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考试准备
在学校： “你看，这道题应该连接AB，然后作CD⊥AB交AB于D……” “两个向量能说明这两个向量的模相等，但两个向量的模相等不能说明这两个向量相等。” “两个平面垂直不能推导出平面上的直线垂直，也不能推导出一个平面上的直线垂直于另一个平面。” 在夜茗： “两个向量的乘积是横乘横加纵乘纵，是个数啊，你怎么是个坐标？” “两个向量乘积除以这两个向量的模的乘积，所得的是这两个向量夹角的余弦值，不是正弦值，你数学课在睡觉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面面垂直不能推出线线垂直和线面垂直。” “嗯，”我看向他，“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过面面垂直的啊？” “我，那个，我、我是没讲过，但唐、唐朝阳肯定讲过的吧。” “嗯——唐朝阳好像确实给我讲过。” “对、对吧，”他说话有了底气，“他都给你讲过了，结果你还错。” “没办法吧，”我有些委屈，“要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而且还有语文英语理化生。” “这才高一啊，”他有些傻眼，“都是基础，难什么啊。” “你自己再好好看看吧。”说完，晓阳就朝后台更衣室走去。这意味着快到他打工的时间了，这也意味着我该离开了，一来不应该打扰到别人工作，二来就是七点半的饭点，七点离开刚刚好。我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梓桐。” “哇，吓我一跳，你不是去换衣服了吗？” “两周后的考试加油哦。”他的表情有点别扭，说这句话有这么难为情吗？ “有点像Flag呢，”我打趣道，“但还是谢谢啦。”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是两周后考试啊，我记得我没给他说过具体时间啊，也许邓文杰告诉他的吧，算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考试是最重要的。 学校、夜茗、家，这就是我一天的行动轨迹，距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但是，我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发挥失常了会怎么样？ 这是我睡前突然萌生的一个想法。 会怎么样呢，我无非是考差一次，但唐朝阳呢……一想到这里，我的睡意全无。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考试具有不确定性。 我的好意，也许会成为一种恶意。 但，考试仍在一天天靠近。 在教室，唐朝阳辅导我的弱势科目；在夜茗，晓阳则对我不懂的地方进行解释，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就是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们讲得越是认真仔细，我就越是害怕，对，害怕——我，害怕这次考试了。 而时间，来到考试的前一天。 “晓阳” 明天就是考试了吧，梓桐她应该一会儿就会来，不过，感觉她最近几天有些心不在焉，无论是在夜茗还是在其他地方，她，没事吧…… 梓桐 明天就是考试了，但我现在完全静不下心来。 呼——我推了夜茗的门走了进去，坐到了熟悉的位置上，拿出课本开始复习，自然，自然，不能让晓阳看出异样。 “晓阳” 从梓桐进入夜茗，我就感到她有些异样。 也许，我能猜到，不，自信一点，我知道她如此这般的原因。 我像往常一样坐到她的对桌。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应该没有在复习上。 有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呢，我这样问这自己。 “梓桐……” 梓桐 “梓桐。” 我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抬头起才发现晓阳已经坐到了我的对桌。 “有、有事吗？”我尽可能让自己说话自然一点。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书上，但我很清楚，自我进夜茗到现在，我的注意力没集中过一刻。 我很清楚，害怕解决不了什么，我很清楚，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一想到自己排名下降，同学们却只会更加轻蔑的看待唐朝阳，而对我，甚至可能还会可怜、安慰我，一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地发颤。 “梓桐？” 我听见晓阳又叫了我一声，我不敢正面回应。 “啊？啊，我想起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逃避——我，“逃”离了夜茗。 我往家的方向跑去。 “梓桐！” 晓阳追了出来。他是男生，我自然是跑不过他，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啊。”我回过头挤出了笑容，这是我所擅长的。 “你……你其实，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他，说出了我想听的话……但，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低着头。 “什么叫我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啊。”我能感觉到自己压抑的情感，能感觉到自己在某种崩溃的边缘。 “晓阳” 她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心理负担，这我无从得知。 一开始想帮助唐朝阳，但是，却发现自己能力的不足也许会成为另一种欺凌。害怕，逃避，这是她现在的状态。 我跟着她跑出了夜茗，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没事吗？”我能做的，只有询问。 “我没事啊。”还回头对我一笑，笑容很美，也很假。我知道的，她很擅长假笑。 “你……你其实，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想要或是愿意听这句话。 “什么叫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啊！” 她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她压抑了很久了，那么，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发泄。 “如果考差了，同学们说不定会更加排斥唐朝阳，而对我，她们说不定还会来安慰我，这是不公平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懂的地方，唐朝阳都认真地给我解释清楚；我做错的题，他都会我讲得很清晰透彻；但我如果发挥失常，所有人责备都却都是他，还要让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我，我做不到！” 人一旦被情绪冲昏头脑，会忽视很多东西。 “如果你以这个心态去考试，说不定真的会考差。” 我需要做的，就是帮助梓桐找回她所忽视的东西——也就是开导。 “如果你什么也不做，就轻轻松松地去考试，那才叫不负责任；但你已经努力过了，所以，别带有心理负担，唐朝阳也许也希望你能这样吧。” 梓桐 不知为什么，听到晓阳的这些话，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别擅自猜测他人的想法啊……”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不算擅自猜测哦。” 我抬起头看向他，看见他——晓阳将他另一只手放在他自己的头上。 这是，准备干什么？ “晓阳” “不是擅自决定哦。” 我将手放在自己头上，我想将一切告诉她，但，我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没想到，轮到我害怕了。 果然，人被情绪冲昏头脑时，会忽视很多东西。 晓阳和唐朝阳……我将放在头上的手收了回来。 “明天的考试，加油，如果发生了什么问题，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慰问，开导，保证，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了。 “噗！” “你笑什么……” “你那一脸可靠的样子，和你的人设不符诶。” 看来，她振作了呢。 “要你管。”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