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若菩提琉璃境

    在这片幻境中，凌风看到了以前，美好与忧伤。

    看到了小学五年级时，爷爷的离世。爷爷，奶奶，自己，孤苦伶仃，相依为伴的三人呐。凌风曾许诺长大后会挣很多很多的钱，买一座大房子给爷爷，奶奶住的，现在却如梦境般破碎了，一时间凌风心中的信念塌了。

    爷爷悼念当天，凌风披麻戴孝，在院中一步一跪拜，嘴中念词声声俱碎，天空在那时也暗了，下起来了点点小雨。雨滴落在凌风脸庞，凌风笑了，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死亡，心中却竖起了追求长生的毕生追求。

    又看到了，在初中时，凌风已经思想偏执，但平时的凌风却隐藏地很好。从此凌风在黑暗中前行，愈来愈深。。

    自从遇到同桌的女生后，她乐观开朗的生活态度，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动人的红唇，从平时的打骂聊天中一步步带凌风走向光明，过程中凌风很开心，也很珍惜。

    后来的一天，当同桌的女生和凌风的朋友谈起了恋爱，凌风当时是不信的。因为她说过她是不会恋爱的，凌风很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凌风才堪堪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像个小丑，无地自容。凌风已经忘记了当时他心中的白月光崩塌后，凌风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去度过那几天的。

    高考时，喜欢的女生坐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考试，凌风一时之间慌了神，走出考场时，凌风都是懵的。现在回想，好天真啊！

    虽然成绩不是太好，不过凌风还是进入了本地最好的县一中。少年时的不堪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被消磨了。

    那是凌风隐藏在心底的痛，他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后来他去了外地，上了大学。大学的凌风，表面上乐观自信，但在独自一人时却又会缅伤过去。

    怀念的是过去，忘不掉的是过去，痛恨的是过去，最想回去的还是过去！凌风在那个世界最终的追求是，长生与守护。可在那个世界，这个追求是可笑的，必定不会实现的。可在如今的武道世界，这是可能的。

    凌风看这曾经的回忆，从一开始的不愿提及到此时的坦然接受。他接受了，他笑了。此时的凌风心境通达，宛若菩提，身体外形有一层淡淡的红光。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咔，咔，咔”，随着一声声像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凌风置身于一片沙漠之地中。

    这片沙漠之地，十分炎热，身上的衣物好似点燃一般。凌风只觉的五脏六腑快被煮熟了，头上的汗刚流出就被蒸发了。

    凌风漫无目的地走着，百步，千步，万步，更多步。那里的太阳却没有一丝丝移动，仍然高悬天空。

    凌风此刻双腿放佛灌满了双铅，真的走不动了。凌风倒在了沙漠中，喃喃道，“难道我此生的武道追求要止步于此了吗？我还不甘心呐，我是不会屈服命运的，不会屈服的，不会……”。

    “唔，我还活着吗？”，不知躺了多久的凌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凌风还感到脸上有一只肥大的舌头在舔弄着，凌风只觉得痒痒的，还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

    凌风努力地站起身子，这才看清了旁边的生灵。这是一只身体高大，歪嘴露牙，给人一种忍俊不禁的形似地球骆驼和羚羊的妖兽，称为驼铃的妖兽。驼铃生性平和，善负重载物。

    凌风从这驼铃做拱手作揖的模样，多谢驼铃大人相救，驼铃扯了扯脖子，公鸭嗓似的，“呵哒，呵哒，呵哒”，回应着，一抹鼻涕流出，大嘴一咧。样子十分滑稽，凌风也不知道驼铃听懂没有。

    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湖泊，凌风忍不住快步走去。凌风俯身湖边，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不知疲倦。身体也贪婪地吮吸着，这生命的甘霖。

    这时，一个手拿利器的大汉前来，彪型大汉喝道，“小子，你来的真是时候啊！这只妖兽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只要我们杀了这只畜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好了，你过来吧。”

    凌风也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此时凌风深知是这只驼铃救了自己，自己绝不能恩将仇报。于是向彪型大汉回道，“它是我救命恩人，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加害于它的。如果你们要硬来的话，那就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彪型大汉说着，手持一把巨大的九环弯刀。那彪型大汉按武道境界已是武徒九阶巅峰，此时的凌风对上绝无胜算。

    彪型大汉，拿弯刀一挥，一片沙层扬起。凌风自喝了湖水，精神状态已经回满。凌风脚步轻点，几步踏出，顷刻间已落在大刀攻击范围之外。

    大汉蹭蹭蹭三刀齐挥，刀气纵横，凌风左右闪躲。

    一个不小心，凌风被刀气刮到，一道血痕血淋淋的伤痕赫然显现右腿上。

    此时，凌风也察觉到了，这彪型大汉武道境界虽高，但只会挥刀，用蛮力对战，没有技巧可言。自己不能硬碰硬，只能消磨大汉体力，再做到一击必杀。

    凌风想到这里，嘴上不住地激怒彪型大汉，大汉看凌风不敢正面对战，一直左右闪躲，内心十分恼怒，不由得加快了手上动作。

    凌风就这样跟大汉耗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汉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而凌风的身上却多了数十道伤口，惨不忍睹，凌风动作也慢了下来。

    大汉见自己体力下降的很快，反观凌风的体力只此刚才下降了不多，心中一横，觉得拖下去自己不一定有胜算。大汉集中精力，一柄大刀爆发着如同飞刀一般的速度向驼铃袭去。

    凌风只觉不好，当下倾尽自身所有的力量向驼铃飞奔而去。“哧”，刀身穿膛而过，凌风扑通跌落地上。

    这应该是凌风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凌风只觉得全身很痛，很难动弹一下。

    大汉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驼铃的方向前去。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你真是个蠢货，非要为头畜生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愚蠢啊！”

    大汉眼看要抓住驼铃，凌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死死地抱着大汉的腿，让大汉的行动变得迟缓了起来。

    “小子，你快死了，还不消停。通通快快的死去，不好吗？非要多受罪是吧？”大汉脸上已经充满了不耐烦之色。

    凌风嘴中已经进气少，出气更少了，颤巍巍地说着，“要杀它，先……从我的尸……尸体上踏过去。”大汉听闻此言，更加暴怒，也不多说。左右手齐挥动，恐怖的几道打在凌风身上，身体几乎变形。

    大汉见到凌风这番模样，肯定死了。又动身起来，凌风的双手还死死地抱着双腿，嘴中血沫横飞，“我还……没死，有种再……再来”。

    大汉再次携重拳痛击凌风，驼铃也看不下去了，它不仅没有逃跑反而跑到凌风跟前，跪倒在地上。

    驼铃流下了泪水，泪水流到了凌风的脸上，凌风只感到一股清爽的感觉拂面而来，恢复了些意识和力量。

    “小子，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虐杀这只妖兽的。”大汉右手一把捏住驼铃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过后，驼铃直挺挺地落在地上。随后，凌风耳边传来大汉异常兴奋的笑声，哈哈哈……，大汉放声大笑着。

    大汉现在很兴奋，凌风则是十分感伤，自己倾尽全力，到头还是保不住驼铃。既然这样，那边同归于尽吧。

    凌风鼓足了全身的力量，双手齐发力，将大汉摔倒在地上，然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拖着贯穿身体的弯刀从上往下穿进了大汉心肺中。

    烈日当空，一柄弯刀横贯两人，插进了地面，甚是凄凉。

    “再见，这个世界！”，凌风最后深情地说着。

    天与地，此刻轰隆隆的巨变着……一番移形换景，在另一片空间中，漆黑黑的空间中，凌风悬浮在半空中。

    一位身披白袍的白发老者在旁边观望着，右手一挥，先前的大汉和驼铃已显化身前，白发老者手指一掐，说“去吧，这是你俩的因果，去吧，去吧。”大汉和驼铃随即化为两道光柱冲进凌风的身体中。

    悬浮在半空中的凌风在接受两道光柱的洗礼后，身体微微颤动，眉头紧锁，手指不由地捏紧做拳状。

    “也罢，这就当成最后的试炼吧。是浴火重生，还是随火而焚呢？权当造化吧”，白发老者左右快速结印，而后指着凌风眉心一点。

    凌风在接受了老者的指点后，意识渐渐恢复，只感到身上衣物迅速被焚烧殆尽，像是置身于烈焰熔炉之中。熔炉中火焰nongnong，凌风拼命闪躲，火焰不减反增，先是感觉到右腿快被烧没了，火焰又随着腿脚向上烧去。

    此刻，凌风虽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却对外界情形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