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为国为民
再三谛视。 见鹤轩阖闭双目，收敛气机，调元整息，暗中蕴势。 忽的福至心灵，心道： “每柄血刀需人一万，余刀二十口，至少二十万颗人头祭炼。” “这位听闻线报，不特未有惊慌失措之态，更无离去动作，想来是预知战场就在崇北坊？” …… 鹤轩并不知他的一些行动举止，经聪明人观察猜测，早已泄露他的“前知”能力，仍在复本归元、调理元灵气机。 …… 一瞬千念。 骆思恭腹内措辞一会儿，挥手劝合内官，提出对策： 立从东西二厂、京卫、三大营各抽三千精锐，组成“卫龙军”，由五位内官作将，前去拱卫紫禁城。 众将自知难挣“护龙”将军，息声默认，又见宦官尽去，人如野马，无拘无束，十分倡议。 —— 鹤轩心中暗自一惊： “内官全去，兵无管束，岂非大患？” “倘若调转枪头，指着万历，政变岂非一日？” 忽的心吁： “骆思恭于万历心中，分量不轻呐。” —— 骆思恭思谋良久，定下“三千精锐”的标准： 一、长相俊朗。 此条自然是拍马屁，而且可以“丑容惊驾”的理由，堵住“劣卒”、“兵油”的嘴。 此次，明显是一场拉锯战。 战中如非先天大境，真个人如炮灰，不如狗。 劣卒兵油，系数赴死，可空员缺，可纳新血，可强新军。 二、家世清明。 如今岁月，不比洪武，军将冗余，卒废**实在乃军伍常态。 军伍中，生瓜新兵、纨绔膏粱、勋贵子弟……数不胜数。 此条不特尽抛麻烦人物，还留下香火人情，实在高明。 —— 短短两条策略，留下劲猛士卒，残兵老弱。 不特短期增强军伍战斗力，更能长期强军，虽不至于挽救阉党之争，却为衰弱的大明吊上一口气。 骆思恭大将之风、忠心卫国、保民安邦之能，可见一斑。 鹤轩神目如电，仰察紫薇斗数，暗自心惊： “紫冲太垣？” “七星曜日？” “太白长明？” 异象纷呈，常法已变，天机混沌，一片虚无。 于时，钦天监。 一名中年相士左托八卦铜盘，右拣六十张黄皮，一一堪合。 “怪哉！怪哉！” “大衍之数，常以四九，缘何以一为主？” —— 纳福堂。 五位内官一心护龙救主，哪里细忖策略？本着谁说话谁负责的原则，拍手叫好，爽快地把差使一卸，同领了“卫龙军”，雄赳赳、气昂昂回宫护驾。 骆思恭一连串的犀利决策，惊的鹤轩心猿烦躁，意马乱跳。 鹤轩皱眉蹙额半晌，暂未思解，只好作罢。 他不知的是，自崇北坊一战验证过后，骆思恭愈发畏惧鹤轩的“前知”，以至骆养性出任锦衣卫指挥使时，尊鹤轩为神，整日里不揣圣意揣江意，因此圣眷不衰，长保荣耀。 明代京卫分为三大时期，洪武设十二卫，永乐增设十卫，宣德增设四卫，合计二十六卫。 其中二十五卫，隶属五军，听命皇帝，受制兵部。 唯独锦衣卫，天子亲军，不受五军、兵部管辖。 二十六卫按其特性，分为旗手仪仗、缉拿捉捕、戍守城门。 每卫至少万名在籍士卒。 二十五卫分别抽调五千士卒，派来崇北坊，协助锦衣卫办差。 二十五卫带兵将领，各为正四品指挥佥事。 三大营带兵为指挥同知，皆为从二品。 二十八位指挥都是外臣，非皇命急诏，不得带兵前往紫禁城，否则视为谋反。 三位内宦监军为皇帝家奴，带兵驰援紫禁城，再由东西二厂“护送”，性质自然不同。 骆思恭一“从龙护宫”计，支走“外行”内官，留下三十七位外将，以‘近卫’将领，在实质上成为京卫、三大营、东西二厂的“都督”，彻底统一了指挥权。 于外城“总兵”四十余万，其权柄、风头一时无两。 官场老油条应变机警之能，亦可从骆思恭身上窥伺一二。 —— 一计阳谋后，骆思恭指着京师地图，开始布防，分配战斗活计。 崇文北街布下二层围堵防线，成“凹”形，摆成一个虎口，似要一口吞下西山异人。 骆思恭自从江鹤轩投了太子，早就不管他了。 如今见他不问事、不管事、只管杀，哪肯喊他参与“军事策划”？ 京卫、三大营的指挥、将军，对“杀神百万斩”有所耳闻。 昨夜，瞧见杀神爷一人追着三万异人砍，惊为天人，对于他在辕帐慢条细理的吃喝，视若未闻，甚至认为他有大帅之风。 鹤轩吃喝完毕，闭目养神。 本着“参与杀伐，不参布防”的原则，置身身事外，走的是“单兵”尖刀，旨在避免文官攻讦、皇帝不爽、将领郁闷。 此为直指大罗金仙的法门之“儒皮入世”。 一切要真正表现出来，作个知行合一的“心学”门徒。 愁云惨淡。 万里天空一片灰，鹅毛大雪吃北风裹携，倒灌京师街巷。 密麻如蚁的异人正催“踏雪无痕”，于大街小巷来回穿插，化作游龙蹿至设防屋、布卡点。 异人多穿粗布薄衫，少有棉衣，为了防风护目，皆用蓝布裹头，罩住双耳口鼻，只留一双黑眸。 气氛沉重，好如刺客。 每位西山异人的胸前、背后都有两个土炸药包，两肩斜挂劲弩，百十根弩箭系为一捆，横拴腰间，箭头两角，经风雪映衬，闪烁黑光。 人人握着一模一样的细剑大刀，刃面上镌刻“西山军械”。 崇文大街，东云巷。 “加紧行军！” 一位手臂系着蓝巾的中年异人，挥手催促。 西山堡防卫局一等新兵张小五，身高六尺，骨瘦如柴，皮肤黑酱，面如菜色，正在卖力的向前奔跑。 张小五后天根骨仅有8点，“凡胎猪骨”。 西山堡虽有天极神功、绝世轻功、绝世武学的“普及”，他却因为自身资质无法修习，只可习练《坐忘功》、《基础拳法》、《基础剑法》…… 苦练二年，后天二十四经，方通九条，人物等级仅有三十级，不过二流巅峰。 无有绝世轻功的他，时间一长，便会吊在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