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要被梦束缚
“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 “那站到后面去，等到老师来。” “好吧。” 数学学习委员苏湘湘习惯性地呵斥一句，对于姜小病这种惯犯她早已习以为常了，每次没写完作业的名单上都会有他的大名，只不过最近几天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病了吗？无所谓了，我要管的是只是作业，其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小病如愿以偿地站在了教室角落，他想一个人安静下来，自密室事件已经过了五天了，他的生活好像又回归到了平静。 每天还是上学，下学，吃饭，打游戏，睡觉，没有人找来，那个所谓的法则域也没有任何消息，好像一切都是假的，不曾发生过。 如果不是自己的耳朵还是时常有空鸣，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当做一个普通的噩梦。 但他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四肢也充斥着疲惫感，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打在脸上，他就迎着光看向窗外，槐树无力地摆动着树影斑驳，无所事事。 教室里哄作一团，同学们都在讨论着新来的数学老师，据小道消息说是个美男子，而且学历超高，二十几岁就已经硕博连读，而这次回校教书也只是为了报育母校，简直是完美的人设。 但讨论声逐渐变成了嬉笑声，在这种班级中根本感受不到高考临近的压抑感，反而更像是初来高中时的吵闹样子。 “病哥，又没写完作业？”后排一个国字脸梳着小中分的小胖子，回过头来，大大咧咧地问道。 他叫史上飞，外号苍蝇，是姜小病高中时代的死党。 “不然嘞，这年头，鬼写作业。”姜小病叹道，随即狡黠地问道“不会吧，不会你写了吧？” “我肯定没写啊，鬼才罚站，听我的，男人就该硬气一些，怎么能怕苏湘湘呢。”史上飞自信地捋了捋中分，豪言道。 “嘁...”姜小病不屑地吱声，刚想吐槽，一道白色的影子，毫无征兆的进入教室中，那些女孩子们发出了一声声尖叫。 来者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男人，他面容白皙，有着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白衬衣的烘托下，显得更加清秀挺拔，一头长发束在脑后，戴着四四方方的金框眼镜。 他微眯着眼，面色温和，的确有几分热剧明星的样子。 但他的装束倒是不像是来教书的，整的一身包裹在白色之中，素白的长袖外是一件白色长风衣，连下身也是白衬裤配上白色帆布鞋，有如出尘之白鹤，闲云之青松，倒是与这个教室都格格不入起来。 “安静安静。”这位新老师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对这吵闹场面的不满。 “同学们好，我姓汤，名叫汤染，是你们的新数学老师，你们以后可以叫我汤老师。”汤染朗声道，音色温和，更显得儒雅。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汤染”二字，对方就连板书都写的毫无缺点。 “活像个出丧的。”姜小病埋头嘀咕了一句，他不太喜欢光芒耀眼的人，因为光芒永远会伤害黑蛾子。 但这小声的嘀咕却吸引了汤染的注意力。 他望向姜小病，问道：“那位同学，为什么站在后面？叫什么名字？” 姜小病一愣，活见鬼了，这么远都能听见，是自己耳鸣太久了控制不了声音大小了？ “老师，你不用管他，他经常这样不写作业罚站的。”讲台旁边一个满脸横rou的小胖子笑嘻嘻地说道。 姜小病一咧嘴，罗安靖这小子又要和老师套近乎了。 他不好反驳什么，坦然地看向了讲台上的汤染。 但那是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汤染眯起的眼缝微微抖动，一股极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让姜小病不自主的想去服从他，不受控地向前迈了一步。 但下一瞬，他就走到了一处虚无中的孤岛，巨大的黑色空洞笼罩着天空，狂风带着极大的撕扯感与姜小病相撞，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巨力按着他的四肢，黑色的天空缓缓逼近，吞噬了沿途的所有光芒，撕裂感刚传入脑神经，他感觉身躯被撕裂成了千万条，在巨大的压力中湮灭成无形。 剧烈的痛楚感袭来，让姜小病差点喊声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无可避免的眩晕感爬上大脑，他勉强撑住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有意思。”汤染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喃喃道。 “姜小病每次作业都会补交上来的，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吧，经常不能准时交。”苏湘湘打了个圆场。 “这样吗？那要好好谈谈了，姜小病同学，出来一下。”汤染温和地笑了笑，却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 话刚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靠，你好倒霉啊。”史上飞瞪大眼睛，很是惊讶，哪有上来就被抓包的。 姜小病无奈地耸耸肩，跟着出去，丝毫不避讳同学们看热闹的眼神。 路过苏湘湘时，他眨了眨眼，表示对于对方行为的感谢。 而后耸拉着脑袋，摆出一副标准的受斥神情，跟在汤染身后，脑子里却想着不相干的事情。 这个汤染绝对不简单，那毁灭般的压迫感，一定是从这个无论样貌还是穿着都奇异的新任老师身上传来的。 两人到了走廊死角，停了下来，汤染将眼睛眯成狭长的缝，姜小病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但却有着赤身裸体被人观察的奇异感。 他只好闷着头等汤染开口，但只有一阵寂静，就如暴风雨要来临一般。 “姜小病同学啊，是不是学习上有什么阻力呢？同学们都觉得你是个混日子过的人啊，你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好吗？你这样下去不仅......” 汤染一改先前深邃而不失温和的形象，一整套的教育语录从嘴中蹦出来，苦口婆心的跟姜小病分析学习和高考的重要性，一副良师益友的形象。 姜小病干瞪着眼，什么鬼？ 长着一张可以出道的脸又是一身古装一样的白衣，又能在温和的好好先生和一眼毁灭的威严中瞬间切换，这怎么看您都是小说里无敌的男主角，合着现在给我心理辅导？哇，要是我是个好学生，真要感动哭了，是个女孩子要被你迷死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只能满口答应道。这不可预料的转变让他感觉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正当姜小病打算以点头、沉默之类的表情来应付这无聊的话题，脑袋却不自主的颤了颤。 “请编号20160623成员到坐标（142，56）处集合，领取新手任务，有疑似异种出没。” ...... “喂，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有个连环杀人犯跑到我们这儿，想到小县城里避风头呢。”女孩背着双肩包，转头对身后的三人说道。 他们正途径一处废弃工地，这是抄近路回家的地方，四处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人。 “这又有什么，这工地打十年前就没人动了，据说是闹鬼了哦。”一个男孩搂着身边女孩的肩膀，神气地说道，故意吓唬着其他人。 “可是你们没感觉有东西盯着我们吗？”走在最后面的女孩四处张望着，声音有些颤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这儿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背后凉飕飕的。 “对啊，少说点，快点走吧，隔壁班的叶芸不是也请假了好几天都没回来吗，都没看到过她了。”依偎在男孩怀中的女孩满脸忧色，说道。 “怕个鬼啊，这种事怎么会刚好发生在我们身上呢，再说了，那杀人犯也就一个人，我们人多他们也不能干什么。” 男孩能就满不在乎，只是嘲讽性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却是瞥向了后方，那个走到最后面的是个漂亮女孩，在校有很多人追求，但一直没有人成功，他颇想接近那个女孩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 但那女孩却突然不见了，就像被风刮走一般。