事细心，人也实诚，中间又有郭玲的牵绊，她是一百个放心。 我哭着对她说，交给他们我也放心，但是我却真的放心不下她。 她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这次回来后就给自己放一个大假，安心养胎和服侍我。 到时候她会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 后来，刘小美就很少跟我联系了，偶尔发个信息也是在半夜，等我看到信息给她回过去的时候，往往一连好几天都得不到回应。 我知道，她每日里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手机大多数时间是不在身上的。 慢慢地我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边盼望着她的信息，一边日夜思念着她，一边埋头工作。 苦逼的生活阿。 我对小美的思念不同于我当初于李静和杜小月，如果当时我对李静和杜小月的思念用牵肠挂肚来形容的话，那么我对于刘小美的思念就是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我知道，要想快速度过思念的时光，我必须迫使自己忙起来，只有让自己马不停蹄的忙，忙到疲惫不堪，我才顾不上思念我的小美。 我才会一倒下就睡着，于是，我再一次拿出了当初的考研资料，只要一下班就开始学习。 不得不承认，刚刚开始的几天，那些厚重的考研资料对于我而言，如同天书，真的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看完一页，却悲催地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书上讲的什么是真的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好在，这种情况在过了几天后，有所好转。 我发挥了古老的阿Q精神，我把我和美的共同生活经历当做一场梦，暗示自己实际上一直是个单身汉。 ...... 一晃小美已经离开一个半月了。 这期间她一共只给我打过三次电话。最后一次打电话还是在二十多天以前。 形式异常严峻！ 全国各地陆续发布了异常严格的戒严令。 严格杜绝一切人员流动。 某天晚上，兴南这座小城也陷入巨大的恐慌中，是的，我们这里也被封控了。 车管业务实行线上办公，线上办不了的暂停受理，车管所停工休假。 单位虽然休假，可是作为国家公务人员的我们，当然不能休息，在这个特殊时期，我带领车管所二十多名民警以及辅警负责管控三个路口...... 大年初一这天，兴南县根据防控需要，下达了封控通知，倡导人民暂停一切户外和聚会活动。 值完班我回到家。 郭江涛一家以及刘涛的父母已经提前在家里等我了。 我们这里刚好有多余的房间，刘小美走后不久，郭江涛一家人就搬了过来，他们给我的理由是护理公司有些冷，所以来我这里曾暖气。可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一个人顾不上照顾泽沼和刘涛父母，过来给我当免费的保姆来了，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怕我孤单。 人多了总归热闹些。 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即使家里再来一百个人，也也永远填补不了刘小美的空缺。 满满地一桌子美味佳肴，热气腾腾。 一大桌人围坐在一起。 这么热闹的氛围之我，却显得有些冷清和萧条，客人再多，没有女主人在场也是不完美的。 温泽召也没在场，他去她姥姥那里过年了。 “喝酒吗？”郭江涛拆开一瓶泸州大曲的包装，问道。 “不喝了。”我摇了摇头。 “可是我想喝，你陪我喝点行吗？”郭江涛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有事？”感觉今天的郭江涛有些怪怪的。 “范爸爸，你就陪我爸爸喝点吧，就喝一点行吗？” 自从郭玲回到她亲生父母的怀抱中后，为了便于区分，她又开始称呼我范爸爸了。 郭江涛没有说话，打开酒瓶盖给我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今天过年，图个喜庆，给我也倒一点吧。”郭江涛刚要放下酒瓶，刘涛的父亲说道。 郭江涛又给刘涛的父亲满上。 “你不知道最近政府不提倡喝酒？”我有些不悦道。 “就咱们一家人，咱们又没有出去，算不得违规，来，你们两个小辈把酒都端起来，咱们爷三个干一杯！”刘涛的父亲端起酒杯，喝下一口。 郭江涛紧跟着也喝下去一大口。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喝下去一口...... 郭江涛的酒量很好，一瓶酒被我们三个喝完后，他又拿出一瓶倒上。 刘涛的父亲不喝了，我们两个开始对饮。 不知不觉，有些多了。 我本以为酒后能够麻醉我的神经，让我暂时地忘却小美，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喝下去的酒越多，小美在我脑海中的面容越是清晰，终于再一次喝完一杯酒后，我再也忍受不住，伏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没有人劝我。 我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悲苦。 许久之后，我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对不起，我今天喝的有点多了，让你们笑话了。”重新坐下，我不好意思说道。 “是不是想小美了？”赵密红问道。 “嗯。”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小美很快就会回来了。”赵密红眼圈有些红。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 “呃，我是想着这次的流感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快过去了。所以小美应该快回来了，你不要多想，都是我瞎猜的。”赵密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吗？”我有些狐疑。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赵密红在撒谎，可是她撒谎做什么？ “是个屁！”郭江涛一口气把一整杯酒喝完，把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酒杯四分五裂。 “密红，你就不要瞒着春生了，反正他早晚都得知道，这口气憋在我心里太难受了。” “你喝醉了发什么酒疯！”赵密红用手用力捂住郭江涛的嘴。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我歇斯底里冲郭江涛二人吼道。 “你自己看吧！”郭江涛夺过赵密红的手机，调出一个页面递给我。 这是赵密红和刘小美的QQ聊天记录，确切地说，是刘小美给赵密红发的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